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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只要是你自己选的,就不要后悔

胖胖和朵夏尔已经被瑞恩拖进地洞了,它们俩的情况依然很糟糕。胖胖没有醒过来,只是偶尔嘴里会含糊地喊着朵夏尔和瑞恩的名字。朵夏尔的身体很虚弱,可是它仍然放心不下,于是紧挨着胖胖躺下,艰难地喘着气。

“朵夏尔,你在这守着胖胖,我出去找一些水和吃的来。”说完,瑞恩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胖胖和朵夏尔,转身冲了出去。刚才由于挖洞用力过猛,瑞恩有的指甲已经折断了,两只爪子上的皮肤被冻硬的山泥刮出了无数的小细口子。此时它才感觉到了痛。

如果有一天,当你发现你可以为朋友、为自己的亲人争取生存的权利时,当你发现,除了你,谁也帮不上忙的时候,你会变得异常勇敢起来,这就是责任的力量。对于纯洁的孩子而言,尤其如此,为此他们甚至愿意去做一些显然超过他们能力的事情。

此刻的瑞恩自己也开始感到不舒服了,但是它顾不上这些。它的脑子里只有食物和雪块。幸好在半山腰找到这些并不难,瑞恩取下牛仔帽盛好了这些救命的东西,返回洞穴。它把雪块用爪子小心翼翼地捏碎、揉化后喂给胖胖和朵夏尔喝,另外它还把捡来的高山植物的根和茎扯烂了塞给它们俩食用。等一切安排停当后,浑身散了架一样的瑞恩就挨着胖胖、朵夏尔躺下,和它们蜷缩在一起。

天渐渐黑了下来,洞穴外狂野的山风张狂而吵闹,山似乎被整个推进了冰箱,变得更冷了。三只流浪鼠的情况比原先缓和了许多,因为补充了食物和水分、减少了运动量,胖胖和朵夏尔缺氧的症状得到了显著的缓解。另外,多亏了洞穴的保护以及相互取暖,这三只小家伙也躲过了被冻僵的噩运。

这个晚上流浪鼠们挤在洞里,好像回到了刚刚出生时的样子。它们尽量蜷在一起,直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虽然它们浑身尘土、满脸泥巴,但是它们根本没有力气去整理,它们现在依然还有呼吸,已经算是万幸了。

朵夏尔很想对伙伴们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短短一个下午和晚上,它轻易地经历了生死轮回,直到现在它仍然不确定是否已经脱离了危险。它很仔细地想了想自己的父亲,可是仍然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身边胖胖和瑞恩的样子,即便是在漆黑的洞穴里,朵夏尔依然可以看得真切。

“也许,当初我就应该听老卡西的劝告,不要去找自己的爸爸,现在大家安安心心、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那该有多好……”朵夏尔不敢再想下去了,于是把头埋得更深了。

瑞恩忽然问了一句:“朵夏尔,身体还不舒服么?”

“哦,没有……”

“那就好,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

“谢谢你救了我,瑞恩。”

“呵呵,救你的不是我,是胖胖。”

“…对不起,瑞恩……我没有想到会把你们害得这么惨,都是我不好……”朵夏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似乎是在抽泣。

瑞恩把身体抬了抬,看着蜷成一团的朵夏尔,然后又躺了下来,洞里实在是太窄了。

“朵夏尔,你不必道歉的。作为流浪鼠,我们每天都生活在危险之中,即使不陪你来这里,在我们生活的地方也时刻可能发生危险。”瑞恩并不是为了宽慰朵夏尔才这么说的,它说的都是事实。

“其实,我和胖胖陪你去找你父亲,完全是自愿的,并不仅仅因为我们是好朋友。”瑞恩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小的时候犯了许多错,干了很多傻事,没有帮助过任何人,还经常拖累别人。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我真是让人讨厌。现在,我希望能够帮你找到你的父亲,那或许是我做过的最有意义的事情。”

瑞恩长长地嘘出一口气:“找到你的父亲,告诉它你已经长大了,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了;告诉它,你为它骄傲;告诉它,你一直都很想念它……”瑞恩的眼眶红了。它的话里有一半是对自己说的。

“谢谢你,瑞恩。我感觉好多了。”朵夏尔用爪子擦了擦眼泪。

忽然“噗”的一声从胖胖的屁股下面响起,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臭味弥散在整个洞穴里。瑞恩恨不能抓一把泥巴塞到自己的鼻孔中去。另一边,朵夏尔被这臭味熏得难以自持,居然翻身坐了起来。怎奈洞穴实在太窄,它的脑袋正好撞在了洞穴顶上,痛得它“哎哟”一声。

这时,罪魁祸首____胖胖翻了一个身,嘴里还似乎在嚼着什么好吃的东西,不一会儿又是“噗噗噗”的好几声。瑞恩和朵夏尔赶忙争先恐后地把脑袋伸出了洞穴,的确,外面的空气好清新自然呀。与此同时,它们俩都在庆幸,还好刚才没有睡着,否则,现在它们的鼻子里可能已经全部是胖胖的臭屁了!

这可怎么办呀?洞外实在太冷,把头伸在外面的确有危险。可是,胖胖万一过会儿依然不停地放屁,这可让别人怎么睡呀。

对了,瑞恩灵机一动,赶忙抓起了洞里的山泥混了些雪水,再把它揉成黏黏的一大片,然后整个把它抹到了胖胖的屁股上。为了避免它掉下来,失去阻隔臭气的作用,瑞恩还专门又揉了不少湿泥,然后在泥土片与胖胖的屁股贴合的地方,用湿泥再次封上一圈。

这个办法很有效,至少比把胖胖抬到洞外,或是干脆把它的屁股推到洞外要好很多。既能满足瑞恩和朵夏尔在洞里休息,不受干扰,又能防止给胖胖带来新的危险。

于是那一整晚,三只流浪鼠都睡得很香。胖胖在梦里见到了久违的、多得数不清的美食。激动的它想要站起身来扑向它的“猎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屁股上好像粘上了一大块湿泥,怎么甩也甩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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