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枚荒兽核,投射着万道瑶光,疯狂旋转之下逐渐化为一道冲天的光柱,光柱之上彩光炫耀,照亮了整片夜空的同时散发着异常强大的气息,二长老紧邻光柱而立,鬓发无风自动。
感受着那心惊肉跳的强悍波动,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一小步:“荒月的阵势比大壮要强大的多,按理来说他觉醒的天赋属性应该很强大!”
但是,二长老转念一想,感觉不应该盲目乐观,大壮先前的阵势也不小,还不是一样的本位属性。力量?光有力量有个屁用,走到哪都是被蹂躏的货色。
想着想着,他的眼中突然多了一抹回忆一丝的不甘,随即狠狠的甩了甩头:“那群变态的家伙除外!”
光柱之内,荒月早已被莫名的压力压得五体投地,就如先前的大壮一样,全身上下只有眼睛才能活动自如。
但这却恰恰是最可怕的地方,因为他要眼睁睁的看着光柱内壁不时的射出一道道尺许长的光刃,飞速的飙来,然后再化作千万根极细的光针一点点的插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那恐怖的场景就像是一个手眼通天的大能在慢慢的无情的蹂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孩一样。他们一个乐此不彼、无休无止,一个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光针极细,细到荒月身上看不见任何伤口,也非常的坚韧,坚韧得无论是筋骨皮肉都不能阻行其分毫。
就这样,荒月一动不动、忍着剧痛挨了无数针。
突然,有一枚光针从其腰椎处刺入,一路穿行刺破了他的丹田,本应由小腹处穿出的光针却在荒月敏锐的感知中越行越慢。
终于,那光针停了下来,本来在经受过无数次剧痛之后荒月无论是身体和精神都有些麻木,但在那光针停下的刹那他却突然就清醒了过来,恐惧也随之而来。
“怎么停下来了,快出去!”荒月无声的呐喊着,但无济于事。
哥哥曾经和他说过,修行者的丹田是最重要的地方,无论在搏斗还是修行过程中都要小心的保护。因为,一旦丹田受损,修为也会跟着受损,轻者修为下降,严重者灵力全失,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恐惧,除了恐惧还是恐惧,荒月不敢想象丹田被刺穿之后的场景,好不容易引进体内的灵气会消失、丢了灵气自己就没有办法觉醒、不能觉醒自己就无法出谷寻父。
“滚出去!”荒月那青筋暴起的额头此时已然密布汗珠。可无奈的是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闷声哼着。
突然,荒月丹田内的光针动了一下,而荒月也在同一时刻屏住了呼吸,他怕自己一点细微的动作引起更严重的后果,还未正式开始修行便被废了丹田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保持静止的荒月再次感觉到光针的移动,它缓缓前行。不是要将丹田内壁刺穿,而是向着那栖息于丹田内的一丝灵气而去。
“完了!”荒月心中的恐惧已是达到了极限,光针直奔灵气而去,那无比胆小的灵气还能安稳的停在原地不动么。定然会飞散着逃出体内吧!
那样一来自己先前在灵引之地所付出的努力自然会全部白费,而如果靠自己在外界修行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再度引灵入体。
无奈的感受着光针在丹田之内步步紧逼,荒月几近绝望,回想着二长老充满威胁,族人和娘亲期望的眼神,他的眼睛开始湿润:“大家对不起了,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随后他索性闭合了双眼,等待着最后的那一刻到来。
许久,丹田内的温热还在,他知道那一丝灵气还未散出,不过也应该快了。
又过了片刻,那温热依然,而且还有愈演愈烈之势,直至最后整个丹田火辣辣一片,就像是一团火焰在其内焚烧。
荒月陡然睁开双眼,仔细的体味丹田中的变化,那不像是被刺穿的感觉,因为刺穿会很疼痛,也不像是灵气在暴走,因为暴走它们会冲出丹田肆意的在经脉中穿行,那是什么?
而且他此时已经感觉不到那枚光针的存在了,仿佛其突然的消失不见,他却不知道那枚光针已然悄无声息的消融在他的丹田之中。
见此,他心中一喜,虽然丹田内还是有些闹腾,但危机总算解除,这样总比前功尽弃的要好。
就在他刚刚将悬着的心放下,精神放松之时,丹田之内的火热感陡然升级,没有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那热辣的感觉便传遍全身,而荒月的身体也同时赤红一片,一簇簇火苗随之在他身体各处燃起。
与此同时,外界。
二长老已经连连后退了几步,他不得不退,因为他面前的光柱已然是火红一片,散发着袭人的热浪,一波胜似一波,即使是以的修为也要暂避锋芒。
“好!天位火属性!”二长老后退的同时目露精光,他所下的本钱终究还是没有白费,荒月那小子总算是争了一口气。
然而,还未等他感叹完毕,就见那光柱上的红芒突然一顿,一缕金色陡然在其中升起,先是一丝,后来一缕,再后来占据了光柱的一半空间与红芒分庭抗礼。
“金,金属性?”二长老突然感觉自己撞了大运,第一次主持觉醒就遇见了双天位金火属性觉醒,经历了大壮的那一出,他顿时感觉到自己之前所有的心酸、心碎没有白挨,惊喜总是来的那么突然。
可是下一刻,他就发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后来出现的金芒正在减弱,而且速度还非常的快。
“糟糕!”二长老显然意识到什么,他连忙将爪子探进脚下那破烂的兽皮袋子里,但是当他抽出来时爪掌间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一屁股就做到了地上,神情极度的沮丧:“金克火啊,一旦这两种属性同时出现,所需的能量更大,而族中仅剩的那五枚兽核已然全部都投了进去,这该如何是好啊!”
族人见此场景,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荒月觉醒所需的兽核能量不足,而二长老那里却没有了储备。
霎时间,二长老、观望着的族人、荒月娘,还有被惊醒的族长此时的脸上全部死灰一片,眼看着一位双天位觉醒的天才就要诞生,却突然间被无情的扼杀,这真的难以接受。
眼看着那光柱上的金芒就要消失殆尽,在场众人无不扼腕叹息,“这是命么?是命运在玩弄?还是我荒狼族没有那个福气,不能再登辉煌!”
黯然的族人们没有再去观望那觉醒光柱,他们无奈,只能低着头,不想去见证希望破灭的刹那。
突然,自祭坛之下陡然传来一道虚弱且坚定无比的声音,那声音听着很费力,却很熟悉:“我命由我不由天,月儿,接受哥哥的礼物吧!”
“嗷!嗷!”两声长啸接连而起,而一道流光也几乎在同时划破了夜空,扬撒下一连串的血珠飞入了那光柱之内。
光柱恍然一震,金芒升起,狼群可以听出那是祭坛下的大壮和失踪了一天的荒战的声音,而刚刚划破天际的那道流光则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出现的兽核。
然而,不待他们欣喜,却是听到了祭坛下一声焦急的大吼:“八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