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含语一听果然皱眉,走到了零儿跟前一探脉搏:“奇怪——”面上这才浮起了慎重的神色。
雪无伤自然没有时间去理会弄含语的慎重,他早在弄含语说你别后悔之时已经挨个去探查那从楼下寻来的七人。
不一会儿工夫已经掠过去三人,那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轻声道谢雪无伤便悄悄的退到一边静等下文。
雪无伤从随身携带的特质药箱里面取出一株开得正艳的兰花丢进了药钵里面轻轻捣碎,又加了一些透明的液体。
已经解毒了的一名男子走到雪无伤跟前:“在下麒麟山耿天宇愿助雪公子一臂之力。”
雪无伤见状也不推诿,将手中药钵递到耿天宇手中,将此物捣碎直至粘稠,再取出给她服下。”一指先前站在耿天宇旁边的年轻女子。
耿天宇点头,接过药钵认真的捣研去了。
那另外二人见状亦也朝雪无伤走了过来,示意自己也能出些绵薄之力。
雪无伤正去查探第五个年纪最轻的少年,瞧那样子,估摸顶多十五岁出头,却不知为何被念北天带了上来。
不同于一般的少年,这位少年的气质尽然和对面听风听雨极为相似,他见雪无伤走到自己跟前,分明自身怪异难耐,却愣是一声不吭。
“可是下体疼痛犹如刀割?”雪无伤看像少年的眼神有些柔和,他很佩服这位少年。
少年一听立即露出了一个你怎么知道的神情,但显然那股疼痛折磨得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回答雪无伤的话,不过雪无伤问话的期间依然疼得额间冷汗直落。
雪无伤见状不再停顿,将少年转了个身子,背对着自己,从特制箱子里面取出和念北天极为相似的一套银针。
众人只觉眼前寒芒连闪,那少年后背便被扎了满满几排的银针。
雪无伤银针扎了完毕又将少年转了过来,一掌排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那少年只觉浑身气血翻腾,忍不住一口浓郁的血腥吐了出来,雪无伤却并没有停了手中的动作,又出指如风连点了少年周身几大要穴。
最后又取出一粒药丸递给了身侧帮忙的一人:“一刻钟后温水给他服下。”
那人小心翼翼接过药丸:“是。”
再次走到底六人跟前,这是一位短衫短裤的瘦小男子,一双炯炯有神的眼光此刻已经泛着红光,见雪无伤走到自己跟前差点哭了出来:“雪公子,我、我内急。”
雪无伤一愣,周围忙碌的众人也投来一个如此紧张时刻你怎么能如此不着调的眼神,那瘦小的男子瞬间满面通红:“我、我……”
雪无伤最先回神,无奈一拍瘦小男子的肩:“辛苦你了,快去吧。”瘦小男子得了雪无伤的准肯,哪里还顾得别人异样的眼光,赶紧捂了肚子撒开脚丫子就朝楼下跑去。
雪无伤见状无奈摇头,招呼另一名闲着的男子过来:“你去跟着他,他那是中了强力泻药,待会儿将这个化水给他服下。”
于是众人都真相了。
强力泻药呀,这也能当毒药?
众人看弄含语的眼神有些神色复杂。
不过心底却齐齐佩服起了那瘦小男子,要知道一般的泻药谁能保证自己这么长时间不拉肚子的?可那瘦小男子愣是忍了这么长时间!
其中辛苦当真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雪无伤走到七人最后一人跟前,这是一名年纪较大的中年妇女:“雪公子,妇人并不觉得自己有何不适。”
果然,听她语气的确没有任何异样,雪无伤让她原地蹦跳一圈。
中年妇女照做,却在跳起的瞬间双腿发软跌倒了地上,众人只觉楼地板都为之一颤,但那妇人却满面迷茫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感情她一点疼痛不感觉不到了。
“这是传说中的‘见鬼死’!”耿天宇刚好喂那人吃下解药,围了过来一脸惊诧的看向还坐在地上的中年妇女脱口而出。
“‘见鬼死’?”什么诡异的怪名字。
那边早就解了毒的听风一听不由一笑:“算你小子有些见识!”
这算是承认了耿天宇的话。
“‘见鬼死’是什么东西,难道意思鬼见了都只有等死的份?”中年妇女后知后觉,这才回过神来,却再没有先前的淡定。
几次想要爬起来却都力不从心,还是耿天宇看不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另一人赶紧搬了一张凳子过来。
那中年妇女哪里顾得坐凳子,跌跌撞撞就想去揪雪无伤:“雪公子,老妇看好你今日才出来相助的,你一定要救救老妇呀,老妇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老妇回去照料呢——”
言词之间的急切,仿若雪无伤稍微迟疑她就要背过气去一般。
众人的心也被她替得老高,都齐齐去看雪无伤。
雪无伤赶紧安抚:“大姐请放心,这‘见鬼死’之所以叫做‘见鬼死’是因为发现的人太晚了,所以才会有此称呼,如今你这才刚刚中毒,不碍的。”
果然,那中年妇女一听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大气“这就好、这就好。”人也跟着跌到了凳子之上。
雪无伤见状立即取了一粒药丸递给中年妇女:“含在嘴里,千万别吞咽了。”
中年妇女连连点头,迫不及待的接过药丸张口含在了嘴里,像是怕极了药丸被自己不小心吞了下去,尽还双手放在自己的咽喉处以防万一。
在场却没有一个人去笑话她如此可笑的动作,只是静静的注视着雪无伤下一步动作。
雪无伤不负众望,又从特制的药箱里面翻出七八种草段子、干花瓣,还翻出了一个小巧的药炉丢给耿天宇:“点火制药。”
耿天宇接过火炉愣在当场:“怎、怎么点火?”
雪无伤一指被自己单独放在一边的七八种草段子、干花瓣:“将这些在一刻钟之内依次丢进火炉,用三分内力贴于药炉底部温养。”
耿天宇一听不由讶异挑眉,他这是头一遭见用内力锻药的。
不过讶异归讶异,他却席地而坐,取过地上雪无伤准备好的草段子丢进药炉,右手贴于药炉底部,运了三分内力慢慢温养。
一边还小心的数了数摆在一边的种类,心中算计一刻钟时间要温养完这些东西之间的小间隔是多久。
此刻那名服下耿天宇最先研磨好的解药的年轻女子已经恢复了正常,她徐徐走到雪无伤跟前。
雪无伤见状将刚刚取出的一瓶液体递给她:“麻烦姑娘半刻之后将这些喂给大姐。”
年轻女子接过液体点头。
雪无伤见楼下七人的毒都已经差不多解了,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朝上官沁凉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