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飞花苑的窗户何时成了随便谁谁谁都能光顾的地方?
“在下念北禅。”
“不认识。”无落又低头去整理丢了一地的废弃稿子。
“念北天是在下的胞弟。”
“所以?”继续收拾。
“昨日胞弟回府后对姑娘大加赞崇。”所以今日前来一睹芳容。
“你知道我是谁?”无落这才给了念北禅一个眼神。
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念北天是不是阎左醉?
“无落姑娘。”念北禅正式称呼。
无落没有料到他会知道自己的本命,她原本以为他会称呼自己五公主呢:“我记得今日相爷宴客是在西面的槐园,不知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阎左醉授意?可这样似乎毫无理由。
“今日的主角没有到场。”念北禅若有所指。
“所以呢?”收起最后三张成品,无落心里寻思如何才能将这些销售出去。
直接去找工匠建房?
别说她压根就没有起底资金,何况她只是求财,又不是要当建筑工。
那就只有找人了,找需要建房子的人。
这样问题就来了,她不可能满大街的去见人就问‘你需要建房子吗’吧?
那就去找端木封月?他毕竟是大皇子,人脉肯定不赖,而且这又是在他的地盘上,于情于理都很合适。
想到这里无落心里自有一番定夺,但人家堂堂大皇子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于是无落只得按捺住立马出门的打算。
一抬头见念北禅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不免微恼:“你怎么还在这里?”
“姑娘那是画的什么,可否一看?”念北禅指了指无落手中的成品,他真的很好奇。
“不可。”
念北禅没有料到无落会如此干脆的拒绝,一时接不上话。
“时日不早了,公子自便。”说完不再理会挂在窗边的念北禅径自开了门准备出去转转。
关了一整天浑身都酸痛。
徒留念北禅孤零零的坐在轮椅上靠在窗户口发呆。
无落朝飞花苑外走,准备去寻柳无笙,此时天色已暗,那边的宴客想必应该结束了。
问问柳无笙看看可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正要开口唤来婢女前面带路,却突然听二女小声嘀咕。
“他腿脚不便你说能到哪里去?”
“就是,偌大的相府想要不惊动公主寻人怕是有些困难。”
“虚,小点声。”
“但愿那边赶紧寻到人才是。”
无落听得一愣,发生什么事不要惊动她?
“你们说谁不见了?”无落停在飞花苑门口问二女。
“五公主吉祥。”
“奴婢嘴欠请公主恕罪。”二人噗通一声跪地扣扣扣的磕起了头。
这位主子平日看起来冷冷清清,但若真较真的话可是个狠角色,吓得二女瞬间花颜失色,那磕头的动静更大了。
无落讨厌这样毫无人性的奴性,“都起来回话。”语气已经带了不耐。
“是。”二女一哆嗦,赶紧直起身来,却脑袋低在胸前怎么也不肯抬起来。
“怎么回事。”
“回五公主,槐园有位公子走丢了,而相爷以为人都回去了,这不那家仆人前来要人,相爷这才着人满相府寻找。”
“为何不能让我知道?”
“五公主恕罪,这都是上面吩咐下来的,奴婢们也不知。”
“都下去吧。”无落见二人脚下地上都渗出血来了不由松了口气,又补充:“把伤口处理了再来当差。”
“奴婢谢过公主不罚之恩。”
经此一闹,无落也没有心思出去溜达了,突然又想到被自己撇下的窗外的那个叫做念北禅的人。。
难道是他?
无落快速退回了飞花苑,直朝内院行去。
绕过长廊来到之前那人站的窗户跟前,哪里还有人影。
无落本能松了一口去,却突然听得身后一声闷哼。
无落快速回过头一看,却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
那念北禅正以一个极为高难度的动作被挂在轮椅和梯子之间。
这人显然是想要推了轮椅下去,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正背对着无落一手狠抓快要倒下去的轮椅一手吃力的扳住台阶。
那狼狈的背影让无落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子怒气:“你不会喊人吗?”如果莫名其妙死在这里岂不要怪在她的头上?
念北禅没有料到身后有人,好不容易集中精力双手都抓的力道一松,他整个人连带轮椅咕噜一下滑下了最后两个台阶。
而那个轮椅恰好砸在他的双腿之上。
“你,你回来了。。”念北禅脸色极为尴尬。
无落见状只得凑到跟前将那笨拙的轮椅搬开,“能起来不?”又凶狠问道。
“劳烦姑娘搭把手。”念北禅伸出左手。
“无落没好气的握了他的手准备将人扯起来,却没料到此人一点力道没有,一连三次都没有扯动分毫。
无落恼了:“你自己不会用点力?”当这是拔河比赛呀!
念北禅脸色发红,低了眸子去看自己双腿苦涩道:“我倒想用力。”
无落顺眼望去,他两条腿软绵绵的搭在地上:“算了,我扶你吧。”想必是不知什么缘故残废得彻底了。
无落只得又近身搀了他的胳膊准备将人弄起来。
念北禅直朝后缩却压根不让无落碰,一来二去又把无落整烦了:“好玩是吧?”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念北禅低低来了这么句。
无落这才想起这个朝代的规矩,忍住骂娘的冲动:“那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
念北禅接不上话了,有些可怜兮兮的皱眉看像一边的轮椅:“或许姑娘帮忙将轮椅拉过来。”
于是无落又去推了轮椅到他跟前。
“可以帮忙放倒吗?”
无落照做。
于是念北禅用双手将双腿抬起来朝轮椅里面放,然后又双手撑地臀部使劲想要将身子朝里面挪一些。
“噗——”无落被他笨拙的动作逗笑了。
念北禅微红脸颊不敢看无落:“是不是很滑稽?”语气越发落寞。
无落瞬间止住了笑,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这么辛苦。”说着上前将人扶起来,顺便推起了轮椅将人扶正。
“既然你行动不便,为何会落单跑到我这里来了?”无落为了避免尴尬转移话题。
这也正是她好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