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理科分班,就这么分完了。
——后来听说有的地方,一般高二才开始分班的,我们这边早了一个学期,可能是校方出于让学生尽早稳定心态考虑的吧。
分完班,心态是稳定多了,方向明确了,该学什么,将来报考的方向也都大致明确了。
在我们新组建的文科班中,我们原(八)班的同学,占了新(八)班的四分之一——其他的都是来自各个班级的。
在新组建的(八)班里,我们经常玩在一起的十七个人中:
女生:我、王芳菲、小琪是原来我们(八)班的,李娜、漠然、钟雪、斯嘉莉她们四个是后转入的。
九个男生中:胖子、安然、秦思远他们三个是我们原来(八)班的,后转来的六个男生有:李承业(叶子)、高原、刘辉(辉哥)、顾思宇(思宇)、康砚,景琰。
这十七人,是我整个高中岁月,最为难忘的一些人。
——特别是斯嘉莉和景琰,让我这些年一直都无法忘怀。
由于我们新组建的(八)班只有九个男生,只有六有个是新分过来的,所以非常好记,大家很快都认识他们了,都经常拿他们开玩笑——说什么“阴盛阳衰”,“凤毛麟角”之类的。
他们刚开始都有点不好意思,对文科班有点不适应,不少男生下课了,还是去找以前班级的朋友一起玩,很少待在班级,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大概两个多月,随着大家就渐渐熟悉了,男生们也渐渐结成了一伙,慢慢的,无论干什么,都一起进进出出的。
四月——春天来了。
天气好多了,空气中有种初春的暖意和泥土的芳香,风吹在脸上,暖暖的,原本只有白雪覆盖的大地,渐渐露出了黑土,雪都慢慢融化了,土壤也松软了许多,小草像刚刚“冬眠”醒来一样,眯着眼,探出了头,整个东北平原,慢慢的,要进入了一个充满绿色,充满了生机的一年了。
经过了冬季严寒的人们,迎来了初春的暖意,心情似乎都格外地好,每天沐浴在和煦的,夹杂泥土芬芳的春风里,心情都十分舒畅。
舒适的天气,抚慰了些许学习上的压力,在天气好的日子里,每天上午课间休息和下午休息,操场上全是人。
——在慵懒的阳光下,在操场上,有踢足球的、打羽毛球的、打篮球的、打乒乓球的、踢毽子的、看书的——还有三五一群,坐在花坛旁边的矮墙上聊天的——偶尔,也有小情侣谈恋爱的。
校园的广播里,播放着一些流行歌曲:有姜育恒的《再回首》、《驿动的心》;有小虎队的《爱》、《蝴蝶飞呀》、《青苹果乐园》;有郑智化的《南台湾》、《补习街》、《烟花江畔》……
大家都在和煦春风里,在温暖的阳光中,享受着春天的暖意和这青春岁月……
高中生活,从未有过的美好渐渐开始了!
那天,我正在校园广播站值班,景琰给我送来一封信。
“林涵,你的信,国外来的信呢,厉害啊!”景琰笑着说,手里还拿了厚厚的一沓。
“哦,谢谢,这么多啊,我就一封吗?”我看着他手里厚厚的一沓问。
“一封就不错了,国外来的,笔友都交到国外了?”景琰笑着说。
“没——有,一个初中很好的朋友,出国留学了!”我笑着说。
“哦,是吗,这么厉害啊,我还以为是笔友呢,现在都在交笔友,一天信可多了!”
“恩,真是辛苦你了,呵呵,谢谢啊!”
“没事,为大家服务吗,闲着也是闲着!”
“我去发信了啊,你忙吧!”
“好的!”
——景琰——佳木斯本地人,有一米七五左右,人长得挺帅,长发,略瘦,性格属于热情、外向,爱玩吉他,有点摇滚的范儿,初中在八中,中考成绩789分,原来在(十五)班,文理分班分到我们(八)班的,高一上学期期末成绩,排在全校前15名,是个典型的尖子生,由于他开朗、热情的性格,在班级里最早和大家打成一片,在班级人缘很好,也非常喜欢为大家服务。
——我们的班级的信箱是景琰负责,他每周都要开两次信箱,为大家取信。
我拿到信一看——
是贾奕!来自新西兰!航空邮戳。
“哇!她终于给我们来信了!哈哈!”我兴奋极了。我赶紧拿着信去找小雪她们,真想把这喜悦与她们分享。
……
——我们班男生虽然少,但是都挺喜欢运动的,喜欢打篮球,踢足球,特别是:高原、刘辉、安然、康砚、景琰。
那天下午,我们刚下课。
“高原——走,打球去!”安然下了课就嚷道。
“晚上不吃饭了?一会上晚自习了!”高原说。
“没事,先去玩会儿吧,回来再说!”
“辉哥,去不?”高原问刘辉。
“走着!”
“辉哥!把他们全叫上,我去拿球去!”说着,安然先跑出去了。
下午5:00至7:00,本来让大家回家吃饭的时间,晚上7:00上晚自习呢,这帮人就要走去打球了。
“胖子,你也去啊,我下去和小琪买饭去,给你带点不?”我看胖子也去,跟他说。
“看看胖子,还有美女关心啊!”康砚开玩笑说。
“讨厌,胖子给我带过早餐,我问问他怎么了?”
“哈哈哈,没怎么啊,那也给我带一份吧!”康砚说。
“没问题啊,给你们都带都行!”我说。
“哈哈哈,林大小姐要请客了,兄弟们,晚饭有着落了!”李承业也在起哄说。
“叶子!你讨厌!我请客,你花钱啊!”我跟承业开玩笑说。
“行啊!你给我们一人买一份盒饭就成,给我们送到球场,回头我付钱。”叶子说。
“没问题!但是有什么好处啊?”我问。
“请吃冰淇淋,回来我报销!”叶子笑着说。
“哈哈哈!这还差不多,行,你们去吧,一会我给你们带饭回来!”
“好——走,兄弟们,打球去!”秦思远说着也跟着出去了。
高原,来自(二)班,家住集贤县升昌镇,一米八一左右,瘦瘦的,挺帅,一天精力十足,爱打篮球,爱看小说,特别是武侠小说——他看小说,喜欢将人物分析的特别细致,人物性格什么都了如指掌——爱看黄易、金庸、梁羽生的。
刘辉,他比我们大两岁,大家都叫他辉哥,也来自(二)班,家在集贤县集贤镇,一米七五左右,也很强壮,也很开朗,跟高原关系很好,最爱踢足球,打篮球,他漫画画的非常好——理想是考北京电影学院。
康砚,来自(五)班,家在集贤县沙岗乡,一米七四左右,带个眼镜,毛笔字写的特别好,高中就是省里书法家协会会员。
李承业,大家都叫他叶子,来自(十)班,佳木斯本地人,一米七四左右,一个理科很好的却选学文科的怪才,歌唱的非常好,会拉提琴、弹吉他,会很多乐器,而且舞蹈跳得特别好,最擅长街舞,衣着也很有范儿,是个有个性的人。
“哎——?思宇你不去啊?”我看思宇还在背英语单词呢。
顾思宇,大家都叫他思宇,来自(七)班,一米七左右,是踏踏实实学习的人,一天什么事儿也找不到他,就是学习——每个班都有一个只知道学习的男生——我们班就是他。
“恩!先不去,一会再说,让他们先去吧。”思宇头也不抬地说。
“哦,好,那等着啊,一会儿,我给你们带饭。”
“不用了,我下去吃点得了。”
“没事,今天就算我请客,请你们所有男生吃饭,谁叫你们是咱们班级的宝贝呢,呵呵!”我开玩笑说。
“呵呵——景琰也没去,他怎么也没去呢?”思宇看了看景琰说。
“是啊,景琰,你干嘛呢,怎么不去打球啊?”我笑着问景琰。
“哦,我看点东西,你们去吧!”
“在看什么?”我好奇的过去看了看。
“吉他琴谱?哇——你还研究这个啊?”我好奇地问。
“呵呵,喜欢而已!”
“弹的怎么样啊?什么时候给我们演奏下啊?”我问景琰。
“呵呵,你们什么时候想听?”景琰看着我问。
“嗯,这样吧,你改天带来,晚自习之前听你音乐会怎么样?”我笑着问。
“呵呵,没问题啊!”景琰笑着说。
“恩,好的,安然也会,初中我就见他经常弹!弹的也非常好,他歌唱的也不错呢。”
“是吗,不知道,改天一起弹一个!”
“嗯,等他回来问问,你先忙你的,我和小琪下去吃饭,回头给你们带饭啊。”
“你真请客啊?”景琰笑着问。
“不——是,是叶子请——”我边走边喊。
——我和小琪偷笑着跑了出去。
……
我和小琪下楼后,只顾给他们打饭了,自己也没顾上吃饭,我们打的盒饭,他们男生每人一盒,外加我和小琪的,一共十一盒,我们提着一大包就回来了。
我们先去操场,给他们打球的先送去了,给思宇和景琰留了两盒。
回到教室,班级里就思宇和景琰在呢,思宇——还在背单词,景琰——还在看吉他琴谱。
“吃饭!别忙了!”我进班级就对着他们说。
“哈哈,吃饭了,谢谢林妹妹啊!”思宇笑着走过来说。
“呵呵,客气,赶紧吃吧!”我笑着说。
“景琰,你也过来吃吧!”
“好的,呵呵!”景琰说着也过来了。
大家边吃边聊,陆陆续续地又进来不少女同学,她们都吃完饭回来了。
大家看我们吃的那么热闹,都围过来了。
“看看,看看,你们男生在咱们班级多吃香啊,全班女生都围着你们转。”一个女生进来就说。
“是啊,是啊,我要是男生就好了!”
“哈哈,你是男生也不行——你长得又没有思宇、景琰帅!”
“哦——咳——咳——”这一句话,差点把景琰呛着,顿时咳嗽起来——过来冲我要餐巾纸擦了擦。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他那可怜的样子,我们一大帮女生又笑个不停。
……
大家说着笑着非常开心,不一会儿,打球的几个男生也都回来了,也都凑过来,整个班级都笑声不断。
“哎——对了,过两天,景琰开演唱会,你们听不听啊?”我大嗓门跟大家嚷嚷。
“哇——真的啊?”女生们好激动。
“呵呵,别听林涵的,哪有的事!”景琰不好意思地说。
“呵呵,刚才不是说好的吗?”我笑着问景琰。
“呵呵,好吧,既然你们喜欢听,我就简单唱几首吧,改天我带吉他来!”景琰爽快地答应了。
“哇——噢——兄弟们,明天景琰开演唱会啊,我负责卖票。”思宇高声喊着。
“安然,可回来了,景琰要开演唱会了,吉他弹唱,正好是你的特长,你跟他一起开吧!”安然刚进屋,我就叫他过来了。
“啊!是吗!靠,景琰也会这个啊,这得叫上叶子,他还会贝斯呢!”安然说。
“啊,不会吧?天啊!你们天生就是一副乐队啊!”我惊讶地说。
“叶子!叶子!”安然喊着。
“叶子在走廊聊天呢!”一个女孩说。
“怎么着?然哥!”叶子听到就过来了。
“景琰明天吉他弹唱,你也参加吧,你不是会贝斯吗,我还会架子鼓!咱俩配合下怎么样?”安然跟叶子说。
“啊!什么?这么巧啊!”叶子吃惊地看着我们说。
“是吗,你们也会啊,那太好了,明天咱三个一起吧,这样省得我孤单了!”景琰高兴地说。
“那得练练啊,最近没怎么玩了!”叶子说。
“练啥,没事,也不是出去商演,怕啥!”
“呵呵,好,有然哥咱不怕!”
第二天,景琰、安然、叶子,他们把乐器都拿来了,晚上下课,班级同学都没出去吃饭,都等着看他们的演唱会。
景琰看大家都没去吃饭——非常不好意思,没想到,场面这么大。
后来,景琰说:“同学们,这样吧,我们就唱两首歌得了,你们去吃饭吧,要不这么多人,我们真请不起啊!”
他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大家安静地听了景琰唱了《同桌的你》、安然唱了《一无所有》。
结果,大家意犹未尽,还让他们唱,叶子又唱了首黑豹的《无地自容》。
他们深情地演唱,顿时迷倒了很多女生,尖叫声此起彼伏。
……
“景琰,你们组队吧?”
“是啊!安然,叶子,你们组队吧!”
胖子和高原他们高喊着。
景琰他们互相看了看。
“怎么样?”景琰问。
“试试?”叶子说。
“试试?”
“耶——!”他们笑着相互击掌答应了。
“噢——太好了!我们(八)班有乐队了!大家快一起想想名字啊!”李娜跟大家高喊着。
李娜:原高一(十)班,乐天派,有一米六,身材好,也是一美人坯子,与安然属于同类人,与叶子(李承业)来自一个班级。
“叫景琰和他的朋友们!”
“太长!”
“叫景之声!”
“不行,不能以我自己为主!”景琰说。
“叫瘪三乐队!”胖子说。
“去!太土!”王芳菲喊着。
王芳菲,原高一(二)班的,佳木斯人,性格稍有内向,有一米五八左右,属于温柔贤惠那种类型的,人很漂亮,歌唱的很好,追求的人比较多。
“叫愤青吧!”一个女生喊着。
“我靠,谁这么有创意啊?”安然转过身问。
“哈哈哈哈——!”
大家一阵笑声,知道又是在开玩笑。
“叫仓鼠组合吧”又有一个女孩喊着。
“喔——咱班女生真有才啊,这名字起得杠杠的啊!”
“哈哈哈哈——”大家一阵狂笑中又被否定了。
……
大家又陆续喊了十几个名字,有“野鸭子”、“赶跑儿”、“忽悠”、“笨熊”、“二黑”等等,都没通过。
“那叫‘青檬’吧!青春的‘青’,柠檬的‘檬’!就像我们的青春一样!”李娜提议说。
“好!还是李娜有才,真不错的名字,就叫‘青檬’!”安然大声说。
“不错,同意,很好!”景琰也笑着说。
“嗯,不错,有诗意!同意!”叶子也说。
“嗯,不错,真挺好!”大家也一致赞同。
“好,那就这么定了啊?叫青檬乐队了!不改了啊?”
“嗯——定了!青檬乐队!”
“哈哈!咱们有自己的乐队了!”有个人在后边高喊着说。
“景琰,我们期待你们的演出啊!”一个女孩说。
“好啊,没有问题,不过,刚刚组队,我们还需要磨合一段时间,放心!”
“哈哈哈哈……”大家高兴地笑着。
“叶子还会街舞,让他跳!”——有个女孩高喊。
“啊?——!”大家似乎又惊呆了,想不到,我们班级真的卧虎藏龙啊。
“叶子,来一个!”
“叶子,来一个!”
“叶子,来一个!”
大家一阵狂呼,叶子不好意思不跳了,很腼腆地来到讲台,给大家跳了一小段。
叶子说今天没有准备,没有音乐,先跳到这,改天再跳。
大家意犹未尽。
……
就这样,两个多月的时间,我们文科班,发现大家原来是卧虎藏龙,人才辈出的,有漫画画得好的,有会跳街舞的,有篮球打得好的,有吉他弹得好的,仅有的九个男生,还都挺帅气的,还能组成一个乐队,真是没有想到,而我们50多女生中,漂亮女孩也不少,几乎全校精英都在我们班级了,即便在这时——我们这个班级就引起了全校的关注。
——这就是景琰留给我的最初印象——在最初印象里,我就记得他人长得很帅,长发,弹一首好吉他,有摇滚的范儿,爱学习、负责管理班级信箱、性格开朗、很热心。
——1996年5月8日
原本像恒河沙一样平淡无奇的相遇,怎么就造就了一段难以割舍的因缘。
一个景琰,改变了我的整个高中生活和今后的人生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