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的铃声打响时,路海莲终于抬起了头,靠向椅背“最后的青春也算是熬完了”她心里想着。监考老师下来一个个收整试卷,抬手的瞬间,又看到那一串已经带了七年的转运珠,今年它已经变成了九个。习惯性的摸了摸胸口那一条已经暗淡乏味又发黑的银项链。原本考完解脱的好心情又一下子被打得无影无踪。“本性难移”路海莲自顾自嘟哝了一句,收拾东西走出了考场。
走出考试学校的大门时,看看周围身穿同样校服的校友,不禁感慨“这一次,那个班再也凑不齐了”好像这场景有一点点熟悉,哪里见过来着。路海莲皱皱眉头,突然有人拍了她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她初中兼高中同学—费海宁。“想什么呢”费海宁勾着路海莲似乎亲昵的说道,由于身高问题让他跟一直猴子一样挂在海莲的身上。路海莲嫌弃的撤下他“没什么,就觉得这场景挺眼熟的”“初三啊”气氛瞬间变得有点冷,似乎这两个人的话题总是围绕着他们相同的初中,又却回避着那个充满故事的地方。“说起来你们俩多久没联系了?”费同学自知冷场了又扯进来一个话题。路海莲忽然低头苦笑了一下,片刻抬头笑着说“毕业了记得常聚啊,阿宁。回见!”说罢,大步流星地走远了,只留下费同学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儿,二丈摸不着头脑“我又说错了?”
路海莲打开手机盯着桌面的拨号,想了想又改变了方向点进了音乐。在最难熬的高三一直都有它的陪伴。一个女孩子喜欢重金属总感觉怪怪的,也难怪班里的同学总是“澜哥”的叫。后来大家一起看过《古惑仔》从此“澜哥”就变成了“南哥”而跟她很好的女生们总是南瓜呀南瓜呀的叫着她。尽管这个时候海莲早就把短发留长。“今天该听什么列表了,好久没有听那些陈旧的老歌了。王菲,陈奕迅,五月天还是说什么的,不如随机好了。”然而随机播放就像抛硬币,你抛硬币那一瞬间,你心里希望出现哪一面就是你心里的答案。所以就算这时音乐已经响起,路海莲还是毫不犹豫的手动调到了心里面的答案。
从前,路海莲最向往的就是带着满满音乐的手机走在那个阴凉的小路上。就算这一年多来一直是她自己。七拐八拐的北京胡同她这几年也算是跑熟了。不一会儿就到了南河沿的小路。那里也有不少高考完的学生,穿梭在他们的中间,并没有什么不妥的眼神,尽管大家身着不一样的校服。因为大家都知道到此为止彼此都解放了。路海莲看着他们高兴也想高兴一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说好的一个大学,我拼劲了全力,或许最后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努力。别人似乎也都忘了”她淡淡的想起一些人曾经三年的约定。哦对了,她满心惆怅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