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皇子的婚事一直是肃宗的心病,饶是他再不关心其余几个儿子,也不能放任大顺的血脉在他这断绝。
陵沧来的琪蔓公主是打着和亲的名义来的,虽未说明对象,但大家都知道东宫还空缺的太子妃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天,正好是太子与吴王在肃宗跟前奉孝,肃宗便提起了这桩婚事。
其实,肃宗的本意是将陵沧公主许给吴王的,也好给吴王找个后盾,但毕竟太子是长子,又是储君,肃宗便先问了乔子桓的意思,没想到乔子桓一口否决了,在肃宗的记忆中,这是太子第一次问你他的意思,但这也正好让肃宗有机会将太子换掉,因此并不生气,反而是很有兴趣的询问乔子桓原因。
“为何?”
乔子桓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她已被贺青弦玷污,不是清白的女子,我不会要她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具惊,乔子言走上前来,扯住他的衣袖“大哥,你这是说什么呢?”
肃宗阴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乔子桓。
乔子桓吓得直哆嗦,却还是大着胆子道“即便贺青弦没有将她怎么样,可是她衣衫不整的被发现与贺青弦共处一室,而贺青弦的意图又是极为明显,我大顺岂会让这样的女子来做太子妃。”
“你给朕住嘴……咳咳……”肃宗已然暴怒,乔子言抢在乔子桓前面到了肃宗的跟前“父皇,您别生气,大哥的意思,自然是为大顺考虑,这和亲的公主将来是要做皇后的,此事一出,以后难免不会为人所诟病。但,儿臣愿意娶琪蔓公主,这样既没有大哥那样的担忧,也不会伤了大顺与陵沧才修好的关系。”
肃宗好不容易顺了口气,听见自己的爱子这样讲,觉得心头一暖,再看向乔子桓,他的气又是不打一处来“逆子,你给朕滚出去。”
乔子桓方才还不觉得害怕,但自乔子言开口说出他的想法之后,才发觉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肃宗难看的脸色,让乔子桓在这也呆不下去了,便行礼告退,走到殿门口的时候,肃宗缓缓开口道“最近你就不要出东宫了。”
乔子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东宫的,晚间穆晗来的时候,才将他从失神中唤醒。
“你来了。”乔子桓满脸的憔悴,没有看穆晗,他觉得自己是蠢的没脸见穆晗。
“我已经知道今天的事情了,但是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吃,饿垮了自己,没人会怜悯你。”
乔子桓一抬头就看见穆晗手上的端的食盘,上面是自己喜欢吃的菜,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小坛酒。
乔子桓这才坐到了桌子边,端起穆晗递过来的酒就是一饮而尽,然后有些失落的说道“做我的老师一定很头痛吧。”
“太子这是一杯就醉了吗?”
乔子桓看着穆晗真挚的目光,才踏实下来“是我糊涂了。”
“穆晗又给乔子桓满上”其实太子一点也不糊涂,你今天的这些话有一半是真心另一半是托词,是不是?“
乔子桓没有与穆晗对视”我不明白。“
”太子早就心有所属,一直不敢告诉皇上罢了,那个陵沧的郡主却是有失妇道在前,你想先用此事铺垫,好顺理成章的说出你的真实想法,但没想到却是正中吴王下怀,皇上的心意,满朝皆知,现在连皇后家族的势力也衰微,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所以一步都不能走错。“
”可是,三弟的意思已经向父皇讲明,父皇那肯定是极其愿意此事的达成,呵呵,以后就真的没我什么事了。“
”若是太子自己要颓废下去,那我真的没办法了,贺家那边还想着让我就贺青弦出来,此事一出怕是以为我在背后主导也说不定。“
”那我岂不是还害了你?“
”那倒也没有……“
乔子桓难得的见穆晗吞吞吐吐”都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这几日,我都是同安澜在一起。“
”书斋老板娘?“
”嗯,我们一起游湖泛舟,一起垂钓作诗,有时她抚琴,我舞剑,这几日顶得我这些年的快活,我想太子说的是对的,我想同安澜在一起,我要去贺家退婚。“
乔子桓”你能理解我的感受,我自然也能体会你的感受,我这一生会就此废了,但我不能连累你,带着安澜姑娘就离开京都吧。”
穆晗摇摇头“谁说我要走了,而且你也不会就此完了,这事并没你想象中的严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幽禁你吗?”
“为何?”
“因为皇上不希望你在,阻止吴王与琪蔓公主的婚事,但是你若现在去皇上那里认罪,并改口称自己愿意娶琪蔓公主,那皇上便拿你没有办法。”
“你是说让我改主意娶陵沧的公主,这样父皇便没办法责怪下来,也不会让三弟的计谋得逞?”
“嗯,正是。“
”可是,我担心父皇根本不会再理会我的意思,我错失了机会,现在还能有可能翻盘?“
”皇上当然想为吴王增加势力,可是文武百官却不会让这么做,您是嫡长子,又是储君,没有任何的道理是跨过您,而先考虑吴王的,您只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来对皇上悔过,再有着朝臣支持,皇上便不能再反对的。“
”可我眼下是在禁足。“
”皇上即便生气,过了气头他也没有理由将您一直关着,而且这个消息也不会这么快成圣旨传达下来,所以您且宽心,在东宫修身养性才是。“
”也好。“
”不过,太子有喜欢的女子,倒还一直瞒着我,这可不够意思啊。“
乔子桓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我还不知道她的心意,所以也不敢贸然的说出来,免得日后你又拿这事笑话我。“
”不过,这女子是谁家的小姐?“
”她不是哪家的千金,而是一个绣娘,母后准备给父皇做寿,想做一些新的衣饰,因为想让我当孝子,把祝寿的准备事宜都交给了我,东宫才进的一批绣娘,就是这样了。“
”怪不得人家女子不肯呢,身份如此大的悬殊,只要她不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那普通人家的女子是断不敢就您有纠葛的。“
”说到底还是我没有,天天自称着孤,倒真是孤家寡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