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兹闻今南国公府二小姐南邵悦贤淑大方,秀外慧中,朕躬闻之甚悦,今三皇子绝代风华,正适婚娶之时,当则贤女与配,念邵悦待字闺中,亦值婚嫁之时,与吾子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邵悦赐婚于朕三子。一切礼仪,由礼部兼史部尚书操办,择日完婚。钦此。”
“老臣接旨。”南国公起身接旨。
“爹!”一接完圣旨,微愠的娇嫃声便破门而入,南邵悦携一身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映入眼帘,娇媚的容颜上布满委屈,微微湿润的双眸看着南浚林,眼泪掉下来仿佛是分分钟的事情。
“怎么了?”南国公看着两眼汪汪的南邵悦,此女虽然爱给自己找麻烦,但毕竟还是个孩子,看着她一脸憋屈样,南浚林也心疼啊。
“爹,女儿不想嫁给三皇子。”南邵悦紧抿着双唇,半是委屈半是认真道。
“可这……”
“这圣旨都下了,莫不是南国公想抗旨造反?”好歹他洗公公还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可从一进门到现在,南邵悦连瞟都未瞟他一眼,让其有些生气。
这本就是南国公想说的,可这话从洗公公嘴中吐出来,意思都变了样。
“洗公公,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微臣就算有一百个胆,也不敢抗旨啊!”
“如此最好。奴家还要去三王府宣旨,就先走了。这走之前呢,还是想告劝一下二小姐,那三皇子虽是个废物,但毕竟还是先后所生。皇上虽有众多嫔妃,但那颗心啊,却只有一个。”
说着,一扫拂尘,捏着兰花指顶了下南邵悦的额头,转身离去。
“爹……”南邵悦气愤地跺了下脚,娇嫃地看着宁则栞,刘海下的容颜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令人我见犹怜。
“好了!”南国公疲倦地将圣旨放在茶桌上,坐在一旁用双手揉着太阳穴,“小翠,去把夫人和姨娘们叫来,还有小姐少爷他们。”
“是。”侍候在一旁的婢女应声道,对着南浚林屈了身膝转身离去,好似想起什么似的,顿下步伐,“老爷,三小姐出门上街了,是不是也要人去叫回来?”
“这孩子自从毁了容之后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得出门上街。罢了,就让她好好玩玩吧,不用去叫她。”
“是。”小翠再次屈身,便转身离开了。
见此,南邵悦不甘心地拽着裙摆,贝齿绞咬着下唇,本是娇柔似水的眸光骤然间变得狠戾。
……
“小姐,说实在话,比起那死气沉沉的南国公府,雨惜更喜欢这自由自在的小街。”半夏年间,杨柳依旧绿如新春,看着垂入小溪的柳芽,雨惜不禁好奇地蹲在一旁撩起一缕柳丝。
“小姐,以后我们常出来逛逛好不好?”雨惜歪着脑袋,看向站在一旁玩水的女子。
一身单调的古烟纹碧霞罗衣足以衬托出她翩若惊鸿的曼妙身姿,垂鬟分稍髻上没有什么花哨的头饰,一头浓密的秀发却乌黑靓丽得毫无瑕疵,双眸似有灵性般一闪一闪的,风轻轻扬起她的面纱,使她的容颜显得更加地神秘。
两眼一弯,轻浅道:“好啊!”
“嗯。”得到了南央的应允,雨惜高兴地点了点头,恍然间,一辆马车从熟悉的地方驶过眼帘,“诶?这不是宫里的马车吗?怎么看这方向好像是从国公府那儿来的?”
南央回头,的确是皇宫的车辆,行走在街道的人群都纷纷不约而同地让道。
“许是府上出了什么事,我们先回去吧。”
“嗯。”雨惜点了点头,放下手中把玩着的枝条,跟着南央与马车背道而驰。
原地,清澈见底的溪水泛过层层涟漪,终回到了起初般的安静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