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里空乘官方式的语气,打破了航仓的安宁,我从梦中惊醒,下了飞机。
随着人群的脚步,拿了行李,按照手机上的地址,我乘车到了这房子。
这是一间很大的房子,至少对于一个人的我是很大的。房子里东西都是新的,像是在迎接主人的到来,它们死气沉沉的欢迎着我的到来,或平静或喧嚣。
密密麻麻的如刀割一样刻在心上。
十九岁的我,早就看过这个世界,我不会去在意任何人,又或者是说我很在意别人的眼光。
曾经的我很想借酒浇愁,可是一口酒下去就辣得我想吐;很想抽烟,可根本接受不了呛口的味道;策划过离家出走,可刚离开家门两步远就心生惧意,然后赶紧回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瞧,我是一个多么可怜的存在啊,连当坏女孩的本事都没有。
直到上了高中以后,我认识一个很出名的坏女孩
她和我一样是个可怜的孩子,不过我比她可怜多了。
我第一次喝酒是她教我的,第一次抽烟也是她教我的,第一次离家出走也是她怂恿的,就这样,我终于在坏孩子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后来她的妈妈从外地回来,接走了她,至于后来怎么样,我也就不的而知了
我洗完澡,一边擦拭着头发,打开电脑,买了一张船票。
我可不想活在一个被人监控的地方。
雾霭消散了,银色的月光好象一身自得耀眼的寡妇的丧服,覆盖着广阔的沙滩。河面没有一条船只,甚至看不见一丝微波,河心河岸,到处是一片宁静,这宁静有如死亡带给受尽苦难的病患者的一种永无休止的安宁。
中心的大路上,来来往往的情侣甜蜜的紧紧相拥在一起,街头有位街头艺人,他在给人画素描,我路过时,他突然叫住了我:“Can-I-draw-a-picture-of-you,miss?”
我诧异看着他,然后指指自己,“Me?Sure”他点了点头,我就坐了下来,
我按照他的指示,坐了下来,他画的很仔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画。
他画的很快,快画完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我起身就赶紧找地方躲雨,走时,他说如果我明天有时间可以来这里。
我应了一声,然后就走了。
我躲进了一家咖啡馆,这是一家很安静的咖啡店,不时有人们的谈话的声音,却不打扰这里安静的气氛。
在中间,摆放了一驾白色的钢琴,我也不知怎么了,脚步像是中了邪一样,走向那钢琴。
我打开琴盖,然后坐了下来。慢慢的,我弹了一首曲子,至于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只是像有什么牵引着我一样,慢慢的指引我的手指,弹完了一首曲子。
雨停了,我盖上琴盖,起身离去。一个中年男子用着断断续续的中文和手语向我表达着什么。
我看着他“Do-you-want-to-let-me-in-this-as-you-play-the-piano?”
他看着我没有回答“Yes”他又补充道“I‘ll-pay-you-every-day。”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此后五天,我都来这里弹琴,我很享受这样惬意的生活。我的生命到现在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慢过。那一刻,我好像看见了母亲年轻时的样子,她是那么的温文尔雅,她常常带着我到一处秘密基地去写景,她同时也是一个可怜的人。想到这里,我没有再想下去,我也不敢再想下去。好像八岁以后就在也没有想过她。
生命像一座雄山一般,如果我知道我的改变从这一刻开始:我想去找到老管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因为心里的那份疑惑,我就不会去买船票,这样就不会一步一步走向那悬崖的边境…
悬崖那头,曾有着我心中的净土。
直到多少年后,每每想到这里,都能让眼眶泛红,一切我的故事,正是从这里开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