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凡事遇到白羽的宗门弟子,莫不是驻足行礼,称他一声大师兄。
白羽面带微笑,也是一一回礼,更是有许多女弟子见到白羽带着刘云梦醋意大发,一个个面色不善的看着刘云梦。
不过刘云梦身为掌教内定的关门弟子,辈份之高可与宗内执事相提并论,再加上一路白羽对其爱护有加,饶是一众女弟子咬牙切齿,也是无济于事。
且不提这二人,方秦与狗爷被那一男一女两人带到山脚之下,扔给一个贼眉鼠眼的精瘦青年,吩咐了两句也就离开了。
本来在路上方秦还想从两位口中打听一些宗门内的事情,但俩人没有给方秦一点好脸色,只是冷冰冰丢下一句,‘身为打杂弟子,只需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其他的事与你无关。’
呸呸呸,方秦心中暗骂两句,这修行之人别的没有,架子可是真大,瞧那俩人,也不怕面瘫了。
心中气愤归气愤,看样子这精瘦青年应该是杂务府管事之类的角色,日后估计少不得打交道,犯不着为那两人得罪这青年。
不过这青年长相也是清奇,贼眉鼠眼,皮肤黝黑,再配上精瘦的身段,活脱脱一人形大老鼠!
青年不耐的将一块木牌和两套长衫丢给方秦,“这是你的铭牌与衣物,莫要丢了。”
方秦接过,虽只是一普通木牌,但闻之清香,估计不是凡木,两套青色长衫布料也是上好。
这仙门可真是阔绰,打杂弟子都有这种待遇。
接过衣物,那青年又接着说道,“今后你的住处就是最南边的偏房,每日五更需去后山砍树五颗,中午给位师兄师姐打扫练功场地,今晚我会给你一本凝脉所需的法门,你可要勤加修习。”
说完,似乎在与方秦多说一句都是废话,青年就不耐的将方秦撵出了他的房间,到头来,方秦连那人形老鼠的名讳都不知道。
方秦本还想给这人形老鼠贿赂些许银两,以图个心安,但似乎没有机会了。
大黑狗这时在方秦脑海中说道,“银两都是凡人所用之物,进了这宗门必然就不管用了,修行之人之间交易往来多半是灵石交换,你那凡人的黄白之物人家自然是看不上了。”
方秦内心一怔,“灵石?”
“对,就如同凡人的银两一般,不过不同之处就是可用来吸取其中灵气,用于修行。”
方秦顿时觉得自己费尽心机从刘大户那得来的钱财就是个笑话,唉,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啊。
“狗爷,那这灵石又该如何赚得?我一普通人若是没有灵石上下打点,岂不是要被那小白脸玩死。”
想到那个将自己带进望山宗的小白脸,在这宗门中似乎地位很不低,而自己又莫名其妙和那人结下梁子,这日后怕是不好过啊。
狗爷大笑一声,“哈哈,你这小子,有那古卷,竟然还想着如何赚取灵石,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方秦一愣,古卷?就是老不死给自己,什么衍天道宗镇派之秘的古卷?
连忙从怀中翻出,打开来一看,尽是些天书一般的鬼画符,有些疑惑,方秦问道,“狗爷,难道这古卷还藏有什么玄机?”
“那是当然!你只需知道这无上法门被分成九份,你手中只是第一份很小一部分的拓印就可以了。”
顿了顿,狗爷接着说道,“你在心中默念,‘吾乃九代半道天。’随后将血滴在这古卷之上就可以了。”
言罢,方秦就心中默念,咬破指尖,准备滴血上去。
狗爷却是赶紧阻止了方秦,“唉唉,方小子,停住停住,平常你藏拙装的跟孙子一样,这次怎么就不长脑子呢?人多眼杂,你不知道啊。”
狗爷的话仿若磬钟,方秦一下就回过神来了,心中有些不解,刚才自己似乎是被那本古卷牢牢吸住了,竟忘了这不是做此事的地方。
回头看去,有不少打杂弟子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左手端着古卷,右手手指停在嘴里的方秦。
这人看书如若痴傻也就罢了,竟还与那孩童一般,要将手指含在口中。
不管几个路过打杂弟子诧异的目光,方秦干咳一声,面皮不变,将那本古卷揣回怀中,不着痕迹的将手指从嘴中取出,在衣襟上摸摸口水,低语道,“唉,今日吃了拇指可免一灾,我这十指都已去九,若是日后还有什么大的灾祸,莫非要贫道吃脚趾不成。”
说着,方秦就满面愁容,似乎很是苦恼,摇头晃脑的朝自己的偏房走去。
“刚才那人是新来的?”
“应该是新来的,不过看着怎么神神叨叨的,自称贫道,莫非以前是个道士?”
“看装束都知道这人是个道士,不过听他刚才说什么吃手指可以避祸也不知是真是假。”
“哼,这里可是望山宗!那道士既然被扔到这里,那就说明和咱们一样,凝脉成功入了外门,都是祖上烧高香喽。”
已经走远的方秦必然不知道自己入宗第一天就被人当成了半残,除了脑海中某条老狗的絮叨,这地方环境倒还清幽。
“狗剩儿,你刚说谁是孙子?我觉得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呸!你才叫狗剩儿,你全家都叫狗剩儿!本尊名讳狗爷!”
“剩儿啊,这地方可真不错,看看,四周树木荫蔽,偶有鸟兽之声,贫道诗兴大发啊。”
“叫我狗爷!”
…
入夜,用过晚饭,按狗爷说法糟粕都不如,人形大老鼠派人送来的凝脉法门扔到一边,方秦换上青色长衫,解开发髻,盘腿坐在床上。
心中默念‘吾乃九代半道天。’,随后咬破食指将血珠在古卷上,不知为何,这古卷似乎从狗爷说话后就开始吸引方秦,摸完血后,方秦瞪大眼睛眼巴巴的等着古卷变化。
但伴柱香时间过去了,抹在古卷上得血迹都已凝固,古卷却毫无变化。
方秦顿时大为诧异,连忙给狗爷说道,“狗爷,这古卷怎么毫无反应?”
一直关注的大黑狗也十分诧异,大叫道,“不可能!”
让方秦把古卷拿给他,狗爷又是细细看了一会,这才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不死小心千年,也算合理。”
冷哼一声,狗爷直接就将古卷扔在一旁不再理睬,对方秦说道,“方小子,你那道袍是老不死给你的吧。”
“不错。”
“哼,是不是还让你无时不刻都穿着它,得了,把血抹在那件道袍上就对了。”
方秦一听,难道那件破破烂烂的道袍还藏有玄机?想来,当初老不死将其交于自己手上,说是什么道统传承,不可离身。
将道袍拿过来,重复刚才的步骤,在方秦将血摸上去的那一刻,道袍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