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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佳慧【二】

“开往清化的列车即将进站,请在黄线后等候。”她靠在站牌上发呆,周边的人陆续走上列车,没人注意到她。“车门即将关闭,请注意安全。”直到这句话以及列车的警示音响起,她依旧靠在站牌上看着列车远去。之后,她低头叹了口气。许久,才离开车站。

“呃……早上好。”我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迟到的她。

“你今天不来了,我还以为。真的是很悠闲呀,每天的工作。”我看了眼正在收伞的她,继续动起自己的笔。

“啊啊,等下……”没想到她会来看自己在写什么,我慌张的把笔记本合起来,我不习惯有人看着自己写文章。

“好啦,到那边坐下吧。”我看着站在身边的她,将手往她经常坐的位置挥了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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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秋,微风,林间。

我和素心曾一起到这里来。

“快点来呀。”素心在前面走着。

“等等我呀,素心。”我跟在离素心不远的后面,跑了起来。

找到一处长凳后,我拿出单反为素心拍照。镜头里的素心是那样的高贵典雅,一时间把世间静止。这,大概就是我对这个亭子的最初印象。这,也可能是我会在这个亭子里写作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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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有些累了,就靠在亭柱上睡着了。周围安静的只剩雨声。

好像是在梦里,她放下拿着书和茶的双手,看向熟睡的我。平稳的呼吸声若即若离。

手中,纸上,写着这样的文字:你说,我们是不是没有可能呢?

那夜,雨停了。

二十五岁单身女性的房间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干净却又凌乱着。她所在公寓的房间正是这样。虽然没什么灰尘和垃圾,但杂物却是堆得满屋都是。这不是疏于打扫,而这是无心打扫。

放下挎包,脱下外衣,她就立即躺在了床上。深深吸一口气,许久许久,才呼出来。

茶几上摆着各种巧克力和啤酒,书架上放着《冰与火之歌》等外国名著和《纳兰词》等各式古代词集。如果来她的家里,就会觉得这两个地方很显眼。

书桌上笔记本就那样敞开着。

味道不错呢,那个人便当的味道。

感觉自己变得开心了呢,和那个人相处的时光。

也没那么夸张啦……不过呢,确实生活变得比以前充实了。

果真,狠下心来辞掉工作是正确的选择呢。

当晚,她全身缩在沙发上,就像无助的小动物一样。

清晨的闹铃响起,她好久才伸手关闭了闹铃,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窗外。倦怠和不满的情绪立即转变成欣喜。

“今日整个河内都会在雨中度过,上班的朋友们一定要记得带伞。”晨间新闻的播报音从客厅传来,她在厨房尝试着做着早餐。一位单身女性若是不会做饭想必生活起来比较困难,她就是这样。打鸡蛋的方法十分笨拙,结果用力过大把鸡蛋直接磕碎了。尽管如此,她这一段时间还是坚持自己做饭。其实在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就发现除了饺子这类速冻食品以外其他的食物她都不拿手呢。

列车的呼啸声叫嚣了很久,她依旧靠在站牌上看着列车远去。直到周围一片寂静,连鸟鸣和雨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她才转身离开。

七月就如此不知不觉的离去。

八月,河内,仍雨。

那天,雨协同着阳光存在。融合在亭边的水面上,产生了小小的彩虹。

她拿出一个袋子,上面有一张纸条“这个,给你,回礼。”

“回礼?”我偷偷地学了哑语,试图用这种方式和她交流。

“我总是吃你的便当,你不是说过想要这个吗?”她笑了,开始很缓慢地比划着动作,我想,她是怕我看不懂吧!

我打开袋子,里面装着一叠厚厚的书,名字是《冰与火之歌》。

“这么贵的书……太谢谢了。”我有些生硬地比划着动作。

“呵,不用客气。”

她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阳光撒在她身上,染亮了她黄色的T恤。

“哈啊……”

我喜开于面,充满期待的拿着这本书,果断翻开看了起来,雨声,鸟鸣,被风吹了进来。

一张纸条夹在第一季的第7页。

“……不能顺利地走下去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慢慢地抬起头,将纸条递给她。

“那是指,工作方面吗?”

“嗯……很多方面。”

当时的我,对她几乎一无所知。无论是职业、年龄,还是烦恼。就连名字也……

即便如此,还是无法自拔的,深深被她吸引。

夏日的热浪滚滚而来,不是雨天,我依旧坐在亭下。

突然,有微弱的脚步声传来,我惊讶地抬起头,怀着欣喜的内心。

“好大的公园呀。”

“是啊,这里的房子环境还真是不错啊。”

一对情侣手牵手走来。

“啊,不好意思。”

“没事。”

当情侣靠近踩到我的鞋子的时候,我起身为他们让座。换到原先佳慧坐的位置。

“要不就买刚才看的房子吧?”

“要不再到附近转转吧。”

“好呀好呀。”

情侣的声音,渐渐变得遥远。虽然距离不远,却像是隔着一个世界。晴天的公园,感觉好陌生。

在阳光的照耀下,嘟嘟地喝完了一瓶水。

“喂,你好!”

是附近一个学校打来的电话,我曾经到过那里演讲。

“下学期会有空么,叶先生?”

“是要我去演讲?”

“不是的,学校方面想请你过来代一段时间的文学课。”

“那原来的老师呢?”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那行,我过去和你详细谈谈吧!”

不下雨的日子,持续着。

似乎已然找不到去那里的理由了,天有点太热了。

暑假就这样一天一天流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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