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纯然杏眼圆瞪,“如果我都不配,你更不配拥有!”
“可惜,它偏偏就属于我!”
“你已经把他杀了,为什么连他身上的东西都不放过?凌逸风,你怎么可以如此无耻?
“无耻?”凌逸风蹲下身子,右手死死捏住她的脖子,眼光中迸射出嗜血的杀机,“究竟是谁更无耻?”末了,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青筋凸显,异常骇人。
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鄢纯然瞪大眼睛,双手狠狠的挣扎,死死的攥紧他的手,长长的指甲没入他的手背,却移动不了半分半毫。
偏偏,凌逸风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看到手背的鲜血,阴暗至极,目光变得暗红,变得心狠手辣,低低的说,“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的惦记着他的死吗?很好,我现在就送你去跟他团圆!”
脖子上的力道,紧的不能够再紧,鄢纯然的呼吸渐渐薄弱下来,整张脸几乎惨白,呼吸困难,差点要窒息的感觉。
砰的一声巨响,青桐惊慌失措的冲进来,看到面前的这一幕,面色大变,“太子妃”
然后,霍然跪下来,苦苦哀求道,“太子殿下,请开恩!你这样会把太子妃给害死的!”
“滚!”暴躁的声音,俊脸异常狰狞可怕。
“不!”青桐好似疯了一样,爬起来径直咬向凌逸风的右手,怎么都不松口。
凌逸风眉心一沉,松开了手,对准她的胸口就是狠狠的一击,青桐的身子好似秋风落叶一样,后背撞上沉重的殿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嘴角吐出一股触目惊心的鲜血,身子蠕动一下,晕厥过去。
“青桐!”鄢纯然大喊一声,惊慌的冲过去,抱住她的身子,撕心般的痛,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哭喊道,“青桐,你醒醒!醒一醒啊!”
可是,怎么喊,青桐都没有半点反应。
鄢纯然突然就绝望了,哈哈大笑起来,万分凄厉的看向对面的男人,“凌逸风,你就是一个魔鬼!你不是想要杀了我吗?过来啊!杀了我!”
急忙赶来的白青看到这一幕,同样惊住了,忘了动作。
凌逸风一步步靠近,白青怕他失手杀人,急忙喊道,“太子殿下……”
凌逸风看他一眼,随即看向充满仇视目光的鄢纯然,不由的笑了,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太多的东西,多的任何人都看不透。
“你想要死吗?没这么容易,我会让你过的生不如死!”
“来人啊,将她们两个压入天牢。没有本太子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接近!”
说完,一步步往门口移去,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白青心神一紧,却听凌逸风说,“如果胆敢有人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一律杀无赦!”
白青心中大骇,浑身刺骨的冷……
潮湿又阴暗的地方,混合着一股令人作恶的臭气,熏得人恨不得将腹部里面的食物全部吐出。
“太子妃,得罪了!”白青的声音响起,夹杂着铁链落锁的声音。
牢房内,一身凌乱的鄢纯然,遗世而独立的站在铁门前,就算沦为监下囚,依旧无损她的美丽,依旧是最出众的那一个人。
她看向白青,“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白青微愣,问,“太子妃请说!”
“凝香还在那里。”鄢纯然说,白青已然明白,“属下尽量满足。”
远处,鄢纯然看向那消失的方向,眼睛内的暗光深沉,令人害怕,指甲没入手掌心,生疼生疼。
凌逸风,我们之间没完。
倏然间,蜷缩在地上的青桐咳嗽一声,惊的鄢纯然急忙蹲下,紧张的喊,“青桐,你醒了吗?”
青桐缓缓的,缓缓的睁开眼,触及这阴暗的地方,娟秀的脸蛋上带有几分茫然,“太子妃,这是哪里?”
“天牢。”鄢纯然简单的吐出两字,伸手替她把脉,心中一痛。
好个狠心的凌逸风,竟然下如此重的重手,对他的恨意又多加了几分。
“天牢。”气若游丝的声音,依稀带有几分错愕,目光触及鄢纯然脖子上的淤青时,感慨道,“太子怎么能够如此对您?”
“不奇怪!我们之间一直都这样!”
“太子妃……”她不明白,太子太子妃的感情不是一直很好的吗?为何要有这么大的冲突?
像是知道她的心思,鄢纯然嘲讽一笑,“不用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好。之前的那一些,不过是演戏罢了。”
青桐意外,可是想到之前那一幕,简单的误会也不至于弄到这个地步。
也许,真的如太子妃所言吧。
她不禁庆幸,庆幸自己冲进去,不然太子妃也许会被盛怒中的太子活活掐死也不一定。纵然,付出的代价便是受了一掌,却也是值得。
“倒是你,怎么这么傻,都离开了还跑回来干什么?还连累你受了伤。”
青桐摇头,困难的说,“这都是奴婢心甘情愿的。”
鄢纯然心中感动,觉得自己很幸运,拥有如此忠心的两个姑娘。
安抚青桐沉睡以后,鄢纯然坐在冰冷的地上,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座天牢,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出去?
……
东宫
白青推门而入,便见得一袭墨色的身影背向着自己,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无法直视的威严。
“已经安排好了?”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白青恭敬道,“是。”
短暂的沉默之后,又问,“太子,您这样对待太子妃,是否……”
“怎么?你有意见?”倏然,凌逸风转身,凌厉的目光如同芒刺一般的直射过来,压力大增。
白青神经一蹦,硬着头皮,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心太子妃这样无故失踪,会引起宫中人的怀疑和猜忌,到时候难免对我们不利。”
“谁说她无故失踪了?”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刺骨的寒冷。
白青错愕不及,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去找一个体形相似的人,不要让人察觉了。”
“太子您的意思是佯装成生病的样子?”
“是得了天花。”凌逸风笑的精明,直接下命令,“你去办吧!”
许久,他仰头看向墨色中的那一轮明月,手中反复摩挲着一块玉佩。
雨后的夜空,似乎比往常时候的来的更美。
……
翌日,太子妃得天花一事,经过有心人的传播,以极速般的速度在宫中传开,一时间皇宫内院如同炸开了锅一样的喧闹,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按常理,得了天花之人是要送出宫中调养的,只是,偏偏太子妃身份特殊,病又来的凶猛,打的人是措手不及。
于是,凌皇直接下命令,封闭栖凤殿,安排宫中有名的御医于殿内听令,限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问题。
为了避免传染,殿内所有宫女太监皆不得擅自离开,活动范围只限于殿前的小院子。
与此同时,太医院的御医没日没夜的调制消毒药水,然后交给曾经出过天花之人的宫女太监,每日分早中晚三次对栖凤殿内进行全面的消毒,确保天花不被人流出,殃及旁人。
当然,四周还有官兵把守,森严至极,任由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整个宫殿完全处于隔离状态。
皇宫内院
凌皇,萧皇后以及玥妃,凌逸风围着紫檀木的圆桌用膳,整个过程鸦雀无声,气氛虽压抑,但好在算是和谐。不过,这种和谐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袭青绿色锦袍穿身的凌逸林,白皙的脸蛋上带有不假掩饰的急切,一股脑的直接冲进来,快的所有人同时诧异的看着人。
凌皇蹙眉,斥责道,“这么大的人了,行为如此风风火火,成何体统?”
此话一落,周边气氛一度凝固成冰,所有人屏住呼吸,保持沉默。
心知凌皇是因为这两日太子妃染天花一事而心烦气躁,情绪不稳定。刚好,凌逸林撞上的不是时候,自然就先将人开口教训一番。
玥妃宽慰道,“皇上,消消气。来,这豆腐很滑,多吃一口。”说着,夹上一块放在皇上的碗中,旁侧的萧皇后冷眼旁观,心中甚是不屑一顾。
倏然,有人噗通一笑,慵懒而性感的说,“十弟,你就算再饿,也不至于赶得这么匆忙吧。“惬意的言辞一出,气氛瞬间扭转过来,众人只觉空气瞬间变得好新鲜。
凌逸林定定的看向凌逸风,见他狭长的眸子内流露出浓浓的笑意,以及嘴角边勾起的那一抹迷人的弧度,只觉得甚是赏心悦目。
只是,他心中有事很多的疑惑,却不得不压抑下来。
凌皇扫向兄弟两人,冷硬的道,“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吧。“那头,已有宫女拿来干净的碗筷摆上,凌逸林不敢再造次,刚好也的确饿了,连忙坐下一同吃饭,心里想着,等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来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饭后,凌逸风离开,凌逸林在御花园追了上去,朝他背影喊道,“四哥,你等等,我有事要说!“凌逸风顿住,偏头,玩味一笑,“十弟,饭已经吃过,你也不要如此急切的追过来道谢。”
无视他的打趣,凌逸林认真的看向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沉声道,“四哥,你究竟把四嫂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