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也相信花莹没有杀人!”花雪影心中一阵惊喜,他感激的目光紧盯住凤竹心,馨笑在邪魅中。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皇甫景鸿看过一眼花雪影激动目光,深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凌厉。
凤竹心一把拉住神情恍惚的花莹,轻轻拍拍她的右肩,眼前的女子让她怜悯,她从她的目光中看得出来她是个痴情女子,同为女人的心为她微微心痛,世间多少痴心女子负心汉,受伤可怜的为什么都是女人,她真是不懂。
“你们看,这是我刚刚不小心撕开,这是从死者手里找出来的东西,你们仔细看看,这布块的边缘整齐工整,根本就不是从花莹手臂上撕扯下来的,而是从她袖口处用刀剑消下来的。破碎的是花莹右手袖口,花莹不是左撇子,也就是说,这一定不是花莹自己削下来的。”
“哼!那又能说明什么,也可能是她让收买的刺客削下来的。”皇甫景鸿一声轻哼,他在想,这个女人要是知道花莹和她的被刺有关,还会不会这么卖力的帮花莹解脱。
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共同去争同一个男人让女人们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微妙,可是她,为什么会这么热心的去帮一个有可能和她成为敌人的女人,他很是不懂。
皇甫景鸿仔细思量后得到的唯一答案就是这个女人从心底就根本没有当他一回事,她说想要离开他获得自由,根本不是说说而已,是真有这样的打算。
一股无名从心底升腾,他冰冷的眸子中渗出丝丝怒气,这种从来没有过的被彻底忽视的感觉会让所有人很不舒服。
凤竹心没有忽略到他升腾起的怒气,可她不能面对一宗冤案无动于衷,这是她本性使然。
“能说明的多了,没有有力的证据,就不能轻易定花莹的罪,既然这东西不是死者扯下来的,那为什么会在死者的手里,这就是疑点,是谁削下花莹的衣袖,一定要找出来这个人,不可能是你说的那个情况,她为什么要收买刺客然后去陷害自己?根本没有动机和有说服力的理由。”
“总之这件事和花莹脱不了干系,罗青,把花莹押到地牢中慢慢审问。”皇甫景鸿愤怒后森冷的嗓音逼出齿关,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怔。
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总是能成功的挑起他的怒意。
按理说,死的只是一个婢女,婢女的命低如草芥,怎么会为了一个婢女的命把地位尊贵的花莹打入地牢呢。
皇甫景鸿的决定向来不容置疑,就算他的决定不符合规矩,诧异的人群中也没有敢有一丝忤逆的意思。
花雪影微启猩红唇瓣,犹豫许久最终没能说出什么,他明白一点,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如果他这个时候为花莹出头,不但保护不了花莹,还可能搭上整个花氏家族的命运,他只能尽量去拖延,尽量想办法保护花莹的周全。
“不行!谁也不准动花莹,她现在神智不清,哪里能受得了地牢的苦,她会死的,我要带她回落月楼治疗。”在一片诡谲的沉寂中,凤竹心响亮的抗议嗓音乍然而起,让所有人惊愕的的目光投向皇甫景鸿,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四周静的让人窒息。
皇甫景鸿冷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笑意,一闪而过,快到所有人都没有看见。
“凭什么?你凤竹心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谈条件。”皇甫景鸿的话缓缓流淌,那种悬殊的优越感让所有人都可以一眼明了,在他面前,她就像是泰山面前的一粒微尘。
她开始沉默,是啊,她有什么可以和他谈条件的东西?前世的她自信自己活的还算有价值,至少她微保一方平安付出了自己的努力,她会开心会满足。现在的她呢?她一无所有,软弱的连养活自己还没有解决。
“给我七天时间,我会证明这件事情与花莹没有关系。”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完全的自信,她不知道以她现在对这个世界的陌生程度,自己的能力会不会完成她的承诺。
“七天!”皇甫景鸿依然没有表情,只是淡淡的疑问。
“对!如果你愿意相信我这一次,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她低头说话,语气却比刚刚坚定了许多,她慢慢鼓起的勇气让她有了一些自信。
“景!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找出真相。”花雪影看到她殷切的恳求,并肩到她身边请求起皇甫景鸿。
“好吧!不过不是七天,本王要三天内有结果,要是依然没有结果,本王就会把花莹斩首示众,还会置你们两个的同谋罪名。”皇甫景鸿愤愤拂袖而去,一道疾风清影,带走他身边的随从。
花莹痴痴的想要跟随而去,被花雪影一把拉住手腕。
“花莹!你不要傻了,他不会对你有情的,他会毫不留情的杀掉你的。”花雪影一声爆喝,气恼的甩过一巴掌想要打醒花莹,猩红的邪眸中泪光涌动。
这就是他的好友,他一直相依为伴的好友,为了一个婢女而已,竟然要将他们全都至于难处。
赛雪凝脂上瞬间红肿起五个巴掌印,花莹却不知道疼,她痴笑的目光依然看在远处消失的清冷背影,泪和笑交融到一起,自古多情空余恨。
凤竹心的心情却截然不同,他从他的背影中似乎看到更多的不是绝情,是沉重,她看出他心中有着生命同等重要的信念,而不是身份等级之分。
可是这是古代,古代人会有这样的观念?一定是错觉。她轻轻的摇摇头,扶住花莹走向落月楼。
落月楼楼上的会客厅中,厅里的人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西门七炫从暂时安置花莹的房间里走出来。
“怎么样?她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凤竹心看见西门七炫走出门口迫不及待的追问起。
“她中了一种极其罕见的慢性毒药,这种毒药无色无味,一般情况下很难发现,等毒性聚集沉淀,日积月累之后,人会忽然发疯致死,无药可救。”
西门七炫的话让所有人为之一震,他们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严重。
“那,花莹她还有救么?”花雪影邪眸纠结,没有抬头,低缓的话音中却暗藏悲音。
“花莹的发作时间还没有到,她这次有些痴傻是因为她忽然心神受损所致,也亏得她的痴傻状态救了她一命,这种毒只要没到发作的时候,断掉毒源,自身的抵抗力会慢慢消融这种微毒的,现在她只要好好休息,不再有新的毒药摄入,就不会有事的。”西门七炫细心的解释,坐到桌子边轻轻喝了一口茶,俊雅的目光瞄向一边低头沉思的花雪影。
“花公子可以去花香小筑去找找,有一种艳红如血般妖艳的美丽花,常年开放,是西域特有的花种,名叫“滴血魅影”,那种花散发的香味就是这种毒的来源。”西门七炫微有敌意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花雪影。
“花莹最喜欢养花,难道不知道那种花有毒?”花雪影倏然恢复邪魅,一身的怒气让他邪魅的目光更加惑人。
“那种花本身没有毒,和另一种香味混在一起才会产生微毒,这种香粉祥云国境内是没有的,因为制作原料只有一个地方会有,那就是西域彩虹山,不过!我听说花公子喜欢倒弄许多新奇的东西,尤其对气味的研究,任何稀有的东西到你手里就不会再有难题。”西门七炫话中有话,他对凤竹心身边的男子与生俱来有敌意,说出的话自然也不太好听。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西门公子的意思是说我花雪影会卑鄙的去害自己的侄女,我和花莹可是一起长大的伙伴,我疼她可一直是有目共睹的。”原本郁闷之极的花雪影暴怒而起,怀中长剑直逼西门七炫眼前。
“我说过是你做的了么?是你不打自招好不好,想要动粗,谁怕谁!咱们去院子里一决高低,不要弄坏竹心的东西。”西门七炫虽然温雅的在说话,可话音中已有了难忍的愤怒呈现,他爱凤竹心,爱的眼睛里已经不能融进去一粒沙子。
“好!今天我花雪影绝不会罢阵,和你小子拼个你死我活。”
一前一后的两个人人影飞出窗口,剑器相搏的刺耳响声在院子中不断响起,凤竹心紧紧捂住耳朵,烦闷到极点。
这古代的案件她根本不能用二十一世界的思绪去排查案情,有些道理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她只想静静的给自己一个静静考虑的空间,没想到身边的两个原本可以一起商量的人竟然见面就打了起来。
“啊!”就在她仰头正准备仰天嘶吼他们安静下来的时候,她忽然看见前面走廊中一个黑影身形一晃,直奔隔壁花莹的房间中奔去,她还没吼出的嗓音瞬间一转,变成凌厉的喝声。
“什么人!?”凤竹心本能的一声利喝,敏捷闪身飞奔前去,一脚踹开朝厅中的隔壁房门,看见一个黑衣人手持的锋利匕首,一道寒光正疯狂的刺向睡梦中的花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