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普里什文
枝头刚冒出了嫩芽,巧克力色的,尖尖的小嘴儿,微微透着点儿绿,每张小嘴儿上,都挂着一大颗明亮的露珠。
要是你摘它一棵嫩芽,用手指研碎,你就会闻到一股树脂的气味儿,也许是白桦树的,也许是杨柳树的,也许是李子树的。
闻着这股浓浓的嫩芽的气息,你会立刻想起,以前你摘那些黑亮黑亮的莓果的情景。你会想起你吃莓果的时候,是一把一把送进嘴里去的,连核儿也没有吐。哦,味道可真鲜美呀!
春天的夜是这般的温暖,这般静悄悄的。你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在这静悄悄中发生。这不是,树和树开始细声儿说话了:一株小白桦在那边儿叫着,另一株小白桦树在那边儿应着;一棵小白杨树,绿茵茵蜡烛似的,在林中空地上生长出来,它摇摆着细嫩的树枝儿,招呼另一棵同它一样的小白杨树,让它自己这边儿来;李子树和李子树会互相伸出细细嫩嫩枝条,像小朋友和小朋友把手牵在一起。
树跟我们人一样要说话。只是,我们说话用声音,而树们说话,用的是各自的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