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拉德科夫
各种鸟有各种鸟的语言,譬如乌鸦和寒鸦,它们虽然是同一种属,语言却不同。它们自己听起来十分明白,彼此绝不会混淆。就说乌鸦吧,它们只要有一只惊恐地“呱啊”一声叫,其他所有的同类就都会一齐惊飞起来;要是有一只乌鸦得到食物,发出喜悦的叫唤,大家听到就都会飞过来,同它一起分享。而寒鸦相互对骂起来,简直就跟邻里吵架那样,彼此恶语相向,而旁的鸟则听而不闻。
那么,它们,比如乌鸦或寒鸦不聚居在一起,而是分别住在相距很远的地方,会不会像人一样,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就说不同口音和语汇的话,甚至彼此不懂的方言呢?比方说吧,莫斯科寒鸦同法兰西寒鸦再同美利坚寒鸦,它们说话彼此能懂吗?
曾有学者为了研究这个问题,把法兰西寒鸦的喜、忧、惊分别作了录音,然后把录音放给美利坚的寒鸦听。法兰西寒鸦亮开嗓门大叫“真棒!”“救命!”的时候,美利坚寒鸦却在那里打瞌睡,或忙着梳理自己的羽毛。
这就非常清楚了,美利坚乌鸦和寒鸦根本听不懂法兰西乌鸦和寒鸦叫唤的意思,这说明它们有不同的语言系统。
可要是让法兰西乌鸦或寒鸦“接受教育”,让它们有一个学习的过程,把温带的乌鸦或寒鸦放进寒带的乌鸦或寒鸦群中生活一段时间,那情况就不同了:两种语言它们都能听懂。它们能做出喜悦或惊慌的相应反应。于是研究人员就想,这些到寒带生活过的乌鸦或寒鸦在他地生活期间学会了“外语”,学懂了他方语言中部分“词汇”的意思。
学者们就这样借助录音机得以知晓:不同地域的鸟也像不同地域的人一样,说着不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