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碧想想刚才出的那口恶气受到百姓如此欢迎,想来人民也感受到了北方大恶魔的欺压。
“为什么南海国要给北方大周过那么多钱?”赵小宇边走边问道。
“以前我们国家是精灵国的属国,每年给他们一些象征性贡品就可以了。现在北方大周国大兵压境,连精灵国都俯首称臣了。我们南海边陲小国怎能不称臣纳贡?”魏碧甚是无奈道:“而且纳税很重,每年都要给岁贡,而且说每年要进献‘七彩鱼’作为贡品。”
“这就是令父王为难的地方,今年如果不能把‘七彩鱼’给贡献上去,恐怕到时候就给了大周国攻打我们的借口。”魏碧叹道。
“没办法打败他们吗?”赵小宇问道。
“精灵国灵皇在时倒有一线希望,可惜灵皇被他弟弟暗杀于天极峰了。”魏碧那如星辰的眸子暗淡了许多。“现在精灵国是灵皇弟弟休屠王执政,他一面向大周国俯首称臣,一面更加变本加厉的欺压我们。我们国家现在是腹背受敌啊。”
“那我们就过去帮助你父王吧,只要我们把‘七彩鱼’找到了,你的父王就渡过难关了。”赵小宇看魏碧闷闷不乐,他决定不吃那劳什子的“七彩鱼”了,只要能帮助朋友渡过难关就行。
“时日已不多了,不如我们走海路吧,这样我们还能赶上中年节。”魏碧说道。
茫茫大海像一群大象一样不停的咆哮着,波浪怒吼着拍打着岸边多棱的大石头。两人站在码头上,一幢高大的建筑冲向云霄,建筑是有白色石头砌成,上面昼夜不停的燃放着篝火,那是一座极大的灯塔。这是渔民所不可或缺的定海神针。有了它,渔民就不会迷失在大海里。水手们在码头上忙碌不息,他们打算升帆起航。一条补丁林立的厚重帆布升起来,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一个大字——“鬼”。
在一个瘦弱汉子带领下,一群穿着稀奇古怪的水手神情肃穆地排列在他的身后。那汉子完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平凡的就像一个老渔民,脸膛红中带紫,显然是常年进海的缘故。干瘦的身躯上罩着一个白色坎肩,胳膊虽然枯瘦,但皮肤紧致,岁月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衰老的痕迹。而那些水手们也都穿着的五颜六色,动作奇怪,样子乖张,完全不似正常水手。
他们前面就是高大巍峨的白石灯塔。他们在拜塔神,祈求神灵保佑他们平安归来。供桌上放着一条大鱼,足有一百斤重,像是刚刚打捞上来的,鱼还在张口呼吸。
那个瘦弱汉子目光精奇,平淡中自透着一股威严,他手里拿着三株香,嘴里碎碎念道了一通后,匍匐拜向塔神。众人也都跟随他拜下去。
魏碧悄声告诉赵小宇这个瘦弱的汉子就是南海国著名的航海家“鬼手船长”,人称鬼王爷。他的航海技术那是连南海国国王都佩服的五体投地的。只要他出海,不管遇到什么风浪,他都能把船平安的带回上岸。所以他总是把船驶向深海,这样“七彩鱼”被打捞上来的几率就会大增。
拜完三次后,鬼王爷才转过身来,然后神情肃穆地站在高处一块巨石上,用手遮住阳光看向远方。众人都秉住呼吸默默地注视着鬼王爷的举动。海岸线寂静下来,只有不断拍打海岸的涛声节奏的响着。
一群白色的海鸥星星点点的出现在水天相接的视野内,紧接着叽喳地鸣打破了刚才的寂静。他黑洞洞的眼睛突然放出一道奇异的光芒,大吼了一声“起锚。”众水手跟着爆喝一声“有。”
水手们快速地行动着,看似乱作一团,其实大有章法。
“啊哟,”那汉子绕着站在岸边的赵小宇转圈,完全不似刚才那么威严的样子。引得已经上了大船的众水手们笑的人仰马翻。“别揪我胡子了,让你们上船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魏碧才停止了追逐,手里攥着几根黄色髭须撅着小嘴道,完全一副胜利在握的样子。刚才鬼王爷以女人上船不吉利为由,拒绝了魏碧上船的请求,魏碧心生怒气,就追着他揪他的胡子。
“丫头,也就你敢这样对待你鬼叔。”鬼王爷摸着下巴咧着嘴嘶呵着。
“谢谢鬼叔。”说着魏碧朝鬼王爷眨了眨眼睛,拉着赵小宇已经一溜烟的上了船。
鬼叔摇着头上了船,随手扯出一块颜色鲜红的布包在头上,然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开船。”
船帆在大风中鼓起一个大大的包袱,显然是全力开动了。水手们有节奏地嗨哟嗨哟地呼喊着,全然没有了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鬼王爷手中的一方红色三角旗在他手中忽而向左一挥,忽而又向右一挥,水手们跟着节奏喊着不同的口号,这头体量甚大的帆船竟然灵巧的左右转弯,看似弯曲前行的帆船,竟然行进速度甚快,眨眼功夫灯塔已经远远的被抛在了身后。
他们神情专注而又工作熟练的样子,引得赵小宇暗自佩服:怪不得人称“鬼手船长”。这群稀奇古怪的水手们在他的手下简直神奇的像一个整体一样。
傍晚的太阳像个红色的圆盘,温和而安静。天边被晒红了的云朵像漂浮在海上一样。微微的海风吹来,夹在着一股腥咸味。恬淡的日光晒红了整个帆船,魏碧绿色的衣衫在此刻也变得微微发紫,她的一张俏脸此刻映照在霞光里,温柔而恬静,赵小宇心中一荡:“女神。”他默默地喊道。
帆船悠然前进着,水手们坐在船板上,靠着船边,闭着眼睛享受着傍晚这段恬静优美的时光,唯有大海的波涛节律的响着。
忽然一声巨响打破了此刻的恬静。
一条巨大的鲸鱼出现在帆船一侧,它的体量犹如这支偌大的帆船一样。
“号手,司号。舵手,掌舵。”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当然是总指挥鬼王爷了。他迅速地指挥着。
“呜呜,”三支细长的牛角号在三个司号手嘴里呜呜咽咽地响起,号声从低沉入亢奋,声音直传云霄。赵小宇感觉耳鼓咚咚作响,魏碧已经蹲下用一双洁白的柔夷捂着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