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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车子越往前开,颜如墨的心里越没底。

5年不见,小雅大变了个样,不但人变了,经济条件也变了。想当年,他让她学开车,她说她即使学会了也不敢开。小雅怎么会当上了‘环宇文化传媒公司’的副总。难道她真的不是小雅,而是另外一个人?

进了玫瑰花园小区,车子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傅小雅领着彦彦下了车,李援好象迎接他们似的,正好从家里出来到他们家蹭饭。

“李伯伯。”小家伙看见李援,热情地扑了上去。

“彦彦,跟妈妈去外婆家了?”

“嗯,我今天看见外婆了,她还对着我笑呢!”

“是吗?那外婆肯定很喜欢彦彦了?”

“彦彦这么乖,外婆肯定喜欢了?”小家伙有点大言不惭,自卖自夸。

“哈哈,是,我们彦彦最乖了。”

李援弯下腰,抱起了彦彦,走在了前面,傅小雅跟在后面,三个人一起进了家门。

颜如墨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幸福的一家三口。

颜如墨的心底又疑惑开了,难道他真的认错人了?可是,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人与人尽然长得不模一样。

难不成小雅重新嫁人了?

这一次他一定得查个水落石出,不能再犯以前的错误,不能轻易地相信眼晴看到的一切。

坐在车里,颜如墨拿出名片重新看了一下。

“环宇文化传媒公司?傅雅?副总经理?”

这个公司他最近在圈子里听说过,是一个刚刚成立的公司,规模比较大。据说老板是另外一个城市的,难道他们就是这个公司的老总?

傅雅?不但人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名字,也这么相似,只是中间少了一个“小”字。

掏出手机,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铃声响了两声,就有一个人接了起来。

“喂?”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甜美的嗓音。

“你好!请问是环宇文化传媒公司吗?”

“是,请问您找哪一位?”

“我想找你们的傅雅副总经理。”

“对不起,傅总现在不在,你有什么事?可以留言,或者直接打傅总的手机。”对方的回答充分证明傅雅确实是环宇公司的副总,她没有对他说谎。

“哦,她不在呀?那我请问一下,傅总是江城人吗?”

“对不起,这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傅总是刚从总公司那边调过来的。”

“是这样呀!那我再问一下,你们公司具体经营哪些业务?”

“我们公司是一个集团公司,牵涉的业务很多,主要还是以文化方面的为主。”

“能具体说一下吗?”

“可以,我们公司旗下有多所学校,多家报刊杂志,另外我们还从事房产、外贸方面的业务。”

“哦,我知道了,那我再问一个问题,行吗?”

“行,你说吧。”

“我想问一下,你们傅总成家了吗?”

“应该成了吧,傅总家里有老人和孩子,而且是和李总一起过来的,好象是一家人。”

“是这样呀,打拢你了,谢谢你。”

“不谢。”

原来他们果真是一家人。

如果这个女人是小雅,那她就真的同别人结婚了。

颜如墨的心里特烦,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同时也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找小雅当面问清楚?为什么知道了小雅的过去以后要耿耿于怀,犹豫不决?

明明爱着小雅,为什么不原谅她,不乞求她留在他的身边?为什么要认为小雅爱的人是何坤而不是他?为什么自以为是地认为小雅肚子的孩子是何坤的,而不是他的?

即便刚开始的时候,小雅带有某种目的,后来她不是也爱上他了吗?难道共同生活的那一段日子不能证明小雅的为人吗?

颜如墨好悔呀!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一切都被他搞得一团糕。小雅离开了,而他又上了孟芊芊的圈套,无法脱身。

不行,他一定得同孟芊芊离婚,只有自由了,他才有权利去追寻属于自己的一切。

颜如墨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家里一片吵闹。孟芊芊正和几个女人在客厅里搓着麻将。一边打一边大声地说着话。

颜如墨皱了皱眉,这种情形,他甚是讨厌。他喜欢宁静的生活,就象以前同傅小雅生活在一起的那种日子,宁静又温馨。

孟芊芊同傅小雅的性格大不相同,她喜欢热闹,她喜欢广交朋友,因此经常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打牌,常常玩通宵。

颜如墨能躲则躲,尽量不呆在家里。即使在家里,也是躲在楼上的书房里,塞上耳朵不出来。

颜如墨穿过大厅,直接上楼,准备进书房。

孟芊芊见他回来了,立刻大声地喊道:

“如墨,帮我们做些晚餐,今天我们要打个尽兴。”

颜如墨没有理她,继续往楼上走。

他刚进书房,楼下的几个女人就议论开了。

“芊芊,没想到你在家里这么没地位呀,我们还以为你是一家之主,说了算呢?”

“是呀,没想到你老公这么拽,一点都不听你的。”

“哎哟,芊芊你的命好苦呀!哪象我们家那一位,在外面呼风唤雨,可在家里,一切听我的,我要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三个女人一边摸着牌,一边冷嘲热讽。谁让孟芊芊平时在她们面前一付趾高气昂的样子,自认为是市长的儿媳妇,自认为自己的老公十分有本事,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今天逮着了机会,正好奚落她一番,以解她们心头之气。

“谁说的,你们等我一会,他刚刚没有听见,我现在上楼叫他,他一定会乖乖地为我们服务。”

“好,你去吧,我们等着。”三个女人停下了手中的牌,一付看好戏的模样。

孟芊芊知道她们是故意看她的笑话,气得放下了手中的牌,“蹬蹬蹬”爬上了楼。

她心里那个气呀,颜如墨今天太不给她面子了。他明明知道她不会做饭,他明明知道今天保姆有事请假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一脚踹开了书房的门。

“颜如墨,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让我在她们面前下不了台,丢尽了面子。”

“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带她们回来打牌了?”颜如墨坐在电脑前,一边查资料,一边冷冷地回答。

“你?”孟芊芊气得直抖,跑到颜如墨的身边,拉他。“你给我下去,今天你非得帮我们做饭不可。”

“要做你自己去做,我可没这心情。”颜如墨使劲甩开了她的双手。

孟芊芊见颜如墨脸色不对,于是放低了姿态,硬的不行,玩软的。

“算我求你行吗?给我个面子,帮我下去做饭,你知道我不会做的。”

“你不是有钱吗?可以去叫外卖。”

“叫外卖?不行,我已经向她们夸了海口,说你做的饭菜特好吃,你今天就露一手吧,让她们看看。”

“不做,我很忙,没时间。”颜如墨丝毫不给面子,断然拒绝。

“不行,你今天非做不可。你别忘了,我是你的老婆,有权利要求你为我做些什么?”

“你真的是我的老婆吗?有你这样做别人老婆的吗?家里什么事都不过问,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你除了打牌、逛街、购物、做美容……你还会做什么?”颜如墨气愤地数落着。

“我这样生活不行吗?你赚钱,我消费。家里有保姆,用不着我做什么。你是我老公,你有责任养我。再说了,你的钱我又没花多少,我花的是我自己挣来的。”

“你挣来的?你是怎么挣来的?成天打着我老爸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老爸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迟早会毁在你的手中。”

“怎么?不行吗?谁让我是他的儿媳妇,这点光沾不得了?再说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你是变相的收受贿赂。”

“颜如墨,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你平时只给我那么点生活费,够我用吗?我是迫不得已才在外面自找财路的。”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颜如墨反问着,他平时给的生活费少吗?她一个月的消费足够别人用一年的了。

两人在楼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大声吵着,楼下的三个女人听见了,各自拿起自己的东西,捂着嘴偷笑着,悄悄地退了出去。在门外,正好碰上接孩子回来的颜母。

“怎么了?牌不打了吗?”

“不打了,不打了,今天早点结束。”三人原本想放声大笑的,乍一见颜母,立刻收敛了一些,忙不迭地回话。这让颜母很是奇怪,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颜母带着孩子匆匆地打开了门,一进屋内,就听见楼上两人的争吵声。

“颜如墨,我跟你没完,这日子没法过了。”孟芊芊气愤地喊着。

“好啊,不想过就离婚。”颜如墨的声音也很大。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早就想彻底地爆发了。

“离婚?哈,我终于明白了,你今天为什么会对我发这么大的火?原来你的目的是想离婚呀。我告诉你,想离婚,门都没有。”

孟芊芊说完,气愤地下了楼。看见牌友都走了,气得她将整个麻将桌掀翻在了地上。麻将牌纷纷落在地上,发生轻脆地撞击声。

颜如墨也下了楼,看见她这副模样,很是气恼。

“芊芊,你觉得我们这样的日子还能过下去吗?算我求你,好吗?只要你答应离婚,只要我能做到,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颜如墨面对一地的狼籍,低三下四地恳求孟芊芊给他一条生路。

“……”

这一回,孟芊芊没有开口。她在考虑,她在权衡,这样的日子是否该继续下去。

孟芊芊生的儿子挣脱了颜母的手,跑到颜如墨的面前,抡起拳头打他。

“你坏蛋,你坏蛋,你为什么要欺侮妈妈?”

“滚开!”

颜如墨厌烦地推开了他的这个儿子,不知啥缘故,从小到大,他都不喜欢这个儿子,从骨子里不喜欢。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连带到他吧。

看见这个儿子,他又想到了彦彦。

为什么他见到彦彦的时候,是那样的喜欢,那样的想接近?是因为他长得讨喜、可爱吗?

不,不全是这样,他们之间似乎被一种东西牵连着。

“芊芊,你仔细考虑一下吧,不管你同意不同意,这样的日子我是没法再过下去了。如果你实在不同意,那我们只能上法庭了。”颜如墨说完,叹着气,上了楼。这一回,他可是下定了决心,非离不可。即使上法庭,即使闹得满城风雨,他也在所不惜。

“……”

孟芊芊仍然没有开口,坐在那儿,将儿子搂在了怀里。回想这5年,她过的日子,不由悲上心头。

在外人眼里,她是颜家的儿媳妇,是堂堂市长的儿媳妇。老公不但长得一表人才,有一个受人尊敬的工作,而且还是一个知名的出版商,财源滚滚,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又有谁知道她内心的苦。

自从结婚以来,自从颜如墨知道她的病是假的以后,他从没对她正眼瞧过。他们只是挂名的夫妻,分房而居。即使他喝醉了酒,即使她主动去接近他,他的口中,他在梦中,仍然叫的是傅小雅的名字。

原以为有了儿子,可以改变一切,却原想到,他那么绝情,连带儿子也不喜欢。

她失败了,彻底地失败了。于是,她疯狂地利用他父亲的关系捞钱,可是有了钱又能怎样?除了大把大把的花钱,除了用疯狂地消费弥补她心灵的空虚,她还能怎样?

她为什么活得这么累?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吗?就因为当初她没有好好地珍惜得到的一切?可是她已经后悔了,她已经选择回头了,却又为何如此?

她是不是该考虑放弃了,可是放弃了,她还会有好的归宿吗?

泪顺着她的面颊流了下来。

“妈妈,你别哭!”儿子伸出小手替她擦拭着眼泪。

“儿子!”孟芊芊抱住了儿子,放声大哭。

其实她也挺对不起儿子的,这些年,她根本没有好好照顾他,将他完全扔给了婆婆和保姆。尽管对他不闻不问,可是儿子仍然十分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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