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一旁角落的金嫔巴巴地跑过来跪下,对着皇上道:“皇上,贵妃娘娘最近身子确实不好,臣妾可以作证。自从皇上走了之后,贵妃娘娘就变得异常虚弱,每日里连床都不能起,不但拒绝了嫔妃们日日问省,而且宫门紧闭,不出景阳宫半步,每日里寝殿都要用冰块镇着,饶是如此,也是修养了好多天,这才有些好转。请皇上不要怪罪与她。”
“哦?”本来已经有些心软的皇上,听了金嫔的汇报,忽然又皱起眉头,有些犹豫起来。
皇甫贵妃狠狠地瞪了金嫔一眼,没想到这蹄子平日里谨谨慎慎,假装讨好,却是善于在皇上面前汇报隐私,着实可恨。本来皇上都有些回心转意,听了金嫔的一番话,却又在心里不断核计。如果真如金嫔所说,皇甫贵妃在皇上走了之后,压根就没心思打理后宫,一味的称病,在宫里闭门不出,那么慧嫔出事,她自然是监管不力,才导致酿成大错。
刘慎果然有几分相信,不由得将身子凑向金嫔,道:“怎么,贵妃都一直称病不肯照料慧嫔吗?你是她宫里头的人,你自然是十分清楚的,你从实说来。”
金嫔故作害怕,瞧瞧皇上,又瞧了瞧皇甫贵妃,犹豫着说道:“贵妃娘娘家丧,她思兄心切,才导致精神恍惚,体力不支,虽然贵妃日日都闭门在景阳宫,可是每每午时,还是问些话的,臣妾也日日都做了新鲜糕点给贵妃,盼望她早日康复。种种事情都是有因由的,并非是贵妃故意躲懒,求皇上宽恕贵妃娘娘。”
刘慎听了金嫔的话,自是更加生气,对皇甫贵妃道:“就是因为你不问不管,才导致……导致朕的孩儿没了,朕的皇子没了!”
皇甫贵妃忙道:“皇上息怒,金嫔所言,虽有几分真,却也并非句句属实。臣妾身体不爽,身患疾病不假。可是臣妾未尝一日不严加管束后宫,每日里都比皇上在的时候更加勤勉,唯恐出了乱子。皇上不信,臣妾就是因为日日严查,才查到了翡答应私通侍卫一事!”
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但皇上震惊,就连在场的一干嫔妃,都是吓了一跳。
皇上眉头紧皱,空气瞬间仿佛凝结,就连慧嫔都停止了哭泣,给皇上戴绿帽子,其后果可想而知。
皇上扫了一眼寝殿诸人,并未见翡答应在场,因为品级不高,这里都是有头脸之人,她只能呆在自己的宫里。况且如今皇上也不待见翡答应,没将她贬到冷宫或者罚做苦役,已经是无上大恩,如今失败的凤凰不如鸡,翡答应自然上不得台面。
良久,皇上沉声道:“翡答应,又是怎么回事?”
皇甫贵妃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道:“臣妾虽在病中,可是丝毫没有懈怠自己的本职,翡答应趁着皇上不在,春心难耐,竟然和把守宫门的一个侍卫,暗中苟合,被她的贴身侍儿赛儿发现,告诉臣妾,如今臣妾恐怕打草惊蛇,并没有晓谕六宫,却安排赛儿暗中监视翡答应,如果再有此事,就及时禀报,抓奸抓双,让奸夫****都死的明明白白。”
皇上板着脸,咬牙切齿地道:“传赛儿!”
皇甫贵妃见话题转移,想来皇上不会再怪罪自己了,索性搅他个天翻地覆,因此故意幽幽试探道:“皇上,这翡答应是住在杨淑妃的长春宫……”
果然皇上转过脸来,死死地盯着杨淑妃,吓得杨淑妃心中一凛,急忙过来跪道:“回皇上,臣妾却不知有此事情,这蹄子好是大胆,竟然瞒了臣妾,做出这等下流之事。”
屋里的气氛一时使人窒息,皇上微微眯着眼睛,有一种细碎的冷光似针尖一般从眸底射出。他隐忍了片刻,冷冷地道:“你是长春宫的主位嫔妃,你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还有脸来撇清。想来你素日里也是糊涂惯了、懒散惯了的,朕还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