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偷眼观瞧刘恬,只见他身材硬朗,中气十足,浑不似皇上常近女色,被掏空了身子,虽然表面看起来还没什么,其实内里却空荡荡的,没有底气。再看刘恬相貌,因在蛮狄受了不少的苦楚,比照皇上,硬朗结实不少。深秋暗暗想:其实娘娘和安亲王才般配,和皇上在一起,不但雨露稀薄,而且皇上花心,新鲜一阵子就丢开手了,哪像安亲王,即便娶了王妃、侧室也没有皇上多,少了争宠之烦恼。
深秋在这里呆呆地想,他哪知道刘恬如今年岁也大了,皇上正在给他琢磨着娶媳妇呢,到时候少不得三妻四妾,金屋藏娇。虽然说宫中险恶,王府里宅斗的也很凶,差不多的,都想要一步登天,险恶之处也不次于后宫。
刘恬见深秋看他,他们也曾在一处逃难的,深知这个小姑娘虽然年纪小,可是内心里却藏着大人都不及的很多想法,因问道:“小妹妹,你又在想什么?莫不是瞧着贵嫔娘娘流落到南京,你心里难受,想着这无边的苦楚没个头儿?”
深秋望着刘恬,道:“安亲王,你在蛮狄这么多年,就没有蛮狄的姑娘喜欢你,想要托付终身?”
刘恬再不料深秋小小女孩问这样的话,一时语塞,道:“怎么,你小娃子竟然想到这些?莫不是有什么想法?”
深秋脸一红,背过身道:“似王爷这般青年才俊,不仅家世显赫,前途更是无量。蛮狄是我国近邻,如果哪个蛮狄的姑娘有眼光选择了王爷,岂不是终身有靠?王爷壮年未娶,因此民女甚是好奇。”
刘恬呵呵笑道:“蛮狄虽然是我国近邻,可是风气却大不相同,从他国名就可知晓一二。蛮狄女子甚为开放,可能是本王在那边不讨喜,再或者,那蛮狄女子也不配嫁到我国,因此至今未有佳人,有缘进得安亲王府呢。”
深秋道:“安亲王是皇室,等闲的人家也是配不上的,至今未娶也不稀奇。只是王爷眼光必然是搞的,朝中那些官宦之女,只怕配得上王爷的也少。”
刘恬道:“说来不怕你笑话,本王眼光却也不高,只是第一要人性格贤淑的,便似贵嫔娘娘那样的性格,方是好的。”
深秋和巧儿都是一怔,忽然听见身后门响,莲香咳嗽了一声,道:“你们收拾的怎么样了?刚才叫着要茶,半天都没人应,想着你们必然是忙碌的。可曾忙完了?”
巧儿急忙上前道:“也差不多了,刚安亲王过来说话,因此没听见娘娘喊。”
刘恬过来和莲香见礼,莲香道:“蒙安亲王记挂着,妾身病着,未免照顾不周,还请安亲王见谅。”
众人都怕刚才说话被莲香听到,以免尴尬。巧儿便道:“娘娘,外面还有些冷,咱们进屋去吧,小心风闪着身子。”
莲香道:“不妨。我见着今天日头挺好,想着出来晒晒。想着以前在宫里头,哪有这么心闲的工夫?就是晒晒太阳也不能够。现在南京的太阳好暖,在院子里呆着,倒觉得心里敞亮。”
刘恬道:“娘娘在宫里闷得慌,出来自然觉得什么都好了。其实这日头也好,冷暖也罢,都是一样的,只在乎人的心境。若想得开了,即便是三九严寒,也觉得好像春风拂过;吃着粗茶淡饭也是心甘如饴。若是想不开,就是大夏天的也觉得遍体清冷,仿佛三九天气,吃着山珍海味,也觉得味同嚼蜡,无滋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