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武汉体育馆业余棋类教练刘成万来到桥口文化馆。只见人群熙攘,热闹非凡。他来到了棋艺室里,见一少年正在与人对弈。他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观战。只见那少年布阵老成,攻杀凌厉,锐气逼人,颇有大将风度。一问,这少年正是他要访问的柳大华。刘教练想一试大华的棋艺,便和柳大华布阵对弈。这简直是一场龙争虎斗,令人惊心瞠目。四盘棋战罢,这位名手级棋手兼教练竟输给了大华两盘。
柳大华被接纳入武汉市棋队学习。
1963年5月,年仅13岁的柳大华参加了武汉市少年班象棋比赛,荣获第3名,7月,荣获湖北省少年冠军。
1976年,26岁时,进入全国前12名的行列;
1977年,他进入前9名行列;
1978年,跃进全国第3名;
1979年,他一举夺得亚军;
1980年,30岁的柳大华力挫群雄,夺得了全国象棋冠军,并荣获“象棋特级大师”、“象棋国际大师”的称号。
他的盲棋表演,更是令人叹为观止。1988年11月30日,他蒙着双眼,凭着神奇的记忆,同时和15盘的高手对弈,历时3小时25分,以11胜,3平,1负的成绩,为中国象棋史写下了辉煌的一页。
柳大华被誉为“东方电脑”。
26.乒乓精灵
在当今中国熠熠生辉的乒坛上,有许多颗耀眼的明星,但有一颗星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就是邓亚萍。她那种底下刻苦训练、自强不息,场上一往无前、有我无敌的进取精神,值得我们认真学习,而他们退役后刻苦求学,辛勤工作更值得我们敬佩。
邓亚萍是乒乓球历史上最伟大的女子选手。她5岁起就随父亲学打球,因为个子太矮被河南省队排除在外,只好进入郑州市队。10岁时,在全国少年乒乓球比赛中获得团体和单打两项冠军,后加盟河南省队,直到1988年进入国家队,这中间经历了多少坎坷、挫折,不是常人能够想象到的。
邓亚萍先天条件不好是人所共见的,腰圆、身矮、臂短、腿粗,哪一个教练在选才时也一定不会看中她的。在进入国家队前,她已经多次在各种比赛中取得了突出的成绩,但国家队仍然对她的条件不予认可,专门为她是否可以进入国家队问题召开的三次专门会议也未能统一意见。还是当时的女乒教练张燮林慧眼识才,力拔邓亚萍,才使她有了后来的辉煌。
邓亚萍在解释自己为什么打球时敢打敢拼,全力争胜,因为她感到“总是站在悬崖边上”,其实,更因为她为此付出了艰辛的努力,所以才有赛场上的虎虎生气,并使她终于成为乒坛一代雄杰。先后获得14次世界冠军头衔;在乒坛世界排名连续8年保持第一,成为唯一蝉联奥运会乒乓球金牌的运动员,并获得4枚奥运会金牌。
辉煌的成绩和独特的人格魅力,使她赢得了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敬仰和爱戴,特别是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先生和她成了忘年交,多次亲自出席她的比赛并为她颁奖,她为中国人民争了光。
“临近退役时,我便开始设计自己将来的路,有人认为运动员只能在自己熟悉的运动项目中继续工作,而我就是要证明:运动员不仅能够打好比赛,同时也能做好其他事情。哪天我不当运动员了,我的新起点也就开始了。”邓亚萍说。
1997年退役进入清华大学,2001年拿下学士学位,同年9月进入英国诺丁汉大学,2002年12月,获硕士学位,同年进入英国剑桥大学经济学专业攻读博士学位。邓亚萍用求学路上一路奋斗的故事讲述了一个世界冠军求学的悬梁岁月……
亚特兰大奥运会结束后,邓亚萍以英语专业本科生的身份初进清华时,她的英文几乎是一张白纸,既没有英文的底子,更别说有口语交流的能力。
“怀着兴奋而又忐忑的心情迈进清华大学。老师想看看我的水平——你写出26个英文字母看看。我费了一阵心思总算写了出来,看着一会儿大写、一会儿小写的字母,我有些不好意思——老师,就这个样子了。但请老师放心,我一定努力!”
“上课时老师的讲述对我而言无异于天书,我只能尽力一字不漏地听着、记着,回到宿舍,再一点点翻字典,一点点硬啃硬记。我给自己制定了学习计划:一切从零开始,坚持三个第一——从课本第一页学起,从第一个字母、第一个单词背起;一天必须保证14个小时的学习时间,每天5点准时起床,读音标、背单词、练听力,直到正式上课;晚上整理讲义,温习功课,直到深夜12点。”
学习是紧张的,每天的课程都排得满满的。除学习之外,邓亚萍每周还要三次往返几十里路到国家队训练基地进行训练,疲劳程度可想而知。
“虽然都是一个‘苦’字,但此时的我却有不一样的感受:以前当运动员,训练累得实在动不了,只要一听到加油声,一咬牙,挺过来了;遇到了难题、关坎,教练一点拨,通了;比赛遇到困难,观众一阵吼声,劲头上来了,转危为安。但读书呢,常常要一个人孤零零面壁苦思,那种清苦、孤独是另一种折磨,没意志、没恒心是坚持不下去的。”
为了更快地掌握英语,几位英语老师建议邓亚萍到国外去学习一段时间,在他们的热心帮助下,经清华大学和国家体育总局批准,1998年初,刚在清华读了几个月的邓亚萍作为交换生被送到英国剑桥大学突击英语。
“刚到剑桥的那段时间,我虽然比较刻苦,效果却不明显。我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语言基础还相当薄弱,要想在剑桥这个精英云集的学府里站得住、学得好,更需要全力以赴地去拼搏。做学问与体育训练一样,没有任何捷径可寻,更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一切靠自己去拼去搏吧。”为了赶功课,邓亚萍起早贪黑,每天只睡几小时。
2001年,“我终于戴上了学士帽,在毕业典礼上,我用流利的英语向老师致词。”
2002年12月,她如愿获得硕士学位。萨马兰奇先生称赞她“拥有了打开世界大门的钥匙”。
至此,从1997年进入清华大学起,邓亚萍已在校园度过了近6个春秋,并将自己当年的小学“学历”变为研究生学历。邓亚萍坦言,从运动员到学生,尤其是一个留学生,她付出的努力并不亚于打球。“从对英语一窍不通到熟练地用英语与教授交流,从人生地不熟到朋友遍英国,从开始时的迷茫到后来的迎接挑战,每一步都走得很辛苦。”
其间,她还为中国北京2008年举办奥运会作着贡献。
2001年7月13日,邓亚萍用流利的英语向国际奥委会委员呼吁:请给中国运动员一个机会,让我们做一次奥运会的东道主!
2002年邓亚萍在国际奥委会道德委员会以及运动和环境委员会两个委员会担任职务。
2003年,正在剑桥攻读博士的邓亚萍又回来了,成为北京奥组委市场开发部的一名工作人员。
“有人可能觉得我这是自讨苦吃,甚至有人说你的荣誉多得一大把,不攻读什么学位,后半生照样可以过得不错,即使读学位也不必那么辛苦,甚至不妨找个‘枪手’代笔写论文。但我读书上大学可不是为了‘镀金’,我上学只是要圆自己的读书之梦。我从自己与外国朋友交往中深切感受到知识缺乏、交流不畅。尽管基础差,我不想投机取巧走捷径,更不要说我就读的清华、剑桥等国际知名大学治学严谨,容不得弄虚作假!”
可以相信,邓亚萍干什么都会是好样的。
27.打破定律
1957年12月10日,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35岁的杨振宁和31岁的李政道,在热烈庄重的气氛中,登上了领奖台,接受瑞典国王颁发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这是中国人首次得诺贝尔奖,全球华人为之欢呼,感到扬眉吐气!
杨振宁在喜庆的典礼上,发表了相对沉重的致辞。他简要回顾了1900年八国联军对中国的侵略和随后中国人的奋起。暗示着他的成长与整体中国人奋斗、追求有关。他认为他的成就是中西文化的共同产物。他说:“我一方面为我的中国血统和背景而自豪;一方面将奉献我的工作给起源于西方的现代科学,它是人类文化的一部分。”
杨振宁是如何运用创新思维,获得最高学术成就的呢?这要从他勇闯难关,打破宇称守恒定律说起。
什么是宇称守恒定律?
“宇称”是描述微观粒子运动特性的一个物理量。它取值+1或-1。当取值+1时,称“偶宇称”,用以描述微观粒子运动规律在空间上具有偶对称性;而取值-1时,称“奇宇称”,用以描述微观粒子运动规律在空间上具有奇对称性。奇对称与偶对称,与初等数学中奇函数或偶函数具有相应的对称性相似。
所谓“宇称守恒”,是指微观粒子体系的运动或变化规律具有左右对称性。也就是说,微观粒子体系在发生某种变化,如核反应、基本粒子的产生和衰变等的过程中,变化前所有粒子的总宇称,与变化后生成的所有粒子的总宇称必定相等。如果变化前的总宇称是+1,那么变化后的总宇称也应是+1;同样,如果变化前是-1,那么变化后也应是-1。
对宇称守恒定律,人们一直认为是天经地义的。杨振宁曾这样阐述:自古以来,人们已经在讨论对称原理之一——左和右的对称。自然界是否呈现这种对称性?曾经被以往的哲学家长期辩论过。然而物理学一直显示出左右之间的完全对称,这种对称在量子力学上可以形成一种守恒定律,称宇称守恒,它和左-右对称的原理完全相同。
例如照镜子,镜子里出现一个影像,即镜像,你和你的镜像一模一样,完全对称,这是毫无疑义的。宇称守恒定律被人们公认,在一定范围内也曾被实验证实过,并用作制订某种核反应过程能否发生的基准。
直到出现所谓“θτ”之谜:
1935年,有人发现,粒子在弱相互作用下衰变时,似乎有两种不同的粒子:一种叫θ介子、一种叫τ介子。θ介子可衰变为两个π介子,由于π介子的宇称为-1,故两个π介子的总宇称是(-1)×(-1)=+1(求总宇称,应将各个粒子的宇称相乘,而不是相加)。由此可推出θ介子的宇称也应是+1,即偶宇称。τ介子可衰变为三个π介子,三个π介子的总宇称是(-1)×(-1)×(-1)=-1,由此可推出τ介子的宇称也应是-1,即奇宇称。
依据宇称守恒定律,一种粒子不可能具有不同的宇称,因此,θ和τ,只能是不同的粒子。另一方面,精密测量表明,θ和τ具有相同的质量、电荷和寿命,它们似乎只能是同一种粒子。那么,θ和τ,究竟是不同粒子还是同一粒子呢?这就是当时让全世界物理学家左右为难的θτ之谜。
如果你坚守宇称守恒定律,就只能确定θ和τ是两种不同的粒子,接下去的实验方向,应是找出它们在质量与寿命上的差别。由于大家都不怀疑这一定律的正确性,物理学家们正是遵循着这一方向前进的。然而,随着实验越来越准确,θ和τ在质量和寿命上的差别反而越来越小。这使得当时物理学界有一种被关在黑屋子里找不到出路的感觉。
杨振宁、李政道没有在黑屋子里唉声叹气,他们想,也可能是研究方向有问题:大家沿前进方向所看到的门,是否只有一个画在墙上的门,而真正的门却在相反的方向呢?人类对自然界规律的认识是不断发展前进的。科学的怀疑精神,是料学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开始大胆怀疑宇称守恒定律可能不适用于粒子之间的弱相互作用。
青少年朋友一般具有天不怕地不怕的锐气,想打破某个定律的,可能大有人在,并且也可能认为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有的人完全出于无知,他可以今天声称打破了某一定律,明天又声称打破另一定律。于是,“水变油”的种种骗局,得以大行其道。这是无知之勇,不值得效法。真正要打破某一定律,除勇气外,还应有扎实的理论基础和过硬的实验功夫。
要从根本上推翻一个已被公认的概念,必须首先证明,支持该概念的那些证据是不充分的。杨、李两人正是详细考察了这个问题,经过一系列的科学实验、求证和思索,用充分的论证,于1956年5月得出如下结论:
一、过去做过的关于弱相互作用的实验与宇称守恒定律并无关系。这也就是说,在弱相互作用这个领域内,宇称守恒定律从未被实验证实过。
二、在较强相互作用方面,确实有许多实验以高度准确性确认了宇称守恒定律,但其准确度仍不足以揭示在弱相互作用下宇称守恒或不守恒。
杨振宁感叹地说:“在没有实验支持的情况下,人们竟错误地相信弱相互作用中宇称守恒,这个事实本身是令人吃惊的。然而,更令人吃惊的是,物理学家如此充分了解的一个空间、时间对称定律可能面临破产!”
由于“对称”观念已渗透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也由于人们在做学问中,常常从“对称”那里获得一种美的感受,因此,一旦面临美妙的对称可能破产的事实,人们总是不愿相信它。连杨振宁自己也感到有一种“被迫”不得已的悲哀。他说他并不喜欢对称定律破产的可能,只是在找不到其他出路后,才不得不被迫考虑此种可能。这说明对称是多么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传统观念一旦形成,就成了难以涉足的禁区,而要突破禁区多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