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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俄罗斯寓言(5)

老鼠会议

外表长得好看的人,受欢迎的程度当然是丑陋的人所能比的。而老鼠也有类似的规矩,那就是老鼠们普遍都认为长尾巴的老鼠比没尾巴的老鼠聪明机智。

到底是不是这样,那不是我们讨论的话题。况且我们人类自有选拔人才的标准,人们常常根据胡须的长短和服饰的好坏来判断一个人的才智。我们已知道老鼠们确定只有长尾巴的才能出席会议,如不符合条件,不管是谁,都不能参加会议。对于那些身遭不幸而没有尾巴的老鼠来说,哪怕它的尾巴是在战场上失去的,都不许参加会议。因为一旦失去了尾巴,它们就不再具备战斗的能力了。同时,也是以免其它长尾巴老鼠与它们在一起而失去自己的尾巴。

会议的通知发出后,一切准备工作安排就绪。深夜时,会议如期在面粉贮藏室举行。大家刚刚坐下,就发现有一只没有尾巴的大老鼠也跟着混进了会场,跟大家坐在一起。一只年幼的小老鼠见到后,连忙推了推坐在它旁边的年老的灰鼠,小心翼翼地问道:“嗨,不是严令禁止没尾巴的老鼠不能出席会议吗?为什么让它进来了?请你赶快叫看门的进来,把它赶出去。你知道,我们是无法与没尾巴的老鼠相处的。它连自己的尾巴也没法保住,你还指望它能帮助咱们吗?它不仅会把我们这次行动毁掉,还会把整个老鼠王国毁掉。”

“你小声点,”主持会议的大灰鼠对小老鼠说:“那只没有尾巴的大老鼠是我的亲戚。”

蜘蛛和蜜蜂

有一个在集市做生意的人,生意十分兴隆,他所出售的布匹销路非常好,顾客们蜂拥而至,商人忙得不亦乐乎。商人生意做得很火,真是日进千金,令很多同行羡慕不已。

有只嫉妒心很强的蜘蛛见到商人的布匹很快就卖完了,十分眼红,它暗自揣测:布匹如此畅销,这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事情,加之自己又是个纺织专家,一定能大赚一把。蜘蛛一心想抢夺商人的生意,于是便决定亲自纺线织布,并在窗台上开店经营。它通宵达旦不停地织着蛛网,并把这些要销售的蛛网打扮得漂漂亮亮,整整齐齐地放在窗台上。一切准备妥当后,蜘蛛便得意洋洋地坐了下来,以急切的心情等待人们来抢购。它心情很激动:“我深信,天一亮,人们就会争先恐后地跑到我这里来抢购。”

天大亮了,令蜘蛛最为不幸的事发生了,一只拖把把蜘蛛的店铺、货物和它自己一起统统扫掉了。蜘蛛气得发疯地说:“难道这世界上这么不讲道理吗?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来评一评,究竟谁的货色漂亮,是商人的布还是我的蛛网?”

“你的蛛网织得的确又细又漂亮。”正在一旁忙碌的蜜蜂回答说,“这一点大家都承认。但是你精心织的蛛网既无法给人们遮寒取暖,又不能缝制衣被,人们拿它干什么用呢?”

狐狸和驴子

“驴兄,你这是从哪里来啊?”狐狸在路上跟驴子打招呼。

“我刚刚从狮子的家里出来,狮子现在精力衰退了,他已经没有以前的威风了。从前,它一声怒吼,整个森林全都吓得发抖,吓得我没命地逃跑,生怕被它捉住吃掉。可是现在它已经变得十分衰老,一点力气都没有,显得非常虚弱和疲惫,也许它活不了多久了。它简直就像一块木头一样,静静地躺在山洞里。”

“这一切都是真的,所有的野兽都不像以前那样害怕它了。它们都趁此机会,时常骚扰它。路过狮子家门口的野兽总算能够出一口气了,都使出自己最大的本领,狠狠地痛打狮子一顿,有的用口咬,有的用角顶,还有的用脚踢。”

“那么你又是怎样报仇的呢?”狐狸说,“你是不是对病重的狮子仍毕恭毕敬,照样不敢去碰它?”

“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东西了,”驴子回答说,“难道我是胆小鬼吗?事到如今,我还怕什么?我一定要狠狠地踢,踢个痛快,让他尝尝驴蹄的滋味!”

事情都是这样的:当你身居高位、有权有势、威风不可一世时,会有很多人在后面吹捧、奉承、迎合你;而你一旦没权没势、一无所有的时候,昔日那些吹牛拍马的人立刻会迫不及待地攻击你,侮辱你。

蛇和小羊

有一条毒蛇受尽了人们的凌辱,它躲在一根朽木下面。它时刻都想报复整个大自然,它已经失去了理智。

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羊,又蹦又跳,高兴地朝这条路走来,它根本不知道这里躲藏着蛇。蛇立刻窜出来,用毒牙狠狠地咬住了它。顿时,可怜的小羊眼前一片漆黑,它感到天旋地转,蛇的毒液已经进入了小羊的血管中。小羊急促地喘着气问蛇,它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对它下毒手?

“谁知道?你朝这边走来,说不定一下就会把我踩死。”蛇恶狠狠地回答,“为了以防万一,我不得不先咬死你。”

“你强词夺理!”小羊竭尽全力,刚刚说完这句话,就失去了它幼小的生命。

世界上有些人天生就是这样,他们不懂得世上充满爱,也不知道真挚的友谊,他心中充满了对全人类的仇恨,把所有的人都看成是自己的仇敌。

夜莺的命运

有一个捕鸟人偷偷跑到树林里捕了几只夜莺,他把它们关在坚固的笼子里。被囚禁起来的夜莺无可奈何,再也不能像在森林中那样自由自在,他们不得不无聊地唱起歌来,用歌声诉说心中的伤感和痛苦。

其中有一只身世很惨的夜莺,它的歌声最为凄惨,因为它跟它所爱的夜莺分开了,倍受痛苦和折磨。每天站在笼中两眼泪汪汪地望着田野,一天到晚总是闷闷不乐。但是没过多久这只夜莺就完全变了。它说:“振作精神,愁眉苦脸也没法改变现实。只有傻瓜才在困境中哭泣,而聪明的人应是充分地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寻找摆脱困境的办法。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必须绞尽脑汁,想出好办法来。我们被人们捉来,关在笼子里,并不是人们想吃掉我们,而是想听我们为他一个人歌唱。主人非常喜欢优美动听的音乐,所以只要他觉得我唱的歌悦耳动听,就能博取他的欢心,也许他会给我一些照顾,改变我的命运,说不定有朝一日他会放开笼子,结束我痛苦不堪的生活。”

夜莺拿定主意,满怀希望地唱起歌来,旭日东升时,它用歌声迎接灿烂的朝霞;夕阳西下时,他用歌声赞颂多彩的余辉。

然而,它万万没有想到,结果与它想象的恰恰相反。美妙动听的歌声使它的命运更加凄惨、更加痛苦。主人打开笼子,把那些唱得不好的全都放走了,让他们飞向自由;而对那只拼命表现自己、声如银铃,歌唱非常好的夜莺,反而看守得很紧,时刻凝视着它的一举一动。

狼和小老鼠

有一天,一只大灰狼从羊群中叼到了一只羊,它把羊拖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大灰狼从不愿意请朋友来共享口福,它独自撕开那倒霉的羊,接着,又十分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吃着,牙齿嚼得羊骨头直响,好像要一口气把所有的肥美羊肉都统统吞下去。但不论大灰狼如何贪婪,也没法一次吃完这只大肥羊。所以,他连忙把剩余的羊肉偷偷地藏起来,等到晚餐再吃。接着大灰狼就安安心心,舒舒服服躺下休息了。

这时候,住在附近的一只小老鼠,闻到了阵阵飘香的羊肉味,便悄悄地溜过蚂蚁窝,爬过青苔和树干,偷偷地叼走了一小块羊肉朝鼠洞飞跑进去,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狼发现小老鼠这个窃贼偷走了它的羊肉后,便在村中大喊大叫:“抓贼啊!快来抓贼!贼偷走了我的羊肉,没有了羊肉我可怎么活啊!”

贼喊捉贼,这是贼们惯用的伎俩,不然他们永远都不知道谁是真正的贼。

猫和夜莺

猫抓到了一只夜莺,它一边用爪子紧紧捉住夜莺,一边对唬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夜莺轻轻地说:“我亲爱的夜莺,我听说所有的人们都赞扬你的歌唱,你的歌声能与那些最优秀的歌唱家媲美。我的朋友老狐狸说你天生有一副金嗓子,甜美的歌喉清脆圆润,所有的人都为你的歌声倾倒,那些牧童和牧女更是如醉如痴。

我早就想欣赏一下你的歌声,今天可找到机会了。朋友,千万不要发抖,不要害怕,别误会我的意思。我从来没有要害你的念头,只要你能为我放声地尽情歌唱,我就会放你回去,让你自由自在地在树林中飞翔。我跟你一样酷爱音乐,连睡觉时我也要咪呜咪呜地唱上一支催眠曲。”

然而这只可怜的夜莺仍吓得不敢作声,不停地颤抖。

“怎么啦?”猫又说,“我亲爱的宝贝,快唱吧,那怕唱一支短曲也行。”

惶恐中的夜莺只能吱吱卿卿的哀叫,根本无法一展歌喉。

“难道你就是用这种怪声怪气的歌声,让森林所有的动物赞叹不已吗?”猫讥讽它说道,“让大家为之倾倒的纯正而清亮的歌声怎么不见了?你发出这样的声音很令我失望。你给我的印象是,你不会唱歌,哦,我不想再浪费我宝贵的口水了。我看倒是可以放在我嘴里试试看味道如何。”

猫说完以后,就迫不及待地吃掉了可怜的夜莺。

请试想一下,心情不好的人会不会当着一个陌生人露出真诚的微笑。

狮子、羚羊和狐狸

恃强凌弱,这是狮子的本性。有一只羚羊很不幸地出现在狮子的视线之内,狮子一心想吃掉羚羊。羚羊在狂逃,狮子在猛追。

羚羊看来只有死路一条了,再跑也无法逃脱狮子的追赶。突然一道深深的大峡谷横断了羚羊的逃路,然而羚羊鼓足劲,不顾一切朝前冲了过去,像离弦之箭一般,纵身腾跃,一下就跳过峡谷深渊,站在崖岸上看着狮子。

狮子被峡谷挡住了去路,无法再追赶了。正在这时,狮子的好朋友狐狸跑了出来,对狮子说:“大王怎么啦?难道凭你的力气和敏捷不能轻而易举地抓住这只弱小的羚羊吗?你可是百兽之王啊!”狐狸说道,“只要你高兴,什么惊天动地的奇迹都能做得出来。峡谷深渊虽然较为宽阔,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跳过去。我是你忠实的朋友,决不会说假话。我非常了解你的能力和勇气,绝对不会把你的生命当儿戏。”

狐狸的这番话说得令狮子热血沸腾、心潮激荡、头昏脑胀、忘乎所以,它使出全身的力量,奋力向峡谷对面跳去,不幸的是它未能跳过去,摔死在深深的峡谷里。

这时,狮子的忠实朋友又在干什么呢?狐狸偷偷地,小心翼翼地跑到深谷里。见到了摔死的狮子,知道再无需向狮子讨好了,不必心情紧张地害怕狮子了。峡谷底下荒无人烟,它一边不紧不慢地追悼自己的亡友,一边享受着美味的狮肉,狐狸说狮子的肉原来比羚羊肉还要好吃啊!

杜鹃鸟和鹰

老鹰越看杜鹃越顺眼,在顺眼的情况下,很亲热地管杜鹃叫“夜莺”。

杜鹃洋洋得意、神气活现地飞到一棵白杨树上,自以为自己是真正的夜莺了。它在树上一展歌喉,卖弄起它唱歌的技艺来,让山谷中所有的鸟儿们都欣赏它的表演。但他四下一看,众鸟儿们都被它的歌声吓飞了,有的对它讥笑,有的甚至挖苦。杜鹃觉得十分委屈,痛苦不堪地飞到老鹰面前那儿诉苦:“尊敬的鹰王,秉承你的旨意,我去当森林中擅长唱歌的夜莺,可所有的鸟儿们竟敢当面讥笑我的歌声,请允许我向大王提出控诉。”

“我的朋友。”鹰王问答说,“我虽是百鸟之王,却不是整个世界的造物主。所以,这事我确实无能为力,力不从心,无法替你出气。我可以迫使众鸟尊称你为‘夜莺’,但我无法把杜鹃的嗓子换成夜莺的歌喉啊!”

鹰和虫

有一条毛毛虫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爬到了大树的最顶端。毛毛虫紧紧抱住树梢不放,大风不能奈何它。这时,一只老鹰盘旋在树顶上的高空中,情不自禁地讽刺小虫说:“我可怜的小虫!你何必不要命地爬得这么高呢?你这样做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其实你根本不用把自己搞得这么累,你这样做十分危险,摇摇晃晃地呆在树枝上,如果天下大雨,狂风猛烈,一个不小心摔落下来,你会死掉的。”

“你当然可以毫无顾忌肆意挖苦我。”毛毛虫不紧不慢地回答说,“你能够轻松自如地展翅高飞,那全靠你有一双强劲有力的翅膀。虽然我的命运和你不同,但我天生具有另外一种本领,那就是能够牢牢地攀附在树枝上,任凭风吹雨打,我一点事都没有,这也许是造物主给予我的补偿吧!”

成名前后

村子里有一个农夫养了一头安份守己的驴子。这头驴子非常听话,每天勤勤恳恳、埋头苦干。农夫对自己的驴子非常满意,经常把驴子喂得饱饱的。农夫在驴子颈脖上系了一个铃铛,以免它跑进树林中迷失方向,无法找到。

驴子挂着铃铛,跑起来叮叮当当地直响,它十分神气,非常骄傲,自以为从此身价百倍,似乎已经成为了高人一等的贵族了。

我应该告诉大家,驴子在没有系铃铛之前,人们都不注意它,没有去留神它的所作所为。它偷偷地跑到人家地里吃燕麦或黑麦,甚至溜到菜园偷菜吃,吃饱后就悄悄地逃走,从没有被人抓到过。如今系上了铃铛的驴子,名气很大,无论走到哪里,那当作勋章戴的铃铛就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十分清脆。于是,当它刚一溜进麦田和菜园时,农民们就听到了铃声,纷纷拿着棍子追上来揍它,把驴子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再把它赶走。

从此,这只出名的可怜驴子,一动就遭人打,不到秋天就衰弱不堪了,瘦得一身皮包骨。

驴子感慨万分,流着泪回想自己成名之后的苦难,然后又擦干眼泪回忆自己成名之前的美好生活。最后它带着遗憾死了。

农夫和狐狸

狐狸在路上碰到了农夫,于是就问他:“你经常与马亲密无间地生活在一起,一会儿一起赶路,一会儿一起下地耕作,你还把它洗刷得干干净净,它究竟靠什么得到了你的宠爱?我敢说,与别的动物相比,马也许是最没头脑的,它吃得多,但从来没有自己的想法,总是跟着你干这干那,太愚蠢了!”

“你这么说的话就太没有头脑了。”强壮的农夫大声说道,“马不想自己的事情,老老实实供我驱使,这就是它的明智之举。你想,谁愿意养一匹猛傲不羁的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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