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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俄罗斯寓言(2)

小老鼠和铅笔

有支铅笔放在沃瓦的桌子上。一天,有只小老鼠趁他睡觉不注意时,用嘴叼着铅笔向洞里拖。

“请放开我吧!”铅笔说,“你要我有什么用呢?我是木头做的,你没法吃。”

“我要嗑你!”小老鼠说,“因为我正在长牙,总得嗑点什么才行!喏,就是这样。”说着小老鼠把铅笔狠狠咬了一口。

“哎哟!”铅笔叫了一声,“要不你就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允许我随便画点什么吧,画好后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好吗?”

“好吧,”小老鼠表示同意,“你画吧!反正我一会儿就要把你嗑成碎木屑了。”

铅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画了一个圈儿。

“这是奶酪?”小老鼠问。

“可以是,”铅笔说着又在里面画了三个圈儿。

“啊,当然是奶酪,这三个小圈儿一定是奶酪上的三个窟窿。”小老鼠说。“大概是吧。”铅笔一面表示同意,一面又在奶酪的左斜下方画了一个大圈儿。

“这是只苹果吗?”

“大概是吧,”铅笔一边说一边又画了几个小椭图形的东西。

“我知道,快点画完吧!”

“请稍等片刻。”铅笔说。

正当铅笔在第一个圈儿的上方添了两只爪子时,小老鼠几乎惊叫起来:“这是只……别再画啦!”

可是铅笔已经连续画完了几根大触须……是一只真正的猫!小老鼠被吓得尖叫起来,“快救命啊!”随即急急忙忙地朝自己的洞穴逃去。

以后,无人再见到过这只小老鼠,可沃瓦的铅笔依然存在,只是稍微变短了一点。

麻雀和小草

有一天,麻雀来到草地里,对小草说:“你帮我摇一下我的小宝贝,让它尽快睡觉,好吗?”小草不高兴地说:“我不想去!”

于是,麻雀就对自己的朋友们说:“你去找山羊,让山羊来吃小草,因为它不肯摇我的宝宝睡觉。”

可是山羊也说:“我不想去!”

麻雀又对自己的朋友们说:“你们去找野兽,去呀,叫狼去吃山羊,因为山羊不肯吃小草,而小草又不肯哄我的宝宝睡觉。”

狼说:“我不想去!”

麻雀的朋友们只好找人,对他们说让人去打狼,因为狼不肯咬山羊,山羊不肯吃小草,小草不肯摇小麻雀宝宝睡觉。

人们说:“我们不想去!”

“那么,”麻雀说,“去找蓟草,蓟草木皆兵去刺人,因为人不肯打狼,狼不肯咬山羊,山羊不肯吃小草,小草不肯摇小麻雀宝宝睡觉。”

可是蓟草也说:“我们不想去刺人体”。

麻雀又对自己的朋友们说:“去呀,去找火!因为蓟草不肯刺人,人不肯打狼,狼不肯咬山羊,山羊不肯吃小草,小草不肯摇小麻雀宝宝睡觉。”

可是火说:“我不想去!”

麻雀又对自己的朋友们说:“去找水!让水去灭火,因为火不肯烧蓟草,草不肯刺人,人不肯打狼,狼不肯咬山羊,山羊不肯吃小草,小草不肯摇小麻雀宝宝睡觉!”

可是水说:“我不想去!”

麻雀又对自己的朋友们说:“去找公牛!让公牛去喝水,因为水不肯灭火,火不肯烧蓟草,蓟草不肯刺人,人不肯打狼,狼不肯咬山羊,山羊不肯吃小草,小草不肯摇小麻雀宝宝睡觉!”

可是公牛也不高兴去。

麻雀对自己的朋友们说:“你们去找木棒!让它去捶公牛,因为公牛不肯喝水,水不肯灭火,火不肯烧蓟草,蓟草不肯刺人,人不肯打狼,狼不肯咬山羊,山羊不肯吃小草,小草不肯摇小麻雀宝宝睡觉!”

木棒说:“我不想去!”

于是麻雀又对自己的朋友们说:“去找虫子!让它去把木棒蛀个大窟窿,因为木棒不肯捶公牛,公牛不肯喝水,水不肯灭火,火不肯烧蓟草,蓟草不肯刺人,人不肯打狼,狼不肯咬山羊,山羊不肯吃小草,小草不肯摇小麻雀宝宝睡觉!”

虫子也不高兴去。

于是麻雀又对自己的朋友们说:“去找母鸡!让母鸡去啄虫子,因为虫子不肯蛀木棒,木棒不肯捶公牛,公牛不肯喝水,水不肯灭火,火不肯烧蓟草,蓟草不肯刺人,人不肯打狼,狼不肯咬山羊,山羊不肯吃小草,小草不肯摇小麻雀宝宝睡觉!”

可是母鸡也说:“我们也不想去!”

于是麻雀又对自己的朋友们说:“去找鹞鹰!让鹞鹰去抓母鸡,因为母鸡不肯啄虫子,虫子木肯蛀木棒,木棒不肯捶公牛,公牛不肯喝水,水不肯灭火,火不肯烧蓟草,蓟草不肯刺人,人不肯打狼,狼不肯咬山羊,山羊不肯吃小草,小草不肯摇小麻雀宝宝睡觉!”

鹞鹰就去抓母鸡,母鸡就去啄虫子,虫子就去蛀木棒,木棒就去捶公牛,公牛就去喝水,水就去灭火,火就去烧蓟草,蓟草就去刺人,人就去打狼,狼就去咬山羊,山羊就去吃小草,小草这时不停地唱:“摇——呀摇,摇——呀摇,小麻雀宝宝快睡觉。”

鱼的跳舞

狮子是兽中之王,他统治着大片森林和江湖上的动物。有一天,他召开众兽首领大会,要求选出鱼类的父母官。按照规定,所有兽类都可以投票,结果狐狸得票最多。所以,狐狸就去上任了,显然,狐狸长得更加肥胖了。

狐狸有一个靠得住的朋友:一个头脑比较简单的乡下佬。他们两个商量出了一个小小的计策:当狐狸登堂审核判决的时候,它的朋友就在旁边引诱鱼儿上钩;接着,审判官和助手就一块儿坐下来喝茶分赃。

然而无赖们倒也可以逍遥法外。这些谣言传到了狮子大王的耳朵里,它怀疑那些个父母官并没有确确实实的秉公办事;所以就挑了一个休闲的日子,亲自出巡,索访领地上的实情。

狮子大王沿着河岸行走。头脑简单的乡下佬已经搞了一大堆鲜鱼,生了一堆熊熊的火,他正为自己与狐狸准备着酒席哩。火上的鱼拼命往高处乱跳,瞧着就要丧命了,大家张嘴瞪眼地在那里挣扎。

“那里是谁?你在干什么?”愤怒的狮子吆喝道。

“大慈大悲的大王,”狐狸赶紧答道,(狐狸总是能急中生智,想出点诡计来应付的)“大慈大悲的大王,他是我这儿的主任秘书。他为人廉洁正直,深受大家的信任;这些是小鲁鱼,都是这小溪里的居民。我们大家今天是来欢迎我们的好大夫的,竟然没有料到你从这儿路过。”

“我的子民们满意吗?审判确实公平吗?”

“大慈大悲的大王,它们说简直是像在天堂里生活一样,它们惟一的愿望就是祝贺大王万寿无疆!”

可是锅里的鱼跳得更高了。

“它们干吗这样古怪地摇头摆尾呢?”

“啊,贤明的大王,”狐狸说道,“它们在跳舞哩——因为它们见到了它们所热爱的领袖,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呀。”

狮子高兴地看了看鱼的舞蹈,又满意地看了看狐狸,招呼他的随从转身远去了。

杂色羊

狮子大王很讨厌杂色羊,从内心里早就想把他们干掉,但他又感觉到直接这样做不合适,众兽们会认为它是在以大欺小,有失公平,这样会削弱他的威信。

可是他一看到杂色羊,就忍无可忍!怎样才能除掉他们,而又能保持自己的光荣和尊严呢?

于是狮王召集熊和狐狸来开会商量,把自己心里的秘密告诉他们,说他每次看到杂色羊,整天眼睛就不舒服,这样下去眼睛一定会瞎掉的,怎样帮他解除这个忧虑,他自己也没有主意。

“万能的狮王!”熊皱着眉头说,“这有什么多讲的?用不着多啰嗦什么,干脆把杂色羊统统掐死……谁也不会来怜惜他们的。”

这时候狐狸看到狮王皱起眉头,就谦和地说:“啊,大王,我们善良的大王!对了,你是决不会准许伤害这些可怜的畜生的,你是决不会去杀害这些无辜的生灵的。现在我大胆提出另外一个办法,你可以下令划出一片草地,给母羊丰富的草料,让小羊羔在那里蹦蹦跳跳,跑着玩,因为我这儿的牧人不足,就命令狼来看管羊群,不知道我的主意是否可以保证杂色羊自行消灭。现在暂且让他们去逍遥自在,到时候不论他们怎样,反正大王你可以袖手不管。”

狐狸的建议得到了与会者的一致通过,并获得了热烈的掌声。结果事情进展得很顺利,狮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所有的杂色羊全部消灭掉了。众兽依然认为狮子是好的,狼才是害羊的罪魁祸首。

猴子和眼镜

有一只老猴子视力越来越不行了,这令它很苦恼。猴子的主人对它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配一副眼镜就成。”

猴子跑到城里弄来好几副眼镜后,在那儿左看右看的摆弄着。一会儿把眼镜顶在头上,一会儿把眼镜套在尾巴上;一下把眼镜舔了舔,一下又把眼镜闻了闻。可是无论它怎样摆弄,眼镜总是不管用。

“真见鬼!”它急躁地嚷道,“人们说的都是假的。他们胡扯什么眼镜能矫正视力,那全是谎话。带眼镜什么用都没有。”

猴子气急败坏地抓起眼镜朝墙上摔去,破碎的玻璃片四处飞溅。

不幸的是,世上愚昧无知的人也和猴子一样。他们对于十分有用的东西,不但不知道其价值,还百般指责。假如他们有地位和身份,那说不定还会把有用的东西砸坏呢。

鹰和鸡

有一只威猛的老鹰正展开巨翅在云层之上高高飞翔,它越飞越高,心情很舒畅。接着,老鹰从高高的云端飞下,落在低矮的鸡棚上歇一歇,虽说这地方不能与老鹰的身份相般配。但是,老鹰自有它一种不为一般人所理解的独特想法,也许是它有意要让可怜的鸡棚沾点光,也许是附近确实找不到适合休息的地方,它究竟是为什么,谁也说不上来。老鹰在这个鸡棚上歇了片刻,又跑到另一个鸡棚上停了一会儿,再又飞到其他的鸡棚上。一只正在孵蛋的老母鸡看到这事,感慨万千,便对身旁的母鸡嘀嘀咕咕,议论开来:“老鹰凭什么本事那样受尊敬?就凭它他那飞翔的本领吗?这可没有什么了不起,说句老实话,我也能飞,也能从这个鸡棚飞到那个鸡棚,一点都不夸张。我们今后再别傻里傻气了,不要把老鹰看得比我们更高贵。它并不比咱们多条腿,多只眼睛,毫无特别之处,与咱们鸡没什么两样。而且,我们亲眼所见,他甚至飞得比我们还要低。”

老鹰听到这啰啰嗦嗦的一派胡言后,再也忍耐不住,非常气愤地说:“你说得对,但并不全面,有时候鹰确实飞得比鸡还要低,但鸡却永远飞不上高高的蓝天。”

看待一个人或者一件事,不能以偏盖全,总是挑剔别人的缺点,得寸进尺,已经违背了做人的原则,具有宽容之心,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狮子和豹子

从前,狮子和豹子经常为争夺森林中地盘而互相厮杀。不是为了树林,就是为了山洞,再不然就为草原。他们从不去管谁是谁非,他们所信奉的公理,以及解决争端的办法,就是胜者为王。

但是永不休止的战争使它们双方非常疲惫,连爪子都大大地磨损了。双方的英雄们决意要停止战争,进行谈判,解决一切争端,不再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斗。

“让咱们讲和吧,双方都派出一个议和代表。”豹子向狮子建议,“我派猫作为谈判代表,它虽其貌不扬,但心地善良,知书达理。我劝你派尊贵的驴子当秘书,代表你来谈判,它精明能干,我可以这么说,你的所有手下都不及驴公正、正派。众所周知。我们是朋友,我的话是值得信赖的。你方的驴子与我方善良的猫谈判,一定能协商妥当,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它们。”

狮子愉快地接受了豹子的建议,然而它并没有派驴子当它的代表,而是受权于狐狸,让狐狸参加这场谈判。精于世故的狮子自有他的道理:“只要是敌人赞扬的,我就要批评。”

狼落狗舍

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狼偷偷去羊圈打劫,不料错入狗舍。整个狗舍立刻骚动起来,狗吠汪汪。猎狗们嗅到了大灰狼就在近旁,便狂吠起来向大灰狼挑战,准备迎头痛击入侵者。

“喂,伙计们,有贼!有贼!快来人呀!”管狗的老人急声喊道。院子里的大门立刻都被闩上了,狗舍顿时乱得不像个样子。飞奔而来的伙计们,有的拿着硬木棍,有的提着火枪。

“快拿火把来!”他们喊道,“快拿火把来!”很快火把狗舍照得如同白昼。

大灰狼缩在角落里坐着,牙齿咬得格格响,它灰色的硬毛都竖了起来,眼睛也瞪得大大的,穷凶恶极的样子似乎要把眼前的敌人一口吞掉。然而,当狼一看到自己面前不是羊,而是要替羊报仇的猎狗们。这一下,狡猾的大灰狼明白了,今夜可不好对付。于是,他假惺惺地要求与老人谈判,并油嘴滑舌地说:“朋友们!何必这样大吵大闹。兴师动众呢?我和你们原本是一家人,今天我是特意来与你们讲和的,根本不是来与你们争吵的,你们何必这样气势汹汹呢?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从今以后,让我们和睦相处。我在这里发誓,我保证不再伤害你们的羊群而且愿意无私地保护羊群,你们要相信我”

“对不起,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猎人打断他的话,“大灰狼,你好好听着,我已是白发苍苍了,狼的本性我早已看得清清楚楚了,我和狼较量多次,深知对付狼绝对不能讲和,只能剥下它的皮。”

最后,狼死得很悲惨。

狐狸和土拨鼠

“朋友,你为什么这样慌慌张张、匆匆忙忙,你要到哪儿去呀?”土拨鼠问急匆匆赶路的狐狸。

“我的朋友,你还不知道吧,”狐狸回答道,“有人诽谤和侮辱我,竟说我贪污,把我赶了出来。你知道,我曾担任过鸡的法官,为了秉公执法,我辛勤地工作,废寝忘食,没吃过一顿好饭,没睡过一夜好觉,身体都累垮了,结果呢,落了个贪污罪犯的下场。你应该会明白的,如果一旦听信诽谤,那世上就再没有一个人是清白的了。我难道会贪污吗?难道我丧失了一切理智吗?现在请你为我作个证,查查有什么证据,难道我会做出这种罪恶勾当吗?只要仔细想想就明白啦!”

“当然是谎话。”土拨鼠说道,“不过我确确实实经常看到一丝丝鸡毛粘在你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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