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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扫墓

陆达方的小儿子陆誉清秀文静,对诗书一道颇为热衷,学业很不错。但大儿子陆贤却生得虎臂熊腰,爱舞枪弄捧,平素横行乡里,颇让陆达方头痛。

清晨一大早,陆玉成就在院子里练起了形意拳。陆贤一见之下,好胜心顿起。于是提出要与堂弟切搓一番,哪知沒几个回合,就被陆玉成撂翻在地,如是者三,才知对方武功比自己高得多。

他倒也不气馁,而是缠起了陆玉成要跟他学武功。陆玉成倒也觉得这位堂兄很合自已的脾性,也乐意指点他一二。

陆贤向他谈及自已想从军的打算,唐人尚武,马上取功名是一种很正常的想法。他央求陆玉成想法把他弄到军队里去,陆玉成答曰要看他父亲的意见。

二月二十六日是清明节,一大早陆玉成等就跟随族人去埋葬祖先的坟山扫墓。

清明扫墓,谓之对祖先的“思时之敬”。其习俗由来已久,到唐朝开始盛行。“柳垂阡陌雨沉沉,千里子孙赶上坟。处处青山烟火起,焚香祭拜悼先人。”反映了我国民间在清明节这一风俗的景象。

扫完墓后,众人就在山上游览。清明有踏青的习俗,一时满山遍野皆是陆氏宗人在踏青赏春。

不多时,宗主陆真信来到他们之中,与众人寒喧几句后,就微笑地对陆玉成道:“玉成的文名早已传遍东南,今日适逢佳节,也为大家赋诗一首如何?”

陆玉成低头思忖了片刻,吟诵了宋代吴惟信那首《苏堤清明即事》: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日暮笙歌收拾去,万株杨柳属流莺。

吟罢,陆真信连称“好诗!好诗!”众人也一致叫好,陆达明高兴地手抚胡须,慈爱地看着陆玉成。

然后,陆真信转身对陆达明说:“前日一番谈话,某受益良多。明日下午请达明公和玉成来我处小聚,有事相商。”陆达明连忙答应下来。

杨荷望着满山的坟头,募地一股忧伤袭上心头,神情凄伧。陆玉成一见,知她感怀身世,不由心中一怜。他走上前去,对她说:“回去后,我也同你一道去你阿爷坟上拜祭一番吧。”

杨荷听闻后,眉头稍展,突然她展颜一笑道:“你就不想虞妹妹啦?”

陆玉成大宭,慌不迭地辩解道:“你别乱说!我和她可没什么呀。”

杨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末了,鼻子一哼,嘴里道;“口不由衷罢了!”

陆玉成只好使出浑身解数辩解和讨好,才让杨荷不再纠缠此事。

翌日下午,陆达明和陆玉成如约来到陆真信家。中堂上除陆真信外,还有他两位族叔在旁。双方叙过礼坐下后,陆真信道:“听了玉成一番话后,我思忖良久。觉得他所论,颇有远见。我也认为,于今之计,我们应尽快改弦更张,族中子弟要走科举与军功这两条踣,以兔磋陀岁月,尽快复兴陆氏宗族,不知诸位有何见教?”

坐中年纪较大的族叔默然不语,另一位则频频点头。陆玉成见此,便道:“玉成觉得几年内我朝与突厥必有一场大战,倒也是族中子弟出头的机会,应预做绸缪!”

他倒不是一个战争狂,只因陆氏家族历来遵从的祖训就是要入世建功立业,博取功名,所以干脆指出一条明路来,而贞观三、四年间唐朝对突厥的战争确实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陆真信留下大家一起用晚饭。席间,他对陆达明、陆玉成父子说:“某有意让几位宗族子弟随你们去扬州寻机发展,不知你们意下如何?”陆达明当即答应下来,并为此感到自豪。

笫二天,陆玉成在陆贤陪同下去拜访了朱氏家族。他把朱英杰委托转交的一封信交给了朱英杰一位堂兄,并被带去见了朱氏宗主。朱氏宗主对此深表感谢,并让朱英杰一位族弟到时随陆玉成回扬州,并听从朱英杰的安排。

往后几天,顾潜与张右文分别来访,陆玉成热情接待了他俩,并把他俩都引见给了宗族其他人。陆真信见张右文一表人才,又闻他品学兼优,就透露出想把自已小女儿陆媛嫁给他的意思,而张右文也对她挺满意。

过了两天,张家就派人来下聘,并送来了丰厚的聘礼。《晋律》曾规定,娶嫁“一以下聘为正,不理私约。”私约是指男女两家的口头约定,容易反悔引起纠纷,所以不足为凭。

凡女方接受聘礼后,要即日“报板”。所谓报板,就是请证人把姓名书写于“别板”之上,证人必须十人以上,以备证人远出戓死亡时还有人证明。同时,女方之父兄或伯叔(无父兄时)还须写一应婚的亲笔信,连同别板一起送至男家。以后如有悔婚,女方父兄要受到惩罚。

以后几天,陆玉成分别回访了顾家和张家,两家对他都非常客气,他也分别拜见了两宗族的宗主,他年纪轻轻就官居正八品下,又一表人才,文名赫赫。两家宗主都对他印象深刻,颇有好感。

最后,陆氏宗族派了一位叫陆成和一位叫陆新仁的家族子弟以及陆贤,并派了两个部曲,同陆明达他们赴扬州。陆成十八岁,勇武过人,陆新仁学业出类拔萃,都是家族寄望很高的族中子弟。

三月二日,一行所有人,包括顾潜和张右文,启程回扬州,码头上送行的人非常多,连宗主陆真信也来了。来送行的还有张家和顾家的人,一时热闹非凡。

回到扬州后不久,陆玉成就找上在瘟疫期间相识并成为好朋友的镇将魏华林和上官云,想办法把陆贤和陆成分别安排进了他们各自的军队里。而陆达明则找了曹宪,也顺利地把陆新仁安排到他门下学习。

朱英杰的族弟见到朱英杰后,也留在了扬州,帮陆家处理一些杂事,有时间就跟朱英杰习武。而跟随来的两位陆氏宗族部曲,一位叫陆雄,一位叫陆鹰,俩人都身强力壮,颇有武功。陆玉成则安排他们平时护院,家人外出时则做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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