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骚动,窃窃私语起来,都暗自道:这下有得瞧了,这‘翻云剑’何信余乃是如今武当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七七四十九式青风剑法深得武当剑法精髓,变化莫测,端似有翻云覆雨之能。
听他口称“九妹”,状有亲昵之意。唐九微露不悦,斜了一眼不动声色道:“有劳何少侠了。”何信余自当不见,转身对着东方不亮阴测测道:“东方门主,听说门主一向以读书人自居,清高不俗。一直不愿自称武林中人,今日之事大家心知肚明,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在下不才忝为武当弟子,恩师平时教导我们行走江湖应当刚直不阿,嫉恶如仇。等下,何某可不会与门主吟诗作对,还望门主见谅才好!”
东方不亮抬眼打量,见这“翻云剑”生的倒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不过这鼻尖略显下弯,平添几分阴鸷。言语咄咄逼人,抬出出身门派在前,自说自话将自己处于正义一方在后,无论胜败道义上稳稳立于不败之地。明明急于向心中人邀功求赏,却说的是义正言辞,替天行道一般。心中不喜,皱眉道:“何少侠,我今日确是言语上与上官小姐有所冲突,眼下中了上官小姐之毒却也千真万确.”
“哈哈,”翻云剑何信余打了个哈哈“门主口口声声说了中了上官小姐之毒,莫不是相思之毒吧,否则什么毒需要紧抱人家姑娘身体来行功解毒,恕在下孤陋寡闻,真是奇哉怪也!料想这一路抱下来,就算门主有什么毒也早解了吧。”
众人越发嬉笑哄闹起来。上官梦晓听到这人满嘴胡吣,而今日自己也是好胜心切所下这毒又怎可在人前明言,心头又气又急,想到此事无论如何收场这男女授受不清,与这男子不清不楚之名是再也跑脱不了啦。加上一路本就担惊受怕,强撑至此再也撑不下去。双目一闭,竟在东方不亮怀中晕了过去。
东方不亮心中气苦,今日之事百口莫辩。就算自己现在束手就擒,也只能任人摆布信口雌黄了。自己孑然一生孤苦伶仃也没什么打紧,千万不可白白累及人家女儿家清誉。就算拼死也要设法脱困,再从长计议。可恨身上这毒虽不致命,但凶猛异常,觉得内气在经脉中横冲乱撞,不受控制,急于找寻一个出口也似。而神台清明也受影响,刚刚几番尝试,根本不能抱元守一,杂念丛生竟要走火入魔一般。眼下只能速战速决,万万不可拖延。主意已定,也跟着众人笑了起来,众人见他大笑不止,反而全都闭口结舌的盯着东方不亮,露一脸不解的神色来。
东方不亮笑声愈发响亮,突地一收,对着何信余朗声问道:“这么说来,何少侠是确定此事是我一时见色起意,假借中毒之名欲行不轨之事吗?”
“当然!”
“你虽没有亲见,但何少侠一向落叶知秋料事如神,想必是确认如此了?”
“不错!”
“看来何少侠今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口咬定铁定认为是这般情形咯?”
“正是!”何信余洋洋自得的大声答道。心道看来此人也不过如此,见到自己报出武当名号来也一样认怂,念及此处转头向唐九投过得意的一瞥。却见唐九满面鄙夷之色,口型一张一合,不用出声也知道是“白痴”两个字!这才反应过来,脸腾的一下红到耳根,调头对着东方不亮怒道:“你才是王八,你竟敢戏耍老子!”噌的一声抽剑在手,合身扑上,叫道:“鼠辈受死!”一式“无边落叶”剑身微颤,带着丝丝破空之声向东方不亮怒刺过去。
东方不亮盯着这一剑向自己面门由远及近而来,眼睛一瞬不瞬,也不闪躲。何信余见东方不亮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瞧着自己,神情自若状似悠闲,剑尖在离东方不亮眉心三寸处硬生生收住。沉声道:“请东方门主赐教,请亮兵器呗。”东方不亮心底暗赞一声,这何信余含怒出手依然章法不乱且能收发自如,足见这剑法上的造诣已是炉火纯青。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我也想领教领教何少侠这一路清风剑法,自信就算不用兵器也能撑得下百八十招。可现在不亮怀抱一人,施展未免多有不便,这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可我就有一事不明想先行问过少侠才是。”
何信余见他如此托大,轻视自己,强自忍耐道:“讲!”
“少林武当当今武林之首,何少侠自是武当年轻一辈的翘楚。不知道今日是由少侠现行出场上演车轮大战,还是由少侠与我一局定胜负呢?”
“今日你胜的我一招半式,要杀要剐悉听君便!”
“少侠言重了,如果不亮侥幸胜的一招半式,任凭不亮带上官小姐离开此地,你们不得阻拦如何?”
何信余闻言回头望向唐九,后者略一沉吟曼声道:“你输了自当交出上官小姐,自缚双手随我回川听候上官家主发落,你赢了任你带着上官小姐离去,我等保证一炷香内不再拦阻。”
“正是如此!”东方不亮应声答道。心知如放下上官梦晓难保众人再无顾忌一拥而上,而今日想要行险胜出也要用的着怀中之人,抱着上官小姐走前一步大喇喇道:“请何少侠出招呗。”
翻云剑何信余听的此言,早就不耐又急于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再不多言,起手正是武当看家剑法“清风明月”四十九式第一式--清风徐徐。侧身踏步,左手捏个剑诀别于身后右手青松剑徐徐刺出似缓不慢,此剑通体青碧,这一剑刺出但觉更是青翠欲滴隐然有凉风之意扑面而来。到底出身武当,根基扎实门户严谨俨然一派大家风范。众人哄然一片叫好之声,连场中华山、离山、蜀山本本就以剑术立派的子弟们也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