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夜,冰冷的月光,更让方文朔感到一股丝丝的凉意席卷着匆匆离开的身躯。
他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不禁让他担心起上次去医院领药时,钱医生的那些话:“你的病情或许很危险,HIV病毒伏期平均8--10年,你已经过了五年了,这五年虽然有抗生素类的药物维持,但你也知道了,这种病国际上也没有有效的治疗措施,是不治之症。你以后的生活更需要谨慎,虽然我们观察你的情况,答应你没把你的名字暂时没有公布,但你也应该为自己以后打算,这种病到后期……”他不想往下想那天的对话内容,他不敢往下想。
冰冷的月色同样投射到还在学校门外抽泣的少女的身上,烦人的蟋蟀一直吵着,似乎也在为凝重的空气悲鸣。
一个袖口整洁,手指纤长白净的手伸到了舒洁面前,手里还拿着一块熟悉花纹的手帕,清晰地纹理,在男孩手中的右角,正好露出秀在上边的两个紫线的字:舒洁。这不是自己那块手帕嘛。
舒洁拿起自己的那手帕就擦眼泪,模糊的眼眸变得清晰,她抬起头看旁边递给自己手帕的那人,斜斜的刘海,夜晚的微风时而吹起那斜斜的长刘海,好像在故意展示那黑色的眸子,那充满着邪气的双眼皮在自己的眼神对视他的眼睛时,向自己眨了一下。
“墨田逸!?你不是回家了吗!?”舒洁赶紧用手帕抹了一下眼角残留的泪水,站起身来,突然意识到手帕的事,就继续说道:“哦,对了,我这手帕怎么会在你那?!”
“你忘了?西餐店打工后最后一天,在小吃店你把我的那身黑色礼服,弄脏了。”墨田逸知道她为什么蹲在校门口的石阶上哭泣,他一直没走,他出体育馆时最后一个离开的,他给尚明觉说自己有事让他先骑车回去了,自己却又偷偷跑回了体育馆,他一直躲在门外,听着她们父女俩的对话,她哭喊的时候,自己也一个人在门外替她伤心。
当方文朔挣脱女儿要出体育馆离开时,自己又提前躲回陈司机接他来的车里。他透过深色的车窗,一直看着舒洁,方文朔开车离开后,他又悄悄地走到她的身旁,给她递过去手帕。
墨田逸知道她为何心痛,他早已知道事情的一切,比舒洁更清楚事情的原委。可现在还不是时机,他不能告诉她这些,解铃还须系铃人。
那天王穆阳给他发过来的邮件里提到:方文朔五年前突然与舒洁母亲离婚,之后又把大部分财产留给了舒洁母亲,那些信息里还有方文朔和另一个女人亲昵动作的照片。
可是王穆阳在信息里备注:“方文朔与另一个女人亲昵的照片是电脑合成的,照片是假的”
看到这些信息,墨田逸与他大哥墨田烨越分析越感觉不对劲,商场打拼已有几年的墨田烨,以他敏锐的思维感觉:这一切似乎在隐藏着什么……,既然他决定帮弟弟这个忙,并且自己似乎也对这件事有些好奇,让王穆阳把这些都给自己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