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看了一眼眼前的几处茅屋和光秃秃的山,叹了一口气。
该死的第一脉,就是这光秃秃的一座山,山上有几间不挡风不避雨的茅屋。
至于吴任等人,也不知在何处挖了几个洞,躲在里面除了像是老鼠外,倒也可以算冬暖夏凉。
现在,王山早已知晓,当初是被吴任给欺骗了,那飞行法宝看上去华丽,实则破铜烂铁造就,一路来不知多少次搞的他差点将命给搭进去。
至于吴任,那是酒醉鬼,到了第一脉才开口对柳如风说:原来是个女的!
感情他当时压根没看出男女……
丢下两份修行之法后,吴任就找酒喝了,没理王山两人。
这两天来,王山算是明白了,进入第一脉,连混吃等死都没有办法做到。
堂堂修行者,尽然要自己找食物……
齐云宗不是这样的,只有第一脉这么做,而且连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第一脉数百年的规矩在此,饿死活该!
大前天一天折腾没吃饭,前天一天,王山以为有人送饭,或者总该有人提醒,又饿了一天……
除了同样饿了两天的柳如风外,光秃秃的第一脉连个人影都没有。
直到昨天早上,王山才拦住一名衣衫褴缕的青年,这才知道,那人进入第一脉已经十多年了,茹毛饮血,还不如在外面时候呢!想当年,他家也是颇有钱财,只是他一心修行,没成想到第一脉成了野人……
修行者饭量都不小,昨天王山仅仅找到几只老鼠填肚子,至于野兔什么的,早被先来的人吃的连根都不剩了。
“得了,还是要找吃的!”尽管很想修行,可惜,连饭都吃不饱,能修什么?民间就有穷文富武一说,饿肚子读书可以,饿肚子练武,那是得了失心疯啊。
尽管想过第一脉的条件艰难,王山也没想到这么艰难。
没有武器,更别提法宝了,周边数千里地没有人烟,只有第一脉的几个孤魂野鬼。
至于第一脉到底还有多少人,估计整个齐云宗没人知道,就连第一脉的门主都不知道。
所谓门主,就是一脉最高领导人。
王山看到,有那么两间茅屋里面挂着几枚身份玉碟,时间都是十年往上了。
也就是说,十多年了,那些人没有领取身份玉碟。
入门三天就会有一块身份玉碟,证明是齐云宗的弟子。
就连王山都已经收到了身份玉碟,那些十来年不领取身份玉碟的人,是死是活很难说。
王山看了一眼身份玉碟,冲动之下很想一把摔了,这破玩意,拿来真不知道有什么用。
连饭都吃不饱,哪有时间管修行的事?越是不管这事,修行越是难以寸进。
这就是恶性循环,到头来,估计只能混日子,以求四十岁那年可以下山成立一个家。
现如今,抱怨也没用,若是有人敢逃跑的话,齐云宗的人不是吃素的,杀人这事,他们非常熟悉。
以前,有人受不了第一脉的生活,妄想逃跑,死的非常惨。
第一脉,真的不比做监牢好。
手里拿着一根棍子,王山准备他的觅食之旅。
周边真的是能吃的都被吃光了,也许如吴任等人的老鼠洞中能找到一些,不过不敢去,也真不知道那些人住在何处。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还是光秃秃一片的山,处处是裸露的岩石,硌脚。
昨天走了一天,王山今天再次走在这荒山中,脚底板传来的剧痛难以忍受。
“修行还是不修行?”
一旦修行的话,需要的食物更多,同时找食物倒是方便一些,可惜,仅仅是筑基期的修为的话,对于眼前处境没有半分改善。
筑基期,是为修行之根基。
炼气期才能借助法宝飞行,修行功法,施展术法,如此才能算的上修行者。
至于筑基期?那是基础!建房子埋在地里的基石,看不到的。很重要,或者说没有筑基就不能继续往下修行,可单独只是筑基的话,没有用处。
你都不建房子了,埋在土里的基石弄的再好也是白搭。
所以来说,仅仅成为筑基期的修行者,对于齐云宗压根没有多少好处。
没有好处就想着改变自己境况,那是做梦。
而想着成为炼气修士,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需要种种药材,也需要灵石。
这两种东西都不可能平白得到,需要宗门派发。
宗门也不会免费发放,需要做事回报宗门,而这些事也许是养仙鹤也许是种药材,还有可能是去挖灵石杀凶兽之类的,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至于第一脉,也许齐云宗有补贴一些药材和灵石,只是如同王山这样的人得不到。
至于做事,也只能帮着一脉门内做事,第一脉穷山僻壤鸟不生蛋,也没有什么好做,而且就算做了,门主也不会将药材这些发放给弟子……
投诉?没有半点用处,不然第一脉哪里可能是这个样子。
不能逃连修行的基本都保证不了,成为第一脉的弟子,就像是被扔进荒野中,生死有命,富贵不可期。
苦日子还没到来,王山也感觉前途渺茫,昨天早上那个师兄惨兮兮的样子,简直是我见犹怜,在这样的深山中生活个十几二十年的话,什么雄心壮志或者做人的乐趣都没有了。
“那的黄土不埋人?”王山摇了摇头,该死的,这到处是岩石,死在这儿是真心连黄土都没有……
苦笑着王山继续往前寻找食物,偶有抱怨两声而已,生活还要继续,王山相信能活的很好,有些东西不努力的话,没有半分用处,努力的话也许依旧没有半分用处,至少求个心安,不至于后悔。
又走了好一会儿,举目四望,茫茫一片乱石,偶有几株顽强的野草从石缝中冒头。
“咦!兔子?”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黝黑的岩石,非常容易眼花,当然,饿肚子也会眼花,王山揉揉眼睛,不敢置信。
下一个刹那,王山总算相信了眼睛,那只该死的肥兔竟然蹦蹦跳跳,在王山的眼中,这就是滴着油烤的金黄的肉在行走。
舔了舔嘴唇,紧紧握着手中的树枝,王山想要悄悄靠近那兔子,可惜,也许是声音太大,这该死的兔子跑的比一般兔子还快……
肉在眼前,不得不追,王山后面追,兔子前面跑,两者都需要活命,都很拼命。
最终,王山只能喘着大气坐在地上望着远方,欲哭无泪。
跑了那么久,脚底板都磨破了,竟然连一只兔子都没抓到,不是兔子太狡猾,而是这岩石山地太难走了。
跑了小半天,浪费体力,同时还要这脚还痛的不行,估计需要休养几天才能好。
艳阳高照,汗水不住的往流,王山干脆躺在岩石上,目光所及之处却看到不远处有个奇怪的东西。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