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依稀看见一个影子,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蔺莫努力去看清那一张脸,却越来越模糊,只觉头脑一阵眩晕,身子似乎落入了冰冷的海底,顿时漆黑一片..
“公子,公子..”如铃般的声音回响在耳畔,忽近忽远,不是那么真切。
李西缘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躺在一艘小船上,夜晚的湖面如明镜,在月色的笼罩下,有着一种怪异的气氛。船头站着一位女子,一身的红装,瀑布般的长发随风飘散,一切似在梦中。
红衣女子缓缓转身,接下了面纱,滴血般的红唇一开一合,似乎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你醒了?睡得可好?”
李西缘有些恍惚,随即便恢复了神智。
“你是谁?为何带我到这里?”
女子轻轻笑了一声,俯下身,以一种勾引的姿势拨了拨李西缘额前散发的碎发。
“公子是对我有用处的人。”
李西缘不自然地侧身回避,一瞬间,突然发觉这女子十分眼熟,想了一会,才记起原来就是前几日遇见的那一位素衣女子,不过今天的装扮和那日完全不同,少了些淡雅,却多了几分妖媚。
“原来是你,之前已经告诉过你我帮不了你,为何还来找我?”
红衣女子一怔,暗忖了片刻,神色又恢复如初。
“我叫晏焰,你可记住了。”
见李西缘一脸困惑,便不再多说,只是掏出了一块玉佩,置于他的面前。
“这.”
“你为何也会有这块玉佩?难道是他?”
晏焰轻蔑地一笑。
“你说的可是青山士?放心,他现在还没办法带你走。”
闻此言,李西缘不知是否应该高兴,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这个女人,显然更加危险。
“他是不是说过,你命中有一劫,若渡不过此劫,便活不过二十岁?”
“那又怎样?”
晏焰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表情复杂。
“怎样?你难道不怕死么?”
“如同行尸般活着,还不如死了。”
“可怜,什么都没有做,年纪轻轻便去了..”
应该是说到了自己的痛处,李西缘打断了她的话。
“你究竟要干什么?”
月光洒在晏焰的身上,不知为何,竟带有一丝血红的颜色,如同她那红唇,危险而又充满诱惑。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跟我走,待事成之后,我便会放你回来。”
李西缘冷笑一声。
“凭什么?”
这句话显然惹怒了晏焰,她一步上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死。”
“请便。”
见他面不改色,眼中更充满了鄙夷,她报复般地将指甲嵌进他的皮肤,脖子上顿时现了几个红印。一阵风吹过,船有些波动,她才慢慢松了手,扫了一眼他的脸,又看了看他脖子上的印记。
“你喜欢她还是喜欢我?”
李西缘用手抚了抚脖子,有些刺痛,这个女人还真是狠,怪不得人们常说,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毒,人亦如此。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说话总带着不羁的意味。
晏焰倒没有生气,嘴角勾出一个弧度,似笑非笑。
“我是说你前几日遇到的那个女子,你觉得是我好还是她好?”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李西缘似乎感应到了这个女人生气的缘由,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不喜欢那个白衣的女子。但是,为何她们长得一模一样?难道,是双生吗?
“说还是不说?”晏焰的长发被风吹乱,一缕青丝胡乱地散落在鬓,她却不顾这般凌乱,右手掐住了李西缘的肩膀。
“当然是她好。”
晏焰加重了力道。
“为何?”
“至少她不会掐我脖子。”
话音未落,李西缘只觉胸口被人击了一掌,整个人随即向后倒去。伴随着扑通的一声,耳膜一阵轰鸣,鼻腔内顿时灌入了水,眼睛渐渐模糊,只看到一片红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啊..”蔺莫惊醒,发现一边的肖笑正惊讶地望着他。
“你怎么了?”
他环顾四周,一切如旧。
“晏.不.肖笑,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没有啊,就是动来动去,是不是做恶梦了?”
蔺莫摇了摇头。
“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