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他们回到山洞,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空空摸了摸灰烬,发现是凉的,说明王老汉父子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
无怨这回也抱怨起来:“说好等我们回来的,怎么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呢?”
空空看见地上有一块手帕,便捡起来,说:“这是王老汉的手帕,丢在这里,说明他们走得很匆忙,有可能是被人逼走的。”
无悔忙问:“会是谁呢?”
空空摇了摇头:“不好说!我们赶紧去找吧!”
三个小和尚急匆匆地走在山道上。
无悔的性子急,走了一段便说:“咱们这么走,啥时候才能赶上他们啊?快跑吧!”
“咱们这是找人,不是追人。如果他们被人打伤,扔在路边呢?”空空一边朝四周看着一边说。
“看!”一直没有开口的无怨突然叫了起来。
空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草丛里露出一只血淋淋的脚。他们一起奔了过去。
扒开草丛,果然是王老汉和王占鳌。他们浑身是血,已经不省人事。
三个小和尚把他们背下山去找郎中。
王老汉醒来后第一句话便是:“这里是人世还是地狱?”
“老人家,别担心,已经没事了。”空空握着他的手说。
王老汉将头转过来,看见他,激动地说:“空空师父,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呢!”
三个小和尚喂他们喝了些米粥,两人有了些力气,便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那天,你们刚走不久,黑衣人不知怎么又找来了。他们上次追杀我时就说,再见到我就要杀了我。当时,他们堵在洞口,我就想,完了!完了!这回插翅难飞了!这时,不知从哪儿游来一条蛇,咬了高个儿黑衣人一口,他惨叫一声倒下,另外两个黑衣人忙着把他抬下山找郎中,临走之前还把我们打昏。”王老汉说。
“我醒来时发现父亲昏倒在身旁,可怎么唤都唤不醒。我想,杀手一定还会来,我们得赶紧逃走,于是,背着父亲就跑。我没想到,那两个黑衣人又会来追我们;更没想到,他们见了我们,二话不说就挥刀砍来。”说到这里,王占鳌痛苦地捂住了脸。
王老汉心疼地看着王占鳌,说:“我也想通了,等身体好点儿,我们就回老家,再也不来了。虽然老朽这条命不值钱,可鳌儿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也没法向他娘交代!”
“您不找朱学林了?”空空问。
“还找什么?这个白眼狼……”王老汉伤心地说。
“可他真是你儿子。”空空叹了口气说。
“真的?你怎么知道?”王老汉的眼中又闪出一道光芒。其实,这道光芒一直都在,哪个父母能不记挂儿女呢。
“我看见了他腰上那块巴掌大的青记。但他好像有很重的心事。”空空说这话时,心情也十分复杂。
“高高在上的县太爷,能有什么心事?”王占鳌冷笑一声说。
“不许这么说你哥!”王老汉突然训斥起小儿子来。
父母就是父母,无论嘴上说多狠的话,无论孩子多伤他的心,他的第一反应仍是维护孩子,这也许就是父母的本能。
“您来了这么久,还没见过他吧?”空空问。
王老汉垂泪了:“我想见他,可他不想见我啊!”
“我想办法让你们见一面。”空空说。
“真的?”王老汉的眼中闪烁着泪花。
“对!但您得跟我们再回一次偃师县,行吗?”空空问。
“行啊!行啊!再回十次都行啊!”王老汉激动不已。
不久前,朱学林想建一个花园,让当地的文人雅士有一个吟诗作画的地方。这本是件好事,可偃师县是个穷县,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他就要求全县的十二个大户人家每家捐一万两。当然,朱学林的建议就是他夫人的建议。
这种只赔不赚的买卖谁愿意干呢,所以那些大户人家都不积极。有一天,负责此事的赵总管还悄悄告诉朱学林:“王员外说我们这里风景如画,到处都是灵山秀水,还要再建一个花园干什么?人工景致到底比不上自然风景。”
朱学林觉得这话也有点儿道理。
一旁的夫人桂花问:“对付这种人,你说怎么办?”
朱学林立即明白夫人的意思,忙说:“这好办。三天后他要是拿不出钱来,我就让他下大狱。”
这话刚说出第二天,王员外就来到了县衙。朱学林以为他是送钱来的,亲自为他沏茶。
王员外也不客气,品过茶之后,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县是个穷县,家境殷实的也没有几家,就那几家看似大户的其实家底也很薄,一下子拿出一万两银子,基本上都倾家荡产了。如果从外面找一个有钱人,让他到我们这里来把这个园林建起来,不就等于借鸡生蛋,挖池养鱼吗?”
朱学林的脸一沉:“是你自己不想出这笔钱吧?”
“就算我拿出这一万两银子,可别家拿不出,你还是建不起来啊!”王员外神秘地说,“透露给大人一个消息,小人有个朋友,家财万贯,最近他准备上大法王寺还愿……”
与此同时,他的夫人桂花也从丫鬟口中得知有个大富翁要来。丫鬟还告诉她,这人钱多得很,连皇帝都向他借呢!
朱学林一回到家,桂花就对他说:“听说明天有个贵人来我们县,你必须设法结交。”朱学林连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