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空空回到偃师县,第一件事就是领着一位老人击鼓喊冤,那位老人是被人抬上来的。
衙役齐喊:“升堂!”
空空领着二十几个百姓走了进来。
赵县令不满地看了空空一眼,清了清嗓子,问:“何人击鼓喊冤?”
老人用颤抖的声音说:“我叫曹秋衡,人称曹大户,我要告我的前妻阎桂花谋杀。”
“阎桂花是谁?”赵县令问。
“就是朱学林的夫人桂花。”空空说,“她本名阎桂花,以前是勾栏院的妓女,花名如玉。后来,被邹员外赎身当填房。可是不到半年,邹员外便去世,她得到了一笔丰厚的遗产。后来,又改嫁给曹大户,情况同邹员外一样。由于连续克死两夫,所以人们背后都叫她‘黑寡妇’。”
赵县令也没想到,桂花竟有这样的过去。
他高喊一声:“带阎桂花!”
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县令夫人还是第一次被人押着到庭。
“干什么!干什么!”她大声喊道。
“阎桂花!你……还认识我吗?”曹大户颤颤巍巍地喊道。
阎桂花一看,吓得脸色苍白,连退几步说:“你……你……你是人还是鬼啊?”
“你怎么会以为他是鬼?”空空问。
“我……”桂花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曹大户说:“阎桂花,我找了你好多年了。当年,你偷偷在我的饭里下毒,还拿着我的钱和珠宝不辞而别。没想到吧?我没有死,我被人救了,只可惜瘫在床上。我要告你谋财害命……”
“你……你……你胡说!我不认识你。”桂花想抵赖,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曹大户。
“那你认识我吗?”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没错儿,正是朱学林,也是被人抬进来的。
“你……你……”虽然猜到他有可能还活着,但真正见到他时,桂花还是惊呆了。
这时,赵县令也紧张起来。
朱学林说:“我要告她谋杀亲夫!”
“谋杀亲夫?谁看见了?”桂花冷冷一笑,她的情绪已经恢复平静,在朱学林面前,她永远有一种优越感。
“我看见了!我可以作证!”富实走了进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在场所有人讲了一遍。
富实说完了,阎桂花面如土色地瘫坐在地。
赵县令想,自己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该判还得判啊!于是,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阎桂花,你可知罪?”
桂花没想到,他竟这样对自己,便恶狠狠地说:“赵岗!你别忘了,你这个县令可是老娘花钱买来的,现在居然审起我来了?我看你以后怎么跟章太守交待!”
章太守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别!别!别跟我交待!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桂花见章太守进来,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马满脸堆笑地说:“干爹!您来得太及时了!你快看看这个赵岗!他现在居然翻脸不认账了,要不是您,他到现在都还是个都头呢!”
“都头转眼就变成了县令,升得好快啊!银子没少送吧?”人群中有人问。
“什么银子啊?是金子。”桂花纠正道。
章太守一把推开桂花,忙不迭地说:“这个女人疯了,都是胡说八道!”
桂花忙问:“干爹!您怎么也不认我了?这是怎么了?”
章太守垂头丧气,一句话也不说。
这时,人群中站出一人,面目威严,高声说:“我是豫州安抚史董云刀,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几日后,章太守免职,而桂花不仅谋财害命,再加上买官买位,数罪并行被判斩立决。
王老汉听到这消息觉得很痛快,可看到再也站不起来的大儿子还是难免伤心。王占鳌说:“哥,从今后,我就是你的腿,你要到哪儿,我都背你。”
王占魁被弟弟感动得泪水涟涟。
王老汉说:“有一个藏了二十年的秘密,今天我该说出来了。”
王占魁和王占鳌都好奇地看着他。王老汉望着王占鳌,面露难色:“占鳌啊!其实……你不是爹亲生的,而是我捡来的。”
王占鳌呆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养育他二十年的爹居然不是自己的生父。
王老汉说:“爹知道你善良厚道,可你哥这样,不能拖累你一辈子啊!你走吧!我来照顾你哥。”
王占鳌倔强地说:“不!我不走!我不光要照顾哥一辈子,将来还要给您养老送终。”
“不行!占鳌,你将来还要结婚生子,爹说得对,我们不能拖累你。”王占魁劝道。
“等我结了婚,第一个孩子就过继给你。将来我老了,背不动你了,就让他来背。”王占鳌说。
“好兄弟!”王占魁泣不成声。
几年后,富实成为新一任县令。他拿出自己的全部家产,又带领大家捐钱修桥修路,还为无家可归者建房舍。没过多久,偃师县就不再是穷县了。
王占鳌成了新任的都头,由于自己曾被错抓过,所以,他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冤枉好人。几年后,他也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将第一个孩子过继给哥哥王占魁,而那面小镗锣现在是王占魁的儿子王小魁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