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唇,忘记合拢,她们方才都没听错吧,花痴女弹奏消失几百年的花想,真是开玩笑,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
“小妹,可要大哥给你给你伴奏。”
白景宸询问道,琥珀色的眸子掩不住的关心,白锦绣摇了摇头,轻声说了一句不用,继续拨弄着琴弦,只听见少女用着清泠如水的声音朗诵道。
繁花又落初春冷雨,我作断弦相思入白骨,花想倾城为守吾此生情浓。
铮铮琴声响起,宛若世间最好听的缠绵婉转的故事,一阵笛音合着琴声,男子特有温润如风的嗓音不紧不慢的跟着节拍轻唱。
白锦乐的手微微怔住,手指被凤鸣划破,一滴鲜血滴在弦上,她也没有停止速度,她惊讶的是那白衣男子会把花想的词唱的如此动听,那红衣男子也是深藏不露让她找不出一丝破绽,继而又专心致志的弹琴。
一人弹奏一人横吹柳笛一人吟唱,将整个花想演绎出,将人带进曲中,有些人停下手中的筷子忘记饮酒作乐,,更有女子掩面哭泣。
朝弦和白景宸同时怔住,心中的震惊犹如汹涌的海浪,不得平静,美丽的紫眸少女手拨琴弦,时而婉转悲凉,时而缠绵欢快,红衣男子风华烈烈喔着柳笛,那笛声里似乎倾满所有的思念,飘逸如仙的白衣男子将那份刻骨的深情完美的吟唱。
白锦乐,一直是你隐藏的太深,骗过了我们所有人。
慕儿,我一直相信你是不平凡的女子,铅华洗尽之后的你,犹如凤凰涅磐离大哥越来越远了,我该放手了吗。
待她弹完花想,看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不得自拔。
指尖的血染红琴案,隐隐做疼,藏在宽大袖子下,淡然道:“多谢九王爷和国师大人的相助,白锦乐感激不尽。”
楚洛一脸妖孽般的笑意看着她,对她扬了扬手中的柳色青笛,燕兰卿对她倾城一笑,温润如同碎玉般的声音响起:“慕儿,不必多礼,能在慕儿的琴声中听到花想,也算是一大幸事。”
燕兰卿向她走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握住她冰凉的柔荑倾覆在她的耳旁。
“真是傻瓜,手都流血了藏着不愿意说出来吗?真是胡闹。”
白锦乐心下一惊,她明明已经藏在袖底下他怎么可能知道,幽深的紫眸无比潋滟而神秘,随后轻笑。
“王爷真是好嗅觉。”
“我是一名大夫,对血腥味自然是敏感。”
“阿卿,你放开她。”
“洛,怎么了。”
燕兰卿依言放开白锦乐,不解道,楚洛的眼睛毫不掩藏的情感,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震惊。
“阿华,她是我娘子,是我寻找已久的娘子。”
许多人都被楚洛大声的话语,回过神来,眼前的变化着实让他们大吃一惊,帝都有名的花痴女竟是风华绝代身份尊贵的国师娘子,是不是这一切发生的也太快了。
白锦绣表面波澜不惊,美眸里隐藏不了的妒忌与害怕,让身边的丫鬟瑟瑟的缩紧了头,小心翼翼的上前,替白锦绣斟满了酒水讨好道:“三小姐。”
“滚开,我的事哪能容你一个奴才过问。”
白锦绣推开丫鬟,让丫鬟怯怯的站在身旁伺候,以前三小姐是那般温柔的人物,待自己也是极好呢。自从三年前落水之后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时常责打府里的丫鬟小厮出气,这样的三小姐让她陌生恐惧不已。
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来了这世界,她在不紧美丽才识过人,而且身份高贵备受宠爱,这三年来哪一个男人都不是说她美艳无比,没想到苏言也来到了这里,重活在容貌绝美的花痴女上,两个俊美的男子无疑给她最大的帮助,可她不是白锦乐,而是冷漠狠毒的苏言,如果她知道了会放过自己吗?对,这里是王权社会,只有夺得太子的宠爱,她才能活命。
“国师大人真是说笑了,你我素不相识怎可能是你的娘子,况且我早已有了婚约。”
白锦乐冷声,似是十一月冬的白梅,泠泠的乍开冰冷。
楚洛怔住,不动声色闪过一丝悲色,很快掩饰过去面上慵懒一笑。
“对不起是楚洛的失态,打扰了各位的兴趣。”
“没事,国师尽兴就好,怎可让这等小事破坏大家的了趣。”
“王兄,我先带阿慕出去包扎一下,王嫂的凤鸣我会替阿慕修好送到宫里。”
不等尧王回答,燕兰卿拉着她的手当着众人的面离去。
尧王幽深的目光盯着离去的人,阿九,我知道你爱白锦绣,可她是弦儿命定的凤命天女,王兄最后一次对不住你,但愿白锦乐会是那个人永远不负你。
许久尧王重新举起案上的美酒,朗声道:“今日尧国三年一次杏花晏,借这次杏花孤宣布一件大事。如今丞相家的三小姐都以十五岁,及笄礼过后实行婚约,相府三女赐予太子为正妃,四女白锦乐为孤的九王弟正妃。”
尧王说完后,阡山和白锦绣同时跪下来谢恩,太子冷峻的容颜露出淡淡的暖意向白锦绣勾起笑意。
“谢父皇成全。”
楚洛不断的给自己倒酒,酒水顺着柔软的发丝流了下来,打湿他的红衣袖袍,绯色的唇瓣无声勾起苦笑,翎帝的话语无疑不是他锥心之痛。
他等了千年,盼了千年,她终究还是成为别人的妻子?可是那人是阿卿,是那个俊美如仙惊才绝艳的男子,他能忍心下得了手吗?
不,楚洛轻微摇了摇头,她是他的执念,等了千年怎可拱手让人,只要她还没成亲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就算一张圣旨那又如何,娘子,你要记得等我,不要喜欢上阿华,眸子里闪过势在必得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