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楼在外面迎客的小厮带进来一个穿者黑色长袍的高瘦男人,玉卓喜欢他那身衣服的气味,有点血腥。便急急的迎上前去,拿出万种妩媚。
小厮们都没见过红牌大阿姐这般盛情,连忙捂着嘴偷笑着跑了。
玉卓将他连拉带拽地领进房间,倒了一杯喷香的茶双手奉给客官,笑言:“客官,从哪里来?风尘仆仆。”
“塞外。”黑袍男子声音哑然,透着淡淡的疲倦。
“客官累了吧,玉卓给您松松骨吧!”说着,那柔弱嫩葱的手指便在这黑袍男子肩上揉捏。男子也不拒绝,也不做反应。样子颇是冷淡,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玉卓见过太多男人了,她13岁出来接客,至今也有4年了。可是这样一位冷面冷心的客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没恼反而更加有兴趣了。
“客官,这房间热得很,玉卓给您宽宽衣吧。”黑袍男子略点一下头算是同意。玉卓轻手轻脚的将这位男子的外袍给脱了。接着玉卓就坐在了男子的大腿上,娇笑着用手指摩挲着男子的胸膛。笑吟吟的说:“客官,您抱玉卓登榻好不?”男子这时露出了进门来的第一次笑,有点嘲笑,有点不屑。但是,他还是抱起玉卓走向床榻。
上了床自然是做了,这一做便是地动山摇,心渑荡漾。
有了第一次,便是很多次。
琳琼便是这样来的。可是,那个黑袍男子的身世。
玉卓突然不再接客了,她不见人。大家都开始议论纷纷,春悦楼里开始传出不好听得话了。
“玉卓那小婊子怀上了……”一个艳抹的女子甩着丝巾八婆的说着,看表情是那么的不怀好意,甚至是等着看好戏的意思。
“真的啊?怪不得呢,见天里藏着。骚货,不要脸的。倒搭谁了?”另一个也是同样的花红柳绿,俗不可耐。
“那个,就是那个一身黑衣服的。也不知道是偷儿还是怎么的,成天见不到个影儿的。”
“那小贱货成天下巴都快长到天上了,这回不知道发什么骚。居然去勾搭个没名儿,没背景的。”
“就是就是,这也没到春天啊!怎么母猫就发上春了呢!哈哈哈……”女人淫荡的笑声回荡在妓楼里。不过,这种笑声在这里是最普通的。
二楼里住着的玉卓打开了窗户,随意的向外面看着,刚才聒噪的女人看见玉卓的香帕全都噤了声。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玉卓的眼神在妓楼大院里来回的扫着,所到之处像是燃了一场火焰,一片废墟。
她的嘴角习惯性的上扬,好像是笑了。
她摸着自己平滑的小腹,突然眼泪流下来,她狠狠地咒骂着自己:“不要脸的贱货,真以为自己是会下蛋的。”
妓者不能孕,接客前妈妈会端来一碗汤,叫做今生今世汤,其实就是断子绝孙汤。喝了它,无论是什么样的健康女子,从此都不可能在孕育下一代。无一例外……
刚才那些末等**的话简直就是在剜玉卓的心,明明不能像真正的女人那样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孕育子嗣,明明这一生都不能像是正常女人那样生活。可是,心中的期盼像瓜蔓一样爬得满身满脑。
爱,这个东西真是奇怪。它让你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它让你打不起精神,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呆呆的傻傻的看着,看着。
楼梯上传来浅浅的脚步声,玉卓“腾”的从床踏上蹦起来,奔向房门,那个人来了。
不错,正是那青灰面色的男人。
男人一推开房门,玉卓就冲上前去。火辣辣的香唇便迎了上去,男人看了一眼,搂住玉卓接住了那温柔的嘴唇。
女人的唇厚则温突,薄则冷淡。玉卓的唇不厚不薄,多一分则肉,少一分则寡。难得她的美丽这样精致。玉卓柔软的身躯紧紧地缠在男人的身上,连空气都无法袭入。双手搂得密不透风。
“妾身,不想离开郎君。郎君,再抱妾身紧一些。”不知怎的,玉卓的声音竟然有些哭腔。
“那就再抱紧点,只是抱吗?”玉卓居然红了脸:“郎君……”
“你这样,我倒不好意思了。”
玉卓从桌边拿出陈年的女儿红,端给男人。男人接过来,小口小口的饮着,眼神却不曾离开玉卓白皙的身体。玉卓柔媚的笑笑,“好喝吗?”
“嗯。”
“还想喝吗?”
“嗯。”
“哪里想喝啊?”玉卓脸上露出挑逗的笑,手指沿着男人结实的身体下滑。
突然,玉卓把剩下的女儿红全部倒在男人光裸的上身。蜜色的酒酿顺着肌肉的纹理下流,流到性感的腹部肌肉。玉卓低下头就舔了上去……
然后,抬头:“女儿红,好香啊……”
男人深深呼出一口气,一把将玉卓掀到床榻上去,重重的压上去。玉卓在他耳边念着:“女儿红,普通人家的女孩儿出生的时候。会埋下几坛到几十坛正宗的黄酒不定。到女儿出嫁之时,拿出来宴请亲朋。婚礼之时,以飨新妇,饮之如美酒,千杯不醉。”男子不语。玉卓接着讲述,声音平静至极,不见丝毫波澜:“我的这几坛,是从皇城外的一户人家买来的。他家的女儿临嫁前得了急症,夫家出钱出力,女孩还是没熬住。下葬的时候就葬在了夫家的墓地,冠了夫姓。我以为那是女人的幸福。”
男人微微一笑,冷然道:“不要指望缥缈的东西,完全是飞蛾扑火。”玉卓没有因男人的冷清而恼怒,只是淡淡道:“我没什么奢望,致使孩子。我要是今生能生个孩子,我自己的孩子。此生已足……”
“孩子?”
“对,孩子。”
两人对望一下,男人说:“你是喝过汤药的吧?”
“我这种人是一定要喝的。”男人淡淡的,“没什么送给你的,把这个吃了吧。”手里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玉卓接过来问:“吃的?”
“吃的。”玉卓闻言就放进嘴里咽下了。男人笑她:“也不管是干什么的,就这么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