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他只是用自己全部的真心去保护这个国家的太子,即便他有一天不再是太子,他也会保护到自己永远闭上眼睛的那一天。他太知道这个人的寂寞,因为太聪明,又因为是个还未掌握大宝的太子,他的孤独是难以抵挡的。
蓝威在树林中升起了火堆,并且打来了野味,虽然不能和宫中精致的饭食相比,但是也算是美味。蓝渊也没有任何疑议,吃完了东西,就去照看琳琼了。他轻声的冲着依旧昏迷的琳琼说话:“那个时候看到你,不知道怎么觉得你很不一样,可能是你在地牢里,我却坐在明亮的大堂之上。你很自我,我却失去了自己。”蓝渊喃喃着。他的国家经过此次,即便不会灭亡,也是元气大伤,如果这个时候,有外敌入侵,就麻烦了。
“把眼睛睁开吧,如果,你还想见到那个渺岛的皇帝的话。你们之间应该有着很特别的东西,那个如花般美丽的男人不要我的皇姐,却爱上了你。你应该是有着过人之处。”蓝渊接着说道。
“咳咳。”琳琼发出细微的声音,蓝渊一惊,抱住琳琼,说道:“你醒了?喝水吗?”
“血。”琳琼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蓝渊将自己的头贴在琳琼的嘴边才听得清楚,他说道:“你要血吗?”说着,自己就亮出自己光滑的手腕,用贴身的龙纹匕首绕着自己手腕轻轻的一转。就是一道伤口。
“殿下,不要。要割就割我的吧,殿下尊贵的身体。”他还没有说完,就被蓝渊打断。
“也许,她就是要我这样的高贵的血才救得活。”
蓝渊滴血的手腕递到了琳琼的干燥的嘴边,她伸出干涩的舌头贪婪的吮吸着,喝下去的皇子之血全部变成了体内的力量,蓝渊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蓝威也更加紧张,这个苍白的女人会不会吸干了殿下,他已经要上前阻止了。
这时,皮肤渐渐恢复了弹性的琳琼放开了蓝渊,转过身睡着了。蓝渊擦着琳琼染着血迹的嘴角,他的眼神中闪耀着一点点的安慰。
“还好,你活了。”说完这句话,他也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他晕倒之前,听到蓝威焦急的呼唤。
只是想要好好的睡一下,蓝渊这样想着。
渺岛东大殿,将吾已经两天没有出房间了,他这三天也没有吃任何东西。似乎是频临死亡的垂死挣扎,连羽溪和奶娘都无法进到里面。侍女们整夜守在外面,担心将吾自决于人间,可是他并不是那种自尽的人。
可是,他睁着血红的双眼看着那面白墙两天两夜不曾动的样子实在是可怕。羽溪看着这样的将吾,心中仿佛在滴血,而琳琼的死讯也使他黯然神伤,把她带离桑廉的情景还在脑海里。可是,那个不在乎的女孩已经不在了。
羽溪独自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喝着淡淡的梅子酒,他觉得这个时候酸酸的味道让他心情很平稳。这时,许久未见的人出现了。不过羽溪并不喜欢他的出现,羽溪甚至否定了两个人多年的友谊。
好在兰亭是个淡定的人,他默默地坐在羽溪的身边,羽溪瞄了他一眼。
他说道:“我已经决定出游。”兰亭说的也淡淡的,只是通知你一下的感觉。羽溪握着晴雨白花瓷酒杯的手明显一顿,但是还是稳住了,他的头慢慢的转向兰亭,眯着眼睛,打量着兰亭说道:“这个时候,你要走?”语气是危险的。
“对。”兰亭的口气是不卑不亢。
“哼。”羽溪哼了一声,算是冷笑。突然冲了过去,一拳打向兰亭,正中兰亭的脸,又是一块乌青。兰亭根本都没有尝试要躲开这一拳,他受伤的脸显得很狼狈。最近,他总是受到羽溪的攻击。
“把伤养好再走吧。”羽溪的样子好像那伤不是自己打得,继续喝着酒说道。
“你应该知道,只要我想,明天这伤就能好。”兰亭的医术堪称国手,他不是吹嘘。
“你是一定要走了。”羽溪闷闷的说道。
“你不想让我走,你可以说啊。”兰亭拿出药瓶,从里面倒出透明的药膏涂在脸上乌青处。
“哈,不要想多了。只是我哥这样,我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打晕他,然后灌点汤药帮他冷静。”羽溪说道。
“噢,这个很容易办到,虽然我不在,但是医馆里的其他人一定能够做的到。你放心好了。”兰亭说着,站起来,要走。
“喂,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羽溪这样说着,表情有点不自然。
“我怎么了?”兰亭问着。
“能不能像以前一样,我不想改变什么。我也不希望你有什么负担,离开渺岛并不是什么高明之举,会受了伤回来的。就像是我哥哥,我们都要驻守着这片土地。”羽溪的眼神有了一丝光芒。兰亭笑了下,走过来,将手盖在羽溪的头上,按在那里,说道:“羽溪,我最没有想到的就是你知道了我的心意。本来,这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喜欢你,与你无关。我的爱就在这里,你要就拿走,不要的话,我自己留着,别连这点东西都剥夺。这里不仅是你的家乡,也是我的。出去走走看,如果能够爱上也爱我的人最好。”
兰亭第一次这么痛快的说出这些话,这种话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说给羽溪听,说出来,竟然有一瞬间的放松。
“为什么?”羽溪愤怒了,“为什么要破坏这种友谊的关系,你难道不知道我是男人,和你一样?”
“谁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不是简单的看你了。你要问我为什么,就好像是在问将吾琳琼哪里好,值得他这样。”兰亭说完这个,就转身出去了。留下羽溪一个人慢慢的回味那些话。
兰亭好像没有什么错,羽溪这样想着,突然发起飙来,砸了手中的酒杯,大声的骂着:“混蛋,难道是我错了?我是同性恋的那一个吗?”
其实,他不知道,兰亭已经想要独自承担一切了。从他走出羽溪的房间开始,他就是另一个人了,他的心里也能见一点晴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