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歌已经闪到一旁去了,我总不好还要硬追上去给他宽衣解带。不洗就不洗,我先把自己整理干净了再来整理你也不迟,反正夜还长呢,呵呵呵。
贼贼地笑着向摇歌的背影投去一个你别想跑掉的坏小孩眼神,我也不再坚持摇歌和我一起下水的主意。转身蹲回潭边,我伸手探了探水温,清凉但不冷冽,在这炎热的夏夜里,正是个戏水的好时机。
“耶!”
欢呼着三两下就拔掉了自己的衣物,我故意把外衫、罗裙、肚兜、亵裤东一件西一件地抛到了摇歌坐的那块大石头上。粉红色的小肚兜顺应我的心意刚刚好的挂上了摇歌的脑门……
“哈哈哈,哈哈哈……”
调戏摇歌,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快乐的一件事。
“默儿……”
无奈、无辜、无助、无语!摇歌背对着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不许调皮!”这话说得一点力道都没有。摇歌不能回头,因为我已经脱光了。摇歌不能责骂,因为他舍不得责骂。那么,最后,大家能看到的情景就只能是:我兴高采烈地跳进了清潭玩水,而摇歌则动作僵硬地将我乱扔了一地的衣物统统捡起来,折叠放好。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欧、欧、欧欧;我爱洗澡,皮肤好好,欧、欧、欧欧……摇歌,你真的不来吗?”
澡洗好了,心情也好了。看着挂在天上明亮的月亮,我又突然想起了那个夜晚予音姐姐和摇歌告诉我的那些事。这几日我们一直赶路,要么住破庙、要么宿荒野,五个人形影不离,以致于我和摇歌一直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不过,也因为这样,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去仔细考量予音姐姐的真心,也有了更多的机会去认真观察予音姐姐的努力,所以,她的自责、她的愧疚、她的期盼、她的渴望,我也都很真切地感受到了。
看一看不远处的摇歌,我咬了咬嘴唇,决定趁着现在努力看看。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和我一样爱摇歌,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给他他所欠缺的情感;我希望他不光拥有爱情,同时也能拥有亲情;他的人生变得更加完美、更加幸福,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摇歌,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嗯。”
“就是在一个遥远的国家里呀,曾经生活着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她很平凡,但是也很幸福。她和其他大多数同年纪的少女一样每天都在爹娘的关怀下快乐地生活着。可是突然有一天,她的娘居然跟爹大吵了起来,吵得很凶很凶。这时那个少女才知道,原来她的娘早就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并且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跟那个男人在一起。而那个男人居然还是她爹最信任的朋友。而现在,少女十八岁了,已经是个大人了,所以她的娘就自以为自己抚养子女的责任已经尽完,于是便想要抛下这个家,和那个男子一起去另一个地方生活……”
我小小地咽了咽唾沫,继续平静地讲下去。这时候才发现,原来那深埋在我心灵深处的伤口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愈合结痂,不再疼痛。
“少女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的娘已经在她的注视下决然远去了。爹的无助和彷徨瞬间惊醒了她,所以她飞快地跑出了家门去追那个再也不打算回头的娘,结果却因为跑得太急而被马车撞倒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也只看见了她的娘越走越远的背影,到最后,她的娘都不曾回头看过一眼。摇歌,你知道那个少女当时的感受吗?”
“她恨她!恨她的背叛、恨她的抛弃、恨她的别离!所以她决定忘了她的娘,把她彻底地赶出自己的心,就像她娘毫不留恋地离她而去一样!”
“然后呢?”摇歌问的迟疑,但是还是问了。
“结果,她发现,即使再怎么怨恨,她还是永远也不可能忘记她的娘,因为无论她娘做了什么,也始终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是啊,无论我和曾经的那个时空相隔多么遥远,无论这个世界与曾经的那片天空是多么的不同,无论我再怎么装聋卖哑、拼命假装,我还是无法忘记我的妈妈!曾经,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是多么地刺痛我心;曾经,那种深刻的背叛感,是多么地让我怨恨!可如今,我却懂了!妈妈在爱已不再的婚姻中痛苦煎熬了那么久,不都是为了我吗?而我,却从来不曾发现过妈妈的痛苦,自以为是的感觉我的家温暖又完美!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也许真的是我太自私了,也许我才是那个抛弃了妈妈的人。妈妈离婚了,妈妈离开了,并不表示她的心中就不再爱我了呀!如果知道我已离去,妈妈也会像予音姐姐那般自责和愧疚吗?妈妈也会伤心哭泣吧!
“摇歌,亲人是无法忘记、无法否认的存在,即使曾经犯下了再大的错,但是因为是亲人,所以还是能够原谅;即使已经不需要了,可是如果是亲人,也试着接受看看,你说好吗?”
摇歌没有回答我的请求,但是看到他一动也不动的背影,我却知道他已经听懂我的意思了。我希望他能试着接纳蝶予音这个唯一的亲人,但是如果他还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他不接受,我接受就好了嘛。
不喜欢摇歌又陷入苦恼和伤痛当中,我狡诘地笑着悄悄朝他走去。严肃的人生大事,可以慢慢地想、细细地想,但是不用苦闷地想、痛苦地想。所以,要不要认亲,摇歌当然也可以愉快地考虑。
“摇、歌!摇、歌!摇、歌!”
摇歌沉思地过于专注,导致被我成功地偷袭。湿漉漉的身体直接就扑上了他的背,既然我给他出了一个超级大难题,那么我就牺牲一下色相弥补弥补他心中的伤痛好了。
“摇、歌!我们一起洗鸳鸯浴吧!反正你的衣服都已经被我弄湿掉了,不如我来帮你脱掉好了!”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而且我们是新婚!那我当然是想把摇歌剥光的时候就要把摇歌剥光,想要亲亲相公的时候就要亲亲相公,想做甜蜜的事的时候就要做甜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