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小小的家离学校并不远,所以她每天中午都会回家吃饭。欧阳先生认为这样可以让小小吃得更有营养,对成长很有好处。欧阳太太也很赞成,因为除了对成长有利,也可以比较节约。
其实小小还是很节约的,除了喜欢买一些可爱的小玩意儿和图书,很少会乱用钱。这都要感谢爸爸妈妈很早就对小小进行科学的理财教育。
那还是在小小刚上一年级的时候,一个周末,爸爸妈妈带着小小去商场买东西。跟广大小朋友一样,小小看见什么都想买,恨不得把喜欢的玩具和零食全都搬回家。
本来欧阳先生已经下定了牺牲钱包的悲壮决心,但到收银台的时候,他欣慰地发现,小小手里只有一件玩具,而且是记忆中最小最便宜的那一个。正当爸爸妈妈感叹“小小真懂事”的时候,小小真的开始“懂”事了。她突然懂得了为什么自己手里只有一件玩具的原因——她的手太小了,因此拿到一件新的就把原来那件递给了妈妈,而妈妈以为小小不喜欢,就顺手放回了货架上。就像猴子摘玉米一样,最后手里还是只有一个。
这显然是在欺骗小孩!真是太过分了!受了欺骗的小小嚎啕大哭,哭得伤心极了。排在他们后面等待付款的阿婆愤慨地认为小小遭受了虐待,坚持要把自己给孙子买的零食分一半给小小。
欧阳夫妇大为汗颜,赶紧拉住阿婆,试图解释事情其实不是这样的,而是那样的。遗憾的是,从阿婆那怀疑的眼神来看,她显然不太相信这种解释。
抱着一大堆零食的小小不哭了,她露出可爱的小虎牙,笑眯眯地说:“爸爸,为什么我们不能把商场里的东西全部买回家呢?”
欧阳先生和欧阳太太愣了许久,毅然决定,放弃解释,也放弃购物,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离了现场,并发誓在小小懂事之前再也不来这家商场了。
不过欧阳太太很快就打破了这个誓言。第二个周末,她再次光临了该商场。面对欧阳先生的质问,她振振有辞地说:“我换了一个收银台交款,不会有人认识我的。好吧,我承认,中间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这个小小的意外就是,那天他们遇到的收银员也换了一个收银台。欧阳太太甚至觉得,自己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可疑的笑意。
商场购物事件让欧阳夫妇意识到,让孩子正确认识金钱,正确使用金钱有多么重要。欧阳先生为此特地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跑到图书馆抄了一大本关于理财教育的笔记。然后他们用两个星期的时间读完了这本笔记,发现专家们一致认为,孩子的金钱观是从6岁开始初步树立起来的。
欧阳先生在银行工作,欧阳太太是兼职会计,俩人的工作都与金钱有关,这也让他们更加确信,必须让小小树立正确的金钱观。
此时小小已经7岁了。虽然错过了最佳教育时间,但爸爸妈妈乐观地认为,只要认识到了问题所在,一切还为时不晚。
欧阳夫妇开始严格按照笔记本上的理论对小小进行理财教育。事实证明,这种教育是成功的。证据就是:以前的小小会吵着要爸爸给自己买汽车,全然不顾自己远远没到可以拿驾照的年龄这个事实。经过理财教育,现在的小小不会再吵着要汽车了,因为她已经懂得这玩意儿很昂贵,如果节约一点的话,即使是一辆最便宜的汽车,购车的钱也足够让自己美美地吃一辈子土豆了。
欧阳太太本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有了小小以后,为了更好地照顾小小,她毅然辞了职,成为了一名兼职的会计人员、专职的家庭主妇。每当她换上职业套装并把头发挽起来的时候,小小就知道,妈妈的兼职身份出现了。
这时的欧阳太太就会给小小5元钱,让她中午自己吃饭。妈妈的意思是,小小可以用3元钱吃饭。小小最喜欢吃的番茄牛肉面有2元和4元两种分量,为了照顾一些特殊需求,老板也准备了3元的中间分量,这样还剩下2元钱,可以吃个冰激凌什么的。
但是欧阳太太忽略了,中间分量的牛肉面完全不适合小小。事实上,小小的食量在五年1班是非常有名的。甄珠对此有着惨痛的记忆。
那还是在二年级,甄珠过8岁生日的时候。
为了表达自己对这份友谊的重视,甄珠不仅邀请小小参加了她的Party,还特地单独请小小吃了一顿饭,在一家装潢颇为豪华的餐厅。
看见两个8岁的小姑娘背着书包站在餐厅门口,漂亮的迎宾小姐愣了一下,然后亲切地笑了:“小妹妹,你们是来找爸爸妈妈吧?姐姐带你们去好吗?”
甄珠优雅地理理头发,“我们是来吃饭的。”
漂亮姐姐的眼睛一下瞪大了。有趣的是,这家酒楼的门口有两座石雕的狮子,狮子的眼睛也是又圆又大,和漂亮姐姐的大眼睛相映成趣,看得小小和甄珠叹为观止,从此就以狮子姐姐作为大眼睛的代称。后来欧阳太太一直很希望这个词能用在自己身上,被小小很有原则地拒绝了。
“难道你想让我变成说谎的小孩吗?”小小为难地问。
“好吧,我知道你的答案了。”欧阳太太在气馁之余安慰自己,我们小小是有原则的好孩子。不过后来小小有好几次不小心看见妈妈在偷偷照镜子,看见电视上的美容广告也会多停留几秒钟,然后用批评家的口吻说:“外表的美丽永远是短暂的。”
吃这顿饭的时候,甄珠妈还没对甄珠实施经济制裁,因此甄珠的经济状况还属于小学生中的白领水准。因为钱包很争气,甄珠一坐下就豪气干云地点了一大堆菜。她本来以为桌子上多少还能剩下一些,不至于让人笑话。(甄珠这个观念是从爸爸那里得来的,有时跟着爸爸出去吃饭,无论是谁请客,总会点一桌子菜,最后剩下很多,大人们说这叫“年年有余”,剩下才有面子。)可是没想到小小这丫头竟然这么能吃,除了调料几乎什么也没剩下。
当上菜的姐姐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时,甄珠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开始幻想桌上空空如也的空盘子突然变成飞碟把自己带回教室。
小小一声长叹:“太多菜了,吃得好辛苦。”
辛苦你还吃,就不能给我剩下啊?甄珠哭笑不得。
小小也很委屈,她说:“钟奶奶说了,吃饭时剩下的菜和饭粒会变成脸上的麻子,所以一定不能浪费粮食。”甄珠是不太相信饭粒会跑到脸上去,不过后来吃饭时也再没剩下过。后来在遭遇经济制裁的困难岁月里,甄珠轻易不敢再请小小吃饭,并且每每想起那顿昂贵的午餐就心疼不已。
不过,作为死党,在小小不回家吃午饭的时候,甄珠还是很义气地和小小一起去学校外的小吃店吃一碗牛肉面。付款方式当然是AA制。
回到家,欧阳太太要求小小汇报今天的财政支出情况。小小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吃了一个冰激凌和一个大份的咖喱土豆牛肉盖浇米饭,于是欧阳太太终于如愿地赢得了狮子姐姐的美誉,眼睛瞪得比平时大了一倍不止:“什么?大份?我的天,你妈妈我也不过就吃个大份而已!”
小小哀怨地看着妈妈:“我饿呀!”
欧阳太太显然是要把狮子姐姐当到底了,不仅努力瞪大眼睛,气势也很雄伟,大喝:“早上我不是给你买了包子吗?啊——”她显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心虚地捂住嘴。“嗯?包子?”小小斜着眼凑到妈妈跟前,“可爱的包子们,我早上的确看到了它们,不过只有不到两分钟。然后呢,我亲爱的妈妈,您把它们弄到哪里去了?”
欧阳太太的气势顿时从狮子姐姐变回绵羊妹妹,嗫嚅道:“呃,那个,包子嘛……”
来,我们让时间回到今天早上七点零五分。
今天欧阳太太要上班,可以顺路送小小到学校。平常小小都是在家吃完早点再上学的,但是今天欧阳太太的闹钟忘记响了,因此就在楼下的小吃店里买了一笼包子。
欧阳太太左手提着垃圾袋,右手提着包子袋,一边走一边在包里努力搜索公交车IC卡,却怎么也找不到,直到距离车站只剩下50米,躲藏多时的IC卡才终于被捉拿归案。
于是欧阳太太终于有时间去完成另一项任务——扔垃圾。只见她熟练地把手里的袋子一抛,第无数次精准地命中靶心——不远处的垃圾桶。
在命中靶心前,塑料袋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妈妈曾告诉小小,这叫拋物线,物品到达拋物线顶端时是距离地面最远的,然后开始往下降落。今天,当袋子到达拋物线顶端的时候,欧阳太太的尖叫声无情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啊!包子!”
这就是包子和垃圾桶的故事,编剧、导演、演员都是欧阳太太一个人。故事的续集就是欧阳太太和小小都饿着肚子过了一上午。
欧阳太太心虚地干笑几声,塞给小小一个苹果让她先啃着玩,然后承诺晚餐会有小小最喜欢吃的土豆烧排骨,于是小小很满意地主动去帮妈妈削土豆皮。
晚饭后,为了弥补自己的粗心大意,欧阳太太特地做了一个精美的水果拼盘,想要好好安慰一下女儿。当她走到小小的小房间外时,她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很清脆,类似硬币互相碰撞发出的声音。然后她后知后觉地想到,这种声音似乎已经持续了两个星期。
小小在做什么?带着疑惑,欧阳太太推开了房门,正好看见小小把什么东西放进抽屉里。看见妈妈,小小飞快地关上抽屉,假装自己在很认真地打谱。
欧阳太太没有拆穿小小,而是告诉了欧阳先生。“现在怎么办呢?”欧阳太太担忧地问。
欧阳先生童心顿起,故作神秘地说:“他们不是成立了侦探团吗,咱们也来当一回侦探!”
当天晚上,当小小的房间又传来碰撞声时,欧阳先生拿着一只玻璃杯,蹑手蹑脚地走到小小的房间外,蹲下,用杯子贴在门上偷听。突然门开了,欧阳先生以极为狼狈的姿势跌倒在地,手里还拿着那只玻璃杯。
小小在门里,欧阳先生在门外,两人大眼瞪小眼,显然都遭受了不小的惊吓。
小小担心自己借上厕所之机偷看电视的企图会被发现。于是慌慌张张说了句“我想喝水”就赶紧退了回去。
欧阳先生倒是松了口气。幸好小小没有追问,否则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偷听行为。他告诉欧阳太太:“小小说想喝水,却又跑了回去,这也太不自然了。所以我确定,这丫头肯定有什么秘密,我们得注意点。”
夫妻俩虎视眈眈,密切注意着小小的言行举止。
根据这段时间以来的密切观察,小小的表现很正常,按时上学、按时放学、按时完成作业、按时进行围棋训练,也没有索要更多的零用钱,一切都很正常、很平静。唯一称得上异常的地方,就是小小晚上的饭量增加了。
对此小小的解释是:“最近思考的问题多了,体力消耗大。”思考问题和饭量增加有关系吗?欧阳太太不能确定这一点,但她可以确定,小小中午在学校肯定没吃饱!
为了解开谜团,欧阳太太也步上了欧阳先生的后尘,开始玩起侦探游戏来。
第二天中午,欧阳太太在放学之前就进到小小最爱的小吃店,选择了最里面的座位,背对着门坐下。拿出小镜子,确认自己的伪装非常完美,即使是小小近距离走过也铁定认不出来,欧阳太太这才放心地叫了一碗面,静静等待小小的到来。
直到这时为止,欧阳太太的整个计划似乎都很完美,除了两个小意外。
第一个意外是欧阳太太的伪装。
欧阳太太的伪装的确很成功,浓艳的妆,宽边黑色帽子,黑色风衣的领子竖得笔挺,还带了一个大大的墨镜,即使是小小坐在她旁边也绝对认不出来。但是太惹人注目了。炎热的夏天戴墨镜和帽子本来也无可厚非,但是,没有人会在这样炎热的夏天穿这样厚实的黑色风衣。
事实上,从她走进小吃店开始,所有的人都在看她。如果小小来了,一定也会好奇地研究好半天。然后,也许她会惊恐地发现,这个怪人就是自己亲爱的妈妈。
第二个意外就是,今天中午小小并没有来这家小吃店。
欧阳太太等啊等啊,等到第二碗牛肉面都已经全部被捉拿归肚了,小小还是没有出现。于是她趁着给钱的时候向老板打听:“老板,问你个事,照片里的这个小姑娘今天为什么没来?”
“你是谁?为什么问这个?我是绝对不会出卖顾客的!”老板警惕地看看她。
不得以,欧阳太太只得从钱包里翻出自己和小小的合影递给老板。“我是她妈妈,这是证据。”
确认了身份,老板立刻抛弃了严肃的伪装,恢复八卦本色,一脸神秘地向这位一看就很蹩脚的侦探提供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据老板说,小小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来光顾自己的小店了,不过他儿子经常看见小小中午去对面的面包店买面包。
黑衣侦探满意地离开了,直奔面包店。
好奇的小顾客们纷纷向老板打听:“刚才那个是警察吧?是不是查案的便衣!”“肯定是找你了解情况的,是什么大案子啊?”“老板你真行,别是隐居的侦探吧?”
老板被捧得很受用,浑身轻飘飘的,笑道:“其实没什么啦,嘿嘿,就是几个小情报,小意思!小意思!”
虽然老板很谦虚,但“卖牛肉面的老板其实是侦探”的说法不胫而走,顾客也突然多了起来,都指名要吃“黑衣侦探赞不绝口、连吃两大碗还意犹未尽”的那种面。
成为名人的小吃店老板着装品位大有改观,甚至可以用新潮前卫来形容——无论什么天气,他都只穿厚实的黑色风衣,戴庞大的黑色太阳镜和宽边黑色帽子,风衣的领子一定竖得笔挺的。按照客人们的说法,即使看不到黑衣女神探,看看老板的前卫打扮也是好的,多少可以领略到女神探当时的风采。
虽然这位黑衣女侦探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那天回到家后,女侦探先是把难得早回家的欧阳先生吓了一大跳,然后又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得尖叫——天气很热,衣服很厚,这让她出了很多汗,脸上的妆早就糊了,精彩得像是一个调色板。
不过女侦探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她不仅知道了小小这两个星期以来中午都没有去吃牛肉面,还知道了小小每天都去买面包,综上所述可知,小小的午餐由牛肉面和冰激凌改成了面包,而且是最便宜的那种。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小小吃晚饭时总是分外卖力,因为她饿!
听完欧阳太太的报告,欧阳先生得出结论:“钱!小小肯定是在存钱。”
“哦!我可怜的小小!她是那样的能吃,中午只吃一个面包,怎么受得了啊!”欧阳太太一面心疼小小的肚子,一面担心小小的身高,“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万一因为营养不良,不会再长高了,天啊!我的小小永远会是这么矮了!”
欧阳先生英明地制止了欧阳太太的悲剧幻想,重新把会议导入正题:“现在我们要知道小小节约钱的目的是什么,才能对她进行正确的教育。”
他们决定,晚上召开家庭会议,讨论小小的理财和健康问题。晚饭后,家庭会议如期召开,参加会议的有欧阳先生、欧阳太太和欧阳小小。
小小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一场针对自己的审判大会。本着坦白从宽的被审判精神,她很明智地决定,招为上。“妈妈,你还记得三个星期前的事吗?星期五下午你送我去围棋班,在公交车上遇到的事。”
三个星期前 星期五下午 围棋班 公交车=那个用学生证乘坐公共汽车的男孩。欧阳太太发挥自己的职业优势,迅速得出答案。
事情是这样的。
三个星期前的星期五,下午放学后,欧阳太太送小小去围棋班训练,当公交车停靠在某一站时,有一个男孩上车了,他掏出一个红本本迅速地在司机跟前晃了晃,就要往车厢里走。但是司机先生的识别能力已经炉火纯青,一眼就看出男孩的诡计,生气地说:“小鬼,学生证是不能免费乘车的,去买票!”
车厢里顿时一片哗然。
拿学生证的小鬼的确很小,应该也就一、二年级吧,他的脸一下子红了,大声辩解:“我前面的人也是拿个红本本晃晃就进去了,我为什么不可以?”
司机先生翻翻白眼:“他是把IC卡放在里面的,晃啊晃的是在刷卡,你有么?”
车厢里的哗然声更大了,有人还开始了讨论。“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这样啊,随便拿个学生证就想免费坐车了!”“就是,他们家大人怎么也不教育一下?”
可怜的小鬼脸更红了,几乎要哭出来了。
“你怎么回事啊,没有卡就要给钱,没有钱就不能乘车,难道你不知道吗?”小小愤然跳了出来,大义凛然地对小鬼进行现场教育。
虽然这个小女鬼比自己大了那么几岁,但总算是同一级别,于是小鬼擦擦鼻涕,眼泪汪汪地抬起头说:“今天我们学校组织给山区学生捐款,我也捐了。放学了,走到车站才想起没有钱坐车回家了,IC卡也忘了带,走了两个站都不敢上车,刚才看见前面的人晃晃红本本就上车了,我以为学生证也可以,就上车了……”
世界突然变得好清净,所有的喧哗声都消失了。
小小听过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休息是为了走更长的路。”现在的情况是,安静是为了制造更大的喧哗。车里的人们争先恐后地吵着要为小鬼买票,小鬼拖着鼻涕挂着眼泪好奇地看着,不明白为什么大家的态度有了如此大的转变,而那位给他白眼的司机先生,则是利用地利之便抢先丢下了一个硬币,宣布买票权争夺赛圆满结束。
小小说:“那天回来以后我上网查了一下,原来我一年的零用钱就能让一个山区的孩子上学了。”
“所以你就开始了这个饿肚子储蓄计划?”欧阳先生扶了一下眼镜,掩饰自己被感动到有些湿润的眼睛。
“No!No!No!不是我,是我们。”小小得意地摇晃着食指,“我们班的人几乎都参加了。还有,不是饿肚子,是健美储蓄计划。”
“健美?”欧阳先生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孩子们的思维了,“这跟健美有关系吗?”
“难道你们觉得饿肚子就是减肥?减肥就是健美?”欧阳太太隐约猜出了孩子的心思。
“这怎么行!”欧阳先生极力反对。为了说服小小放弃这个计划,他们详细阐述了节食导致营养不良及对身体的危害,尤其是对正在发育的孩子的危害。于是,这次家庭会议开得异常的久,久到小小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终于,欧阳先生宣读了总结词:“小小同学精神是可贵的,愿望是良好的,方法是错误的,以后是可以改进的。”
第二天早上,小小在书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小小爱心助学工作计划表,详细列出了她每天可以帮爸爸妈妈做的家务事,以及可以得到的报酬。
最后还有一句祝福:小小,祝你早日达成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