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兵营边一处僻静的地方,刘修轻轻按住那枚玲珑石,只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吸引力传来,电光火石一闪,自己就再度出现在了襄阳农村老家的那处古宅之中。
“神奇,果真神奇!”
刘修忍不住叹道,又催动思绪在玲珑石探查一番,果真里面的物件一个不少。
按耐住狂喜的内心,刘修收敛了脸上激动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将手镯藏好,这才推开房门,朝着外面走去。
“小修子啊,刚刚复员回来,有什么打算没啊?大好的光景,可不能蒙着头睡过去呀!”
刚出院门,就看到隔壁的李老汉嘬着旱烟袋,正蹲在胡同里的大石头上吞云吐雾。周围几位村里的老人,也大都叼着烟袋,围在一旁。
“是啊,是啊,你可是咱们村最有出息的,这部队呆不成,还可以干农活嘛。你要是不会,三叔教你,不是三叔跟你吹牛,咱们河滩村数我庄稼伺候的最好!”一旁一位五十出头的老汉吐了一口烟圈,眯着眼睛冲刘修说道。
“没事,伺候庄稼不丢人,虽然比不得部队,但吃的都是自己种的,这叫什么,我家孙子小城子给我说,这是成就感!”
“对,对,民以食为天,哪里会丢人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说的都是大老粗的话,但听在刘修的耳朵里却是特别的感动。
这些老人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各个都把刘修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自刘修的父母幼年抛弃刘修远走他乡没了踪迹之后,刘修就是靠着在村里吃百家饭才能长大。如今自己的铁饭碗没了,这些老人们非但不落井下石,反倒一个个的劝慰自己,刘修只觉得心头暖暖的,鼻头微微发酸,似有满腔的感情无处发泄。
“李大爷,吴三叔,杨二伯,还有其它的诸位乡亲们,你们的心意我都懂。我虽然从部队回来了,但我的心并没有死去,谢谢诸位,我一定会好好过的,过段时间我还要张罗着给咱河滩村修路哩。”刘修深深的鞠了一躬,满含深情地说道。
“修路?不用你修路,你好好营务好自己的生活就行,昨天你二大娘还说张罗着给你说亲呢。”杨二伯放下烟袋,一脸笑意地说道。
“谢谢二伯,谢谢二大娘,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眼下要去城里呢,等我挣到钱就回来。”刘修再度鞠躬,带着众人疑惑的眼光,直奔村口而去。
拦了一辆到襄阳城区的公交车,凭借着军官证不用买票,刘修回头看了一眼古老沉寂的村落,两行眼泪再也按捺不住,别过头去,低声哭了起来。
两小时后到了襄阳城里,刘修马不停蹄地买了一张去往北京的飞机票,当晚便飞往北京。
下了飞机,寻了一家酒店住下,第二天一大早,从玲珑石里摸出两块玉石,小心包好,刘修直奔潘家园而去。
这要说卖古董,华夏大地哪个地方都没有北京的潘家园繁华。
除去潘家园中的一些古董老字号,每天都有不少的外地人,怀揣着真的假的古董来这里碰运气。
刚一进入潘家园,立时就有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凑了上来。这男子约摸二十出头,虽然油头粉面,但一双眼睛却是滴溜溜转个不停。
看着刘修手里紧紧捏着的袋子,男子立马就感觉到有大鱼要上钩了。嘴里十分讨好地说道:“呦,这位大哥手里可有什么宝贝要出手的?”
刘修虽然不是很喜欢对方的态度,但眼下自己在潘家园算是两眼抹黑,于是便接道:“三国时期的玉器,不知贵店可收?”
“三国时期的玉器?!”听闻刘修此言,男子大惊失色,忙朝着刘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小心低声道:“切莫大声喧哗,这里人多眼杂,大哥可跟我去柜台请我家掌柜的掌掌眼。”
刘修跟着男子在潘家园中绕了两条街,这才看到一家古色古香的古董铺出现在眼前。
“尚品阁”三个烫金大字映着阳光显得分外显眼,比起周围的几家来,这一家不但气势宏大,就连里面的陈设也是透着十分浓厚的古味。
“请!”男子做了个手势,示意刘修跟他进去。
进得大厅,男子给刘修泡了一杯茶,这才直奔后堂而去。
茶水还未冷到可以入口,刘修就看到男子领着一位戴着老花镜的老先生从后堂踱步过来。
“小兄弟可是要出手三国时期的古玉?”老先生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刘修翻开袋子,从中摸出那两枚玉器就要递到老先生手中。
谁知老先生并未伸手去接,反倒是嘟囔了一声:“又是一位愣头青。”
就在刘修莫不着头脑的时候,旁边的年轻男子连忙解释道:“这但凡古物交易或是掌眼的时候,双方是不能亲手接取的。一是因为凡是古物大都有灵性,两人同时碰到的话容易乱了灵性。二嘛则是因为古物大都价值不菲,万一在交手的时候有了闪失,到时也不好追究责任。”
刘修闻言不由得汗颜,看来在古董行当里,自己十足是一个白痴级别的存在。
小心地将两枚玉器放在柜台上的盘子里,老先生这才扶了扶眼睛,又从兜里摸出一柄放大镜,仔细地观摩起来。
三分钟后,老先生不言不语。
五分钟后,老先生双脸潮红。
十分钟后,刘修都喝了第二杯茶了,才看到老先生神色激动,死死拉着自己的胳膊问道:“你这是荒货还是鬼货?”
“荒货?鬼货?”刘修大为不解。
“荒货就是走街串巷,下到农村采购来的,鬼货就是靠盗墓得来的。”年轻男子连忙解释道。
“都不是,是我自家家传的。”刘修连忙将自己和盗墓贼撇清关系,要知道现在盗墓判刑很重,万一被揭发,就算是自己有十张嘴,只怕也说不清楚。
“宝贝,宝贝啊!”老先生似是并不介意玉器的来历,嘴里连连感叹道。
“那依老先生的眼力,这两块玉器能值多少钱?”刘修心中稍稍安定,这玉器是真品必然不假,怕就怕对方诓骗自己。如今见老先生差点激动的都要晕过去,想来这家古玩店不会玩店大欺客的手段。
老先生听得刘修问话却并未开口,反倒是示意年轻男子过去关了店门,这才伸出一根手指头,比划给刘修看。
“十万?”
老先生摇头。
“一百万?”
老先生继续摇头。
“不会是一千万吧?!”刘修不由得连连咋舌,这玉器能卖个好价钱他也知道,但能卖一千万之多,还是远远超出他的预期的。
“一枚一千万,两枚一共两千万,这还是我的保守估计。”老先生小心翼翼地放下玉器,一脸郑重地说道。
“发了,发了!”刘修此刻满脑子都是这两千万,要知道他复员回家部队才给了十五万现金,如今随随便便从荆州搞来的两枚玉器都能卖两千万,那若是玲珑石里的东西都拿出来,那岂不是能卖个几亿不成问题了。
“这…这玩意好卖么?”刘修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三国时期的玉器十分罕见,而老朽我恰好在业内算是三国类的专家,我说能卖一千万一枚,必定不会少!”老先生点了点头道。
“那我这里还有不少三国时期的古董,既然老先生识货,能否帮我一并处理了?”刘修思索再三,看着老先生不像是蒙自己的样子,这才准备将自己的底细和盘托出。
“还有不少?”老先生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就连一旁的年轻男子也是目瞪口呆,手里提着茶壶把莫凡的茶盅注满了都没有察觉。
“嗯,大概还有二十几件玉器,桌子板凳几十张,还有兵器三百把。”刘修一边思索,一边一五一十地罗列道。
“天哪!”老先生惊呼一声,浑身一软,要不是后面的年轻男子搀扶,只怕就要立时晕倒在刘修跟前。
“怎么?太多了不好卖么?”
“好卖好卖,只要是真品,统统好卖,只不过东西太多,我需要一一过目,并且需要联系买家。”老先生寻了一张凳子坐下,缓了好大一会才回道。
“不急,能卖多少是多少,不过眼下东西不在身上,我过会找个卡车一并拉来,不知老先生这里有没有仓库?”刘修问道。
“有的,有的,我这就联系买家,这里是一百万支票,等下我给你写个收据,你且把这两枚玉器放我这里,晚上就会有买家上门。”老先生从怀里摸出一张支票,郑重地交到刘修手中,并一再嘱咐他一定要让尚品阁帮忙出手。
刘修一一应下,这才留了个联系方式,揣着一百万的支票出了尚品阁大门。
到得晚上,刘修将所有的东西从玲珑石中取出,找了一家物流公司,直接朝着潘家园开去。
尚品阁中灯火通红,老先生亲自上阵监督卸货,众人忙活了两个小时,这才把全部东西收入尚品阁后面的仓库中。
收了入库清单,又和老先生立了合同,这些东西总共估值五亿元人民币,又有尚品阁店铺做担保,刘修这才放下心来。
当晚刘修并未回酒店,而是在尚品阁住下,并且顺利卖出五枚玉器,四千五百万人民币到手,剩余的那五百万算是10%的中介费付给了老先生。
怀揣着那张新办的银行金卡,刘修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