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一体”扶贫攻坚方案确定地区各县市几套班子和科技部门,中央自治区驻哈企业联合起来,组成三位一体,分别定点各帮扶一个贫困乡、5年内实现全部脱贫。地县市每个支部各负责一个村脱贫,区域内每个县级干部各负责一个贫困户脱贫,科技干部两个承包一个贫困户,不脱贫、不脱钩。“三位一体”扶贫攻坚方案为搬迁开发注入了活力,“融合造血行动”由此启动。
地委班子承包哈密市乌拉台、芨芨台和小堡3个土地贫瘠,缺水少土,人均年收入400元的贫困乡,其中有特困户234户1214人,每年靠救济维持生活。1995年地区领导经过调查研究,决定将3个乡农田退耕还牧,把乌拉台沟、安拉沟和芨芨台泉水通过30公里长的管道引入下游骆驼圈子和疙瘩井,在1—3年内将山区农牧民分批搬迁搞水土开发。当年5月,地委动员组织机关、企业、部队3000多人在芨芨台进行连续5天的引水工程大会战,开挖管沟30公里,完成土石方14.8万立方米,工程预算430万元,全部由哈密各界无偿援助,工程完工后,将使年约1000万立方米的山水下山,可灌溉1.2万亩耕地,安置贫困户200多户。
行署班子承包伊吾县前山乡。两年来,共有83户哈萨克牧民迁居淖毛湖开发区,开荒1200亩。40来岁的艾里汗全家6口人,原来在前山牧场看护围栏草场,月收入只有120元;1995年牧改后,有羊约百只,迁居淖毛湖一年后,即增加到了150只,1997年落羔50只。艾里汗说:“去年我已吃上了自种的西瓜。”
人大地工委承包的巴里坤县奎苏乡中现有5万亩弃耕地,地下水资源丰富,由人大地工委牵头的13个帮扶单位积极协助这个乡为1998年的开发做好前期工作,筹措资金60万元,并在山南边园艺场搬迁贫困户22户。巴里坤萨尔乔克乡扶贫分工归政协地工委和电力局等单位,两年来为扶贫筹资25万余元,并帮助建立了萨尔乔克乡牙吾龙搬迁点。地区纪检委扶贫承包的哈密市西山乡,开发了火石泉搬迁点,修建了长18公里的葫芦沟引水渠,到1996年在火石泉已完成开荒2500亩,新建住房150套,打井配套21眼,搬迁定居人口734人。
“宁苦干、不苦熬”。两年来,两县一市咬定搬迁开发,集中施力,步步唯实。牧民在看到希望的同时,真切地感到了共产党为人民谋利益的满腔热情。哈密市决定,1997年农业和农村工作以牧民异地开发搬迁为重点,牧民开发搬迁以牙吾龙开发区集中搬迁天山牧民400户为重中之重!
天山乡贫困人口占全市贫困人口的38%,哈密市扶贫工作的苦乐痛痒都落在这里,人均只有一亩挂零的耕地,一户人家的地往往被乱石、山头分割在七八个点上。民谚说:“悬崖峭壁石头窝,穷山恶水灾害多,步出三尺无平地,牧民主粮是青稞。”人和赖以生存的土地被挤在狭窄的沟谷里,尽管惜土如金,却仍然有一半人口生活在温饱线以下。
1997年1月15日,哈密市一队人马开进牙吾龙,挂起了天山乡牧民搬迁指挥部的牌子,具体实施开荒,以及水电、路、住房、学校、卫生院等项目的建设。指挥部40多名干部全部吃住在工地上,没有节假日,没有上下班之分。各平原乡纷纷捐助建筑材料,价值在40万元以上。不过半年,一个新家园的立体框架已经矗立在荒原上。
3月3日,在牙吾龙开发区建设现场,记者见到天山乡来的二十几位老人,他们也许都曾是放牧的好手,在山上苦熬了大半辈子,却无法把贫困赶出自己的家园。今天,他们高兴,从五六十公里外的山里赶来,要亲自使一把力气,把自己暮年的幸福和子孙后代的希望划在充满生机的土地上。天山乡黑沟村清真寺的依玛木依明·尼亚孜说:“我虽然年纪大了,也想为搬迁开发添一把力,今天我带着村里的年轻人到这里来,我们要以劳动来感谢党的关怀!”
巴里坤黄土场开发区自3月上旬开工之后,发动机关干部近万人次为开发区修路、植树,已修路13公里,打井14眼,架设高压线11公里,开荒5000多亩,植树50亩,修简易住房20余栋,有近百户牧民把毡房搬到了开发现场。
伊吾是一个偏僻小县,但扶贫劲头不小。县委、县政府决定,全县机关干部每年要至少有2个月的时间在淖毛湖开发区参加劳动。县委书记严加明说,伊吾县今年将完成全部搬迁任务,1998年彻底消除贫困。为此,党政领导一半以上的工作精力都投入到了淖毛湖开发区的建设。
两年来,在“融合发展”的大旗下,中央自治区驻哈企业视扶贫为己任,累计无偿援助500多万元。从生产到教育,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他们的支援和无私奉献。中国石油天然气总公司1994年受命扶持固定贫困县巴里坤以来,总公司领导多次到巴里坤县调查研究,与县共同制定脱贫办法,当年投资30万元,在海子沿乡建起了石油希望小学,紧接着投资500万元,修筑巴—木公路,去年10月份已竣工通车。两年来,全地区有7000名干部走出机关,深入贫困乡村采取多种形式扶贫,集体及个人捐款达70多万元。走进每户贫困家庭,都会见到一张“包扶卡”,上面写着承包干部的姓名和帮扶任务,它是一条情感的纽带,又是道德的标本。
两年来,哈密“希望工程”“光彩事业”“先富帮贫”等活动深入人心,涓涓细水汇成不断流的大河,滋润着万千贫困家庭的心田。扶贫正在走向社会化,越来越多的团体和个人积极加入扶贫大军的行列,一个全社会都参与扶贫的局面已经形成。
1992年,巴里坤花园乡三墩梁村的韩延荣承包了撂荒9年的7000亩熟荒地和部分荒滩,挂起了新农业综合开发的牌子。4年来,他吸收了花园乡、海子沿乡16户哈萨克族牧民一起搞养殖,形成了较大规模的家庭养殖户,成为哈密地区的养殖大户。1996年养羊2400只、牛200多头,牛羊育肥6000只,当年纯利润42万元,现有固定资产270万元,净资产170万元。16户哈萨克族贫困户除了吃穿住用以外,每户每年净收入1万多元。这种政府不需投入资金只需给政策的大户带贫户的扶贫家庭农场,越来越引起各方的重视。
一位来哈密检查工作的自治区领导听到哈密市委卖掉“牛头”车搞扶贫时,不禁击节赞叹:“这真是共产党人的作风和品格!”
四:跳出贫困
10年搬迁开发建立的新村落正在成为哈密奔小康的一道灿烂的风景线!
巴里坤县大红柳峡乡牙吾龙园艺场,10年前这里的居民还在天山北边戈壁深处茫然游荡;10年前,这里还是天山南麓东戈壁的一片沙丘。1986年正月初九,一辆解放车拉来大红柳峡乡48名青壮年劳力,搭起地窝子,一住两年。当年的带头人徐宏强感慨地说:“那时到这个地方,用铁锹一挖,两米以下才有一点土层,还是夹沙层。过路的人见巴里坤人大老远来搬到这个沙子窝里都笑话说,这哪是个过生活的地方,吃屎都没有热的。”
他们每天从被风沙掩封的窝口爬出来,清沙、换土、开荒、栽葡萄、养猪养羊,以肥促果,种养互补,一天接着一天干,一年接着一年干,苦干10年,换土30万立方。梦中的小康生活开始一天天自自然然地出现在日常的衣食住行中,1996年人均纯收入达到2500元,有60多户人家装上了程控电话。徐宏强现在是巴里坤县五大牧区山南开发办主任,搬迁点由1个增加到6个,搬迁牧民由36户增加到294户。谈起搬迁开发,徐宏强讲了这样一番话:“解放几十年来,上面对大红柳峡没有少给钱,据我所知,至少二三百万元,可六七百人的温饱问题解决不了。搬迁以后,短短10年时间人均收入离小康不远了,这里10年超过在巴里坤40年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