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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盘古族大禹国(2)

“事情还没到值得我们乐观的地步。”大禹神色又现忧虑,“神龙登天的地方是黄金大陆的尽头,要到达那里必须经过共工部族的势力范围,但要安全的穿行过去,恐怕并不容易。共工一定也知道这个传说,他会派人严查各个通道,以便发现可疑的盘古族人,或者是异国的途客。”

臣子说:“特别是整个探险队的装束与共工族的装束相去甚远 ,在穿行的途中,很容易被共工族人发现。”

“这不成问题。”大禹说,“盘古族人有很多的技法,特别是易容术,十分出色,可以把你们的装束样貌装扮成酷似共工族人。我想少典先生也懂得这个技法。”

少典点点头。

“可我身材太矮小,”博尔斯抗议道,“我与共工族人相去甚远,那些共工族人高大威猛,我在从边境小城赶来王都的路上,见过几个这样的怪家伙。”

大禹温和地说:“博尔斯老先生,这不成问题,你所看到的是高大的共工族战士,身材当然会高大些,普通的共工族人也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高大。再说,每个族群都有矮个子,老先生,矮个子值得尊敬。你的身材虽然较普通人矮了些,但并不突出,请放心。”

博尔斯吐吐舌头,“好的,大禹王都这样说了,或许我不应该为此而担忧。”

“老先生,你的担心毫无必要,我会把你化装得酷似共工族人。”少典说。

众人开怀的笑了起来。

“现在或许有开怀大笑的资本,”大禹说,“你们的到来令事情并没有想像中的那般糟糕, 也许真有可能将蚩尤战胜。”

“那是未知之事,但我们会尽力。对于这件事情,我们有坚定的信念,否则我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少典说:“听说蚩尤军队正在横渡精卫海,围攻黄金大陆,时间看来非常紧急,我想我们不能在这里过多停留。我建议我们探险队赶快起程,争取尽可能争取的时间。”

大禹点头,他说:“我想还是有一名熟悉黄金大陆地形的向导比较好,可以指导你们前进。”

“感谢大禹王。”少典说,“人多并不是好事,特别是在穿行共工族部落的时候。我们只要知道大概方向,向大致方向出发就可以了,越接近神龙飞天的圣迹,龙珠就会有感应,我们会凭着感觉找到神龙的所在。当然,最好有一张黄金大陆的地形图,它会让我们少走很多弯路。”

“好吧,这样的话,我只能派人送你们到达盘古族大禹国接近共工族的边境,之后你们只能自己前进。”大禹王把地图递给少典,“祝愿你们能顺利穿越共工族,找到神龙的所在,乘着神龙回到黄金大陆,把蚩尤这个坏家伙打败,将邪恶彻底消灭。”

短暂的相见之后,他们分别了。大禹留在王都涿鹿,商量对付敌人的办法。而少典等人则在盘古族向导的带领下,继续向黄金大陆的尽头走去。

在接近共工族的边境的时候,盘古族向导也依少典的请求,原道折回。现在只剩下探险队一行人,继续向共工族方向前进,他们就要进入盘古族人的死对头共工族的势力范围。

探险队并不想冒如此大的风险,但要到达黄金大陆的尽头,穿越共工族是唯一的途径,而神龙的所在地,据说就在黄金大陆的尽头。

探险队越过盘古族大禹国的边境城市,向大禹国与共工部的中间地带走去。由于还没有深入共工部落,所以众人的安全还有保障,心里相对轻松。

他们走到雪河上的一处滩陆,在两块由岩石突兀形成的小洞穴里,生起了精灵之火。

一路上,精灵之火总给予他们很大帮助,几次都帮他们渡过难关。在如此寒冻的雪河边,精灵之火的温暖,让众人十分受益。

但仍是冷。尖峭的冰块在雪河上流淌,在河道上,偶尔飘来嶙峋的冰雕,把河道的景观装饰得优雅有趣。冰发出透明的蓝色,浓厚的水雾,缭绕在清澈的河道上。

极目望去,浅淡的月色并不能带来太多的照明,群山黑黝黝地守在东方的渡口旁,远处静默的老林,比划着沉稳的色彩。

在精灵之火的照明下,少典拿出地图,和其他人商量探险队的走向。

“沿着雪河一直走过去,到达布谷鲁河口。河口不远有几处共工部落的村庄。过了村庄后,有两条路让我们选择。一条是向雪河的两翼行走。两翼的城全是共工族的繁华地带,绵延着紧密相接的村庄和城市。另一条是继续沿着雪河走,进入安因河上游地带。一路上人烟稀少,怪兽出没,危险重重。”少典比划着地图,咨询众人的意见。

这时候,探险队内部出现了分歧。博尔斯主张往两翼走,沿路可以补给休息,经过化装后的装束和样貌,共工族很难发现探险队的身份。其他人则主张往中间地带,沿着雪河一直前进,一路没有多少共工族人,那样更加安全。

博尔斯似乎讨厌了那种在奇山险谷中担惊受怕的日子,他突然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去,行程不至于显得冷清,孤单。

其他人却认为,从两翼中走,进入共工族部落,随时会葬送性命。归根到底,他们并不相信盘古技法中的易容术,使他们变得与共工族人毫无差别。

意见相持不下,众人望着少典,等待少典做决定。

少典沉思着,他仍在考虑两种走法的优劣,显然他暂时无法做出判断。

他搓了搓手。“这件事情等到达布鲁谷河口后再谈。现在不应该是探险队分裂的时候。”

他望了望众人,然后说道:“我会详细考虑两种方案,并做出决定,以让我们能顺利走到黄金大陆尽头。”

“你是领袖,我们会尊重你的决定。”博尔斯打了个哈欠,“我建议你们早些就寝,养足精神,明早好早点赶路。”

“幸亏。”安塔拿出大禹王赠送的一个大包裹,“大禹王赠送了一些御寒之物,有先见之明。”

“很好。”少典说,“我们穿上御寒衣服,以免受冻,有精灵之火的照明,我们不至于在夜里受寒气所迫,鼻涕连连。明早还要赶路,安逸享乐并不是人生的全部意义。”

这荒洪背影下的夜色,似乎十分浪漫。小洞穴外边的雪河上,一块块的雪冰冒着寒气,月色像水一样泼洒在地上,沉稳却富有幻想的色彩。

他们已经出了大禹国的北部边境,再往前走就是共工族的势力范围。

要找到神龙,就必须穿越共工部落,继续向北,直达黄金大陆的尽头。在共工族与盘古族大禹国为敌的情况下,要实现这样的目标并不容易,旅途的辛苦自不必说,单是应付共工族的追捕,就要耗尽他们的心思与劳力。

少典是留在瑞文故土上退化的盘古族人,身材与共工族人并无多大差异,两者的所差在于共工族人肤色更为黝黑,黝黑的肤色中还间或有几处淡绿。

共工族的皮肤十分奇怪,有的人黑中有绿,有的人黑中有红,有的人黑中有蓝,甚至有的人是几种色彩杂糅在一起,显得十分怪异。

当然,他们皮肤的黝黑是相对盘古族和龙族国的人而言。整体看来是一种古铜色,这种古铜的色彩,在夜色中看起来,显得十分粗壮。

他们的毛须很多,特别是两处的眉毛特别长,达一米,从脸上垂下来,像两处小小的瀑布。牙齿十分锋利,尖而长。

第二天醒来,当少典用盘古族技法将众人化装成共工族人后,博尔斯首先发难说:“少典,你确认你从大禹王口中得知的共工族人是此等模样么?”

“是的。”少典十分肯定地回答,“共工族是人类之母在宇宙之初时用黄泥士捏造而成的,所以他们的肤色是和泥土相似的古铜色。为了征服大自然,共工族可以喷水喷火。普通的共工族人身高两米,身材结实粗壮,战力强大。战斗型的共工族人十分高大,战力更强大,有摧毁大地的力量。”

“嘿嘿!”赫特抹了抹博尔斯的长眉,“这是专属老先生的长眉,看起来倒真有智者的模样。”

博尔斯敲了敲赫特的小脑袋,“小家伙,长眉你也有,你这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我是女的。”安塔埋怨说,“化妆成这等模样,我的美丽再也看不见啦。”

“妹妹,”麦汗说,“这里不是龙族国,这是黄金大陆,我们就要进入一个被水神共工控制的国度,养尊处优不应该成为我们的说词。”

巴布多说:“据说,共工族原本不是这等模样。在很久很久以前,共工族与盘古族相差无几,自水神共工控制共工族后,共工向邪恶倾斜,用魔力改变共工族的模样,使共工族人焕发出更强的战斗力。”

“是的。”博尔斯说,“这么说来,我们就要进入一个被共工控制的邪恶国度,那里充满着各种怪兽和超自然的邪恶的生物。”

“先别讲这些。”巴布多提醒道,“还是先想办法穿越共工族部落再说,这次行动关系到我们寻找神龙能否成功。如果我们被共工族人捉住,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是白费工夫,寻找神龙的美好愿望像水泡一样被戳破。”

少典说:“巴布多所言极是,我们先沿雪河而下,到达布鲁河。到了河口之后,我们究竟该走哪条路,是沿雪河继续直流而下,进入不死之地,还是进入雪河两翼的共工族村庄,我们只有到时再做决定。毕竟现在看来,在不了解布谷鲁河口道路的情况下,仓促决定路途并没有好处,也不明智。”

在少典的指导下,巴布多从离雪河不远处的老林里砍来几根参天大树。众人在雪河边,用这几根参天大树做成一叶小舟,众人顺流而下,向布谷鲁河口奔去。

雪河宽达五米,河中泛着很多冰块,两旁的积雪将河道高高垒起。从冰水中升起的寒气,冰冷刺骨。

少典只得再一次在小舟的半空中点起精灵之火,在精灵之火的照耀下,众人温暖如春。

原本以为,到布谷鲁河只需半日的航程,但当他们从早晨沿雪河而下,到日至高空的时候 ,看见的仍然是蜿蜒而伸的雪河,仍然不见布谷鲁河谷的踪影。

在他们沿雪河奔流而下的过程中,几只无支祁盘旋着从空中飞过,像猿猴一样的无支祁,巨大无比,没有翅膀却能够在空中飞奔。

“无支祁,”博尔斯说,“水神共工的怪兽。”

巴布多疑惑地问:“无支祁来这里干什么?莫不是来侦察我们的行踪?”

“很有可能。”少典的脸上出现了忧虑,“如果巴布多的推测成立,那就说明共工知晓那个关于我们的传说,并已经派出怪兽搜寻我们的踪影。”

麦汗说:“如果水神共工确实要叛变大禹国,对大禹国发动战争,那他就必须要阻止我们找到神龙。”

“嗯。”赫特说,“那样说来,水神共工对我们的追捕,是在意料之中了。”

博尔斯大嚷:“实际上自从出行以来,我们从没有过几天安稳的日子,身后总有追兵,不是蚩尤怪兽,就是野人部落。”

在小舟上渡时,十分艰难。小舟窄小,没有什么活动空间,无所事事之下,博尔斯只能点起他的老年烟。

旅程漫长而单调,众人除了闲聊,没事可做。

在漫长的单调过后,日暮终于到来。残色漫过雪河边灰色的山峰,老林的阴影分外浓厚,雪河边的水气,迷离,朦胧,浪漫。

在晚霞的照耀下,夜里橙蓝色的河,涂上了一层铜的色彩。空气十分清洌,凉爽怡人,因月灰蒙而凝结成的水晶,在空中轻快飞舞。氛围十分柔和。

“我爱这里。”博尔斯说,“这些景色迷离而浪漫,有荒洪初开时飘渺的色彩。我愿意在这里长住,闲暇时写几首诗歌 ,渡过我的余生。”

“老先生似乎有归隐的志趣。”巴布多接话,“要实现这些并不困难,但前提是消灭蚩尤,统一黄金大陆,只有当和平安乐重新来临时,你的理想才显得不那么渺远。”

“理想是个水泡,坚实而脆弱,”赫特说,“谁敢保证我们一定可以成功呢?穿越共工部,到达黄金大陆的尽头之后,我们的路又向何处去?神龙是在黄金大陆的尽头,没错,但在黄金大陆的尽头的哪个地方呢?我们无从知道。道路仍然十分漫长, 或许,从龙族出发,走了这么长的路程后,只是整个漫长路途上微不足道的一段。”

“如此说来,”麦汗说,“事情看起来确实有些悲观,但我们能做什么呢?难道选择后退吗?回到龙族园里学博尔斯老先生喝竹林国茶水?”

“我们无路可走,除了前进。”少典说,“实际上,我们穿越共工部落后,小心些,到达黄金大陆的尽头后,我们的旅程才真正的开始。我们应该相信盘古族祖先的安排,如果这安排确实出错,我们身陷危险之中,那也只能靠我们自己实行自我救赎。”

“看!”安塔手指指向雪河的前方,“布谷鲁河口,那里是布谷鲁河口吗?”

众人瞃指望去,在雪河遥远的前方,有一处峡谷,高耸地立在山坡上。峡谷上有几处塔楼,在朦胧暮色的映衬下,显得苍老迷茫。依稀可以看见几个人影,在峡谷上移动。

“从地图上看,这是布谷鲁河口。”少典拿出地图,指给众人看,“我们已经进入共工族的势力范围,大家要提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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