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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愁绪

得知村长也不清楚墨星的下落,安桐只得拉着墨原失望地离开了,离开的两人没有看到,墨天祥的脸上浮现出的莫名而诡异的笑容,他的两眼眯成一条缝隙,射出如蛇一般的眼光。嘴角微微的翘起,有着说不出来的寒噤。

连绵了许久的春雨终于停歇,恰到好处的阳光温柔地穿越树梢,路旁沟渠水色潋滟,空中摇曳着泥土的清香。

安桐两人行至墨志雨家,心情却有些沉重。找不到墨星,就意味着,一条人命或许即将消逝。

入了里屋,明显感觉沉重的气氛愈加浓烈。

彦婶的情绪仍旧十分激动,伏在丈夫床前抽噎,一名十六七岁的俊秀男子正低声安慰着她。男子身着墨纹白袍,气宇轩昂,眉眼间尽显风度,尽管他长着一副稚嫩的娃娃脸,尽管屋内气氛低迷,仍压不住他一身的气场。

二丫头也泪流不止,却又不敢哭出声来,缩在哥哥的怀抱中哭得小脸涨红,让人好不心痛。

墨堇正与一位中年男子轻声讨论着些什么,神情肃穆。细看之下两人的眉目有几分相似,只那中年男子比墨堇更添了几分硬朗的风骨,也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痕迹,想来这便是墨堇那位流连山林的父亲,墨皓轩。

他最先发现了安桐二人,笑着对他们点头,道:“阿原,小桐,你们来了。”许是刚刚讨论的话题有些沉重,他的眉宇间尚带着来不及散去的锐色,尽管他的语气很是熟络,安桐始终觉得离他很远。

墨堇见了她,满怀期望的问道:“找到师父了吗?”

安桐抿唇,黯然沉默。

“村长说不清楚三长老的去向,”墨原见安桐不说,顺口接了话头,大咧咧地走到墨堇身旁坐下,眼睛扫过屋内哭泣不止的两人,为难地问道,“找不到三长老,志雨叔是不是……是不是就没救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话不吉利,但心中实在不安,只好降低音量问了出来,却耐不住他天生的大嗓门,始终是让彦婶给听见了,她急急地冲过来,对着墨原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诅咒我家阿雨呢吧!”

说着她举起自己骨节粗壮的大手就要往墨原头上拍,眼见已经闪躲不及了,忽而斜插入一道男声,竟止住了彦婶的动作。

是那个一直在低声安慰彦婶的少年,只听他低哑的声音淡淡地道:“彦婶,冷静。”就见方才还激奋非常的彦婶便抽噎着收回了大手,虽然眼神中仍透露出愤愤然地情绪,却未再动手了。

墨堇也帮着安抚彦婶的情绪,拉着她坐下,其实他知道墨原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因为他与父亲商议了许久,也都因为墨志雨的病不知因由,不敢下药。

“对……对不起,”墨原也知道自己不对,讷讷地看着彦婶,有些不知所措,还小声地辩解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别那么激动啊。”

安桐听得很是无奈,连忙上前拉住墨原的衣袖,示意他别再做声。

二丫头似乎也感觉气氛不对,不知何时止了泪,靠着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什么的哥哥,用颤巍巍还带着泪光的小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

就这样,屋内只剩下彦婶低声抽噎的声音,好不压抑。

“不如,让我试试吧。”安桐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

“你不懂医术,如何试?”墨堇皱眉,不赞同。

安桐的确不懂看病,但她觉得既然现在束手无策,还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我家乡曾有人得过一种病,与志雨叔的症状很像,我知道药方,只是不能确定志雨叔所患病症是否与其相同。”

众人沉默,这似乎是一条出路,但若安桐的猜测错误,后果,太过沉重。

还是墨原打破了凝固的气氛,他似乎又硬气了起来,坚决不让安桐尝试:“药不能乱吃,小桐妹妹你不要乱来。”

“的确,莫要胡来。”墨堇皱眉,少有地同意了墨原的意见。并不是说他不相信安桐,这与信任无关,只是他认为,人命关天的大事,不得儿戏。

墨皓轩虽然没有发表意见,但他紧蹙的眉头显然表明他也不认同安桐的想法。

安桐觉得他们真心泥古不化,不试,难道让墨志雨等死?

“我倒是觉得,值得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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