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你们是怎样成为朋友的呢?”我小心翼翼地问,深怕自己的话碰触到雷区。
“可能是不了解,不了解他为什么会战胜我这个在音乐上从未输给过任何人的人。”
“那你现在找到答案了吗?”我忍不住又问。
他点点头,说:“找到了,但不是他告诉我的。”
“哦——”我有些困惑地应了一声。
“还记得就在那次比赛结束后,我还心高气傲地去问一位评委,问他我到底为什么会输。”
“那位评委是怎么说的?”我好奇地又问。
“那个评委对我的态度特别冷,他说如果他告诉我原因,那我将永远只能得第二,得不到第一。”他眼神深邃地望着我,说:“直到你昏迷的这三天里,我才真正明白那时我为什么会输。”
“我——”我指着自己,瞪大眼睛,很不解。
他望着我点点头说:“情感是音乐的灵魂,一个忽视情感,漠视情感的人,所创作出来的音乐也只能是一个没有灵魂地躯壳。光有华丽的外表没有灵魂的音乐又怎能打动听者的灵魂。”说到这,他又顿了一会,若有所思了一会,说:“还记得那时唐泽秀所参赛的曲目是‘橘子夏天’,我不知道他的那首歌是为谁而创作的,但那确实是一首具有真情实感的灵魂之作。”
“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低声问。
“有,当然有。”他坚定地说:“是你让我体会到牵挂一个人的滋味,是你让我明白这个世界上其实不只我一个人,是你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需要我去关心的人。”
“是吗?那我太荣幸了。”我低着头强颜欢笑地说。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些什么吗?”
我抬眼望着他,茫然地摇了摇头。
“此刻我想让你明白我所牵挂的人是谁,需要我去关心的人又是谁?”
我低头不语。
“是你,薇凝。”他凄楚地说:“在你离开墨菊山庄的这些日子里,我每天都在想你是否过的好,你父亲是否又再逼你做一些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对你无时无刻的牵挂占据了我整个心,我第一次感受到牵挂的滋味竟会是这样的痛苦。”说到这里,他不禁轻叹一声,软软地继续说道:“我原以为让你离开我,你会过得更好,但没想到当我在锦帝苑看到你时……特别是在你昏迷的这三天里,我每天都在后悔,为什么让你离开我,如果当初不让你离开我,你就不会病成这副样子。”
“你说这些话是在同情我吗?”我颤抖地问,眼泪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
“不——不是同情。”他望着我凄楚一笑,目光逐渐黯淡下来:“我知道无论你相信于否,我都留不住你。”
我摊软地转过身,用手支着身旁桌子的边角,无语凝噎。
“作为朋友,在你走之前,我们总应该以真面目相待,对吗?”他说着,把脸上戴着的黑面具缓缓地摘了下来。
我回过头,望着他的惊人之举,顿时惊呆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他竟会有如此举动。天啊,他的脸比我想象中伤得还要重。如果有可能我宁可代替他承受这份灾难。我捂着嘴,软弱地向后退了几步。
“是不是我的样子吓到你了。”他很快低下了头,怕吓到我。
“不——,不是的。”此刻我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真实情感。我情不自禁地冲到他的面前,跪倒在他的面前,泪眼潸然地望着他向他解释:“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少爷,我……。”
“不要叫我少爷,叫我音奇。”他突然打住我的话,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激动且又深情地说:“薇凝,你曾经说过我很霸道,但这次,我求你再让我霸道一次好吗?……不要离开我,我真的……真的无法再一次面对你的离去,我受够了这种折磨,我不准你嫁给别人,包括你的那个同学,你只属于我。”
“不……不行。”我极力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身上有伤,不可以这样抱着我的。”
“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我身上的伤,你就不要乱动。”他说着,把我搂得更紧了。
也就在他抱住我的这一瞬间,我彻底融化了,融化在他的怀里。他的怀里如同摇篮一样温暖、安全、幸福。而他此刻的温情如同一条棉被,覆盖在我早已冰冷地心上,给我热量。我抽泣着,温情的泪第一次从我的眼眶中涌出来,这泪水是那样的甜蜜,甜蜜得让我有种在做梦的感觉。如果此时我真的是在做梦,我希望这场梦永远不要醒来。如果一切都是真实的,我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
我倚在他的怀里深情地望着他,情不自禁地去抚摸他那张伤痕累累的脸,心疼地无语言表。“你猜我刚才见到你的脸时,是怎样想的?”
他握着我的手,轻吻了一下,摇摇头。
“我在想如果这些伤在我身上该有多好。”
“你这个傻丫头,以后我不准你有这种想法。”他笑着说,轻抚着我的头发。
这时,大门突然开了,灿桑他们几个一个叠一个地重重摔倒在地。
我顿时吓得脸涨得通红,赶紧从奇少爷的怀里挣脱出来。
“我们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灿桑他们几个齐刷刷地用手挡住眼睛,风趣地对奇少爷说:“我知道你的那张脸只会给你的内人看,像我们这些外人是不够格去看的,你赶快把你的那张面具戴上吧,免得被我们这些外人看到。”
奇少爷尴尬地戴上了面具,浑身上下都表现出一股不自然。
这时,灿桑从身后拿出来一把吉它,说:“这把吉它还是我上次结婚时,你派你的粉丝……不对,因该改口叫未来大嫂才对。”灿桑说着,朝我做了一个鬼脸,笑着又说道:“这把吉它还是我上次结婚时,你派未来大嫂送来的,但这把吉它太贵重了,我怕自己受之有愧,特来相还。”说着,他把吉它递到奇少爷的面前,奇少爷想了一会,欣然收回了他这把充满音乐理想的吉它。
“我没有带什么过来。”姜承宇从身后拿出一瓶香槟酒,说:“今天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们是不是应该痛饮一杯呢?”
“没想到你这个怪胎到现在还记得那件事情呀。”唐泽秀捂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一旁的灿桑听他提到奇少爷当年败北的事情,怕他破坏气氛,于是用胳膊肘狠狠地朝他的胸口顶了一下,喝斥他说:“你这个人妖什么都不送,还在这里煞风景。”
“我哪有煞风景呀,到是那个怪胎刚才跟他的粉丝说的那些肉麻的话……”唐泽秀说到一半,故意装作打了一个寒战,好象冷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还说,我叫你还说。”灿桑用手腕勾住唐泽秀的脖子,和他打闹成一团。
奇少爷虽然被唐泽秀刚才那样一说,顿时尴尬不已,但随着这一刻欢快的气氛,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一个完美的人是否能永远得到真正的爱情,但在奇少爷的微笑里,我深深的感受到真正的爱情不只属于完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