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多月愉快地调养,我头上的伤基本上痊愈,值得庆幸的是头上并未留下疤痕。这天早上,我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早餐,吴婶这时突然把我叫到楼上奇少爷的房间里,说找我有事。
我上去后,感觉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吴婶看起来到是挺高兴的,但奇少爷看起来则显得异常沉闷。
“叫我来有事吗?”我不解地问。
“当然有,当然有。”吴婶上前几步凑到我身边,连声笑道:“是件好事,是件好事。”
看她脸上笑得乐开了花,我此刻更困惑了。
“有什么好事,值得这么高兴吗?”我木讷地问。
“孙桑灿要结婚了,你说是不是件好事?”吴婶说着,乐得喜上眉梢。
“他……他要结婚?”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跟谁结婚,怎么我以前从来就没有听他说过他有女朋友或者说是未婚妻?”
“我不知道这些,我只知道现在他的喜贴都已经送过来了。”吴婶说着,把一张精致的红色喜贴塞到我手中。
我捧着喜贴,翻开后仔细地浏览了一遍,上面的确印有“新郎:孙灿桑,新娘:罗美娟,诚致邀请李音奇先生和他的粉丝鞠薇凝小姐”的字样。我在心里暗自打鼓,像灿桑这种玩世不恭的人居然会想到要结婚,真是太让人难以想象了。
“这位罗小姐是何方神圣,她居然可以牢牢抓住灿桑的心,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望着奇少爷,好奇地问。
“你那天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那天——我真的可以和您一起去吗?”我兴奋的问。
“不——”他顿了一下,垂下头,低声说:“那天就你一个人去。”
“我一个人?”我瞠目望着他,有些始料未及。
他点点头,指着旁边桌上放着的一个精致的大礼盒,说:“这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你那天去参加他们婚礼时所要穿的礼服,还有——。”他犹豫了一会,接着又说:“在你去之前我会交给你一样东西作为贺礼。”
我愣在他的旁边,心里暗自揣测他为灿桑所准备的结婚贺礼究竟会是什么,说不定是一个超级大红包,或者是一枚金光灿灿的金元宝。总之,他所送的肯定会是一些很贵重的东西,毕竟,灿桑是他最好的兄弟,他的贺礼再怎么也不可能太寒酸。
“快……快把这套礼服穿上试一试,看合不合身。”这时,吴审拿出了装在盒子里的礼服,笑着走到我身边,催促着我,硬是要把我拉回到我的房间里。她说要帮我穿上这套礼服,好好为我打扮一番,看看我穿上这套礼服后的效果。
在房间里,我半推半就地任由她摆布。她为我盘起了头发,然后在我脸上施了一点淡淡的粉,最后帮我穿上了那件粉红色的小礼服。穿好礼服后,我走到镜子前,纤腰一握,抬高下巴,镜里的人影楚楚可人,飘逸脱俗。天啊,这还是那个平时土得掉渣的我吗?我突然有种山鸡变凤凰的感觉。吴婶在一旁不禁“哇”了一声,瞪大眼睛上下打量我,不敢相信地直摇头,口里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太漂亮了,太漂亮了。”说着,她又硬拉着我去见奇少爷,说要给他看一看。
“什么,还要给他看。”我瞪大眼睛望着她,一脸难色:“我看还是算了吧!”
“这套礼服是他为你选的,你穿上后总得给他瞧一眼吧。再说,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你害个什么臊。”
就这样,我被她连拉带拽地硬拖到奇少爷的房间。
进去后,吴婶很热情地把我拉到他身边,不停地夸他的眼光好,为我选了一套这么合适的礼服。我目光闪烁地朝奇少爷僵硬地笑了笑。可能是因为害羞,也可能是因为自己不够自信,于是我便很快地把头侧到一旁,不去看他了。但此刻,我又特别想知道他看到我穿上这套礼服后的表情,于是我偷偷斜睨了他一眼。天啊,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他的眼神里流淌着一丝灼热的逼人之气,好象要看穿透我似的。我看他看我时的样子有些愣,我不禁又朝他尴尬地僵硬一笑,转过头,四面八方的乱看。
吴婶在一旁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她竟向他连问了好几遍:“薇凝穿上这套礼服,漂不漂亮?”但他此刻好像着了魔似的并没有把她的问题听进去,仍是毫无反应地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只到吴婶轻耸了一下他的肩,他这才会过神来。
“还……还行。”说完,他便慌忙地侧过头,不再看我了。之后,他的目光就再也没有停留在我的身上。但此刻我可以深深地感觉到,他其实是故意不去看我的。他似乎在刻意地压制着心里的那一涌波澜。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并没有急于脱下身上所穿着的那套粉红色的小礼服。我兴奋地走到镜子前,摆弄风姿般地左扭右扭,不知为什么,脑海里不停地,反反复复地闪现奇少爷,他刚才看我看到发呆时的神情,想着想着,我不禁对着镜子会心一笑,脸上又一阵红晕。说实话,我喜欢他刚才看我时的那种神情,因为他的那种神情会使我自信不少。
三天后,就在我出发奔赴灿桑婚礼的前夕,奇少爷所说的神秘贺礼,终于揭开了它的庐山真面目,但让我大感意外的是他所送的礼物即不是我先前想象的金元宝或大红包,而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色古典吉它。
“您……您难道真的就只送这样一把吉它给他吗?”我瞠目望着他,满脸堆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算是没在这把吉它的前面加上一个“破”字。
他点头应道:“你就拿着这把吉它,当作他们贺礼,交到灿桑的手中就行了。”
我望着他那股严肃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我也不好再多言什么,便匆匆带着这把“破”吉它和那套粉色的礼服一同上路。
下了飞机后,刚从通道口出来,老远就看见一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鞠薇凝”三个醒目的大字。我很快意识到此人定是来接我的。我连忙上前去跟那个中年男子打招呼。他得知我就是鞠薇凝后,表现得非常有风度般地自我介绍了一番。他说他叫夏国华,是孙灿桑身边的一个保镖,今天是奉灿桑之命,特地前来迎接我的。天啊,他的这一番话,让人听后真是有些受宠若惊,长这么大我还从未受过如此礼遇。
车大约行驶了将近三十分钟,停在“锦安国际大酒店”的门前,“锦安国际大酒店”是一座五星级的大酒店。下车后,我仰望眼前这座宏伟华丽的建筑,心里突然触动了一下,总感觉这座大酒店豪华得让人难以接受。也不知为什么,此刻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阻止我进去的步伐,也许是自己过于自悲,总觉得自己的身份和这座大酒店有些格格不入。
灿桑在这家酒店里为我订的是一套侈华的总统套房。他的这一举动,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总觉得自己好象在一瞬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说实话,这间总统套房真是大得够离谱,进去后,里面有很多重门,好几间说不出用途的房间。望着这些,我有些眩晕,真不知道这些有钱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把睡觉住人的房间弄得这么大,“大厦千间,夜眠八尺”难道他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