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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适彼乐土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此诗共三章,这是第一章。下面二章叠章重唱,只改动了几个字,意思基本上一样。

这是一首相当辛辣的政治讽刺诗。诗中把不劳而获的剥削者比作贪得无厌的大老鼠,控诉忍受不了这帮家伙的沉重压榨,想要逃到一块没有剥削的“乐土”(理想世界)去。从诗中“无食我黍”等句来看,作者是拥有自己的土地财产的,其身份可能是下层贵族或自由民。这种反对过度剥削的意见,也是明智的统治者所愿意认可,并认为值得警戒的。

在《唐风·鸨羽》里,对于沉重的徭役使得耕作荒废,以致连父母都不能养活的现象,诗人也提出了愤怒的控诉:“王事靡盬,不能蓺黍稷,父母何食?悠悠苍天,曷其有极?”——徭役没个完,无法种庄稼,父母吃什么?悠悠苍天啊,何处是尽头?诗人接下来也该逃往“乐土”了吧?

“变雅”、“变风”(《诗经》中产生于衰乱之世的作品)中的许多诗歌,控诉了统治者的胡作非为,揭露了社会上的不公平现象,对于沉重的徭役和剥削提出了愤怒的抗议,对于我们认识西周社会的政治状况是很有帮助的。另外,这些诗歌中所表现出来的批判精神,对于后来的中国文学也有很大的影响。

一样的“老鼠爱大米”,古人是耿耿于怀,今人则“大方”得多了;但当洞庭湖的几十亿只田鼠一起来“爱大米”时,一句开玩笑的歌词也会变成令人尴尬的黑色幽默吧?

原文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魏风·硕鼠》第一章)

注释

硕鼠:大老鼠(李斯所谓“仓中鼠”),一说田鼠。贯:服事。女:通汝,指硕鼠。逝:通誓。爰:于是。

今译

大老鼠啊大老鼠,别再吃我种的黍!服事你啊多少年,却不肯给我照顾。我发誓要离开你,去到那一片乐土。我的乐土啊乐土,那儿才有我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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