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前这个人却让她觉得无比可靠。
在她没有告知他自己的号码的前提下,问题的时间却完全不避开她!没错,这种人,在这个死亡游戏中——完全能获得别人的信任!
顾惘盯着齐清澈的手机,虽然说他对自己还有防备,但是这么肆无忌惮的开着声音告知他自己的号码真的好吗?随即他摇了摇头,他了解自己的哥哥,这也许是他用来取得他信任并且证明自己不是十七号的一种方法。
不过他更愿意相信,是前者。
“因为什么?”顾惘这么说着,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但迟钝的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而且毫无眼色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齐清澈沉默了几秒,道:“不想在确定关系之前和你决裂。”
“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我说,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是兄弟吧,就算没有血缘关系,这点和母上大人也一样,如果在没确定敌我关系之前,就已经开始互相怀疑,那岂不是很蠢?”他用一种近乎怜悯的同情表情看着顾惘,“你啊,没意识到吗,我们的目标,并不是互相残杀取得胜利,而是用自己的头脑找出十七号,取得胜利啊。”
“但是,”顾惘摊摊手,回给了他一个戏谑的笑容,“不管怎样,总是要死一个人的。”
齐清澈哽住了,他望向蓝天,眼里依旧燃烧着希望,“啊,是啊,我记得,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是不允许的吧,会被‘处以死刑’。”
顾惘盯着他深邃的眸子,心里有几分好笑,“你想说什么。”
在进入这个游戏之后,顾惘第一次看见,齐清澈真正的舒展了笑容。
“可是,他没说,告诉别人自己的号码是不允许的啊。”
是啊,他为什么没想到啊,这样的话,十七号如果自己承认的话…
“你没想到啊哥。”他笑了笑,“神可是有算计到这点的,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这么想,十七号知道自己会被其他玩家‘处死’的话,承认就等于‘死亡’那么……”
“——十七号,为什么要承认呢?”
人性,不是一开始就是纯白的。人都是自私的,不是每个人都深明大义。
所谓,人之初,性本恶。
门被不合时宜的敲响了,年轻的女性走进屋里,她就是只有二十三岁的…少妇。一个人抚养两个比她小不了几岁的孩子,而且都正值叛逆期,于是眼前就出现了这么一幕。
“母上/新少妇,欢迎回来。”
一个懒散的靠在门边打了声招呼,一个弯腰鞠躬,这两个孩子性格差别还真是大…
“小澈一如既往的很有礼貌呢,还有小惘也一如既往欠扁呢,下次请叫我齐新姐姐大人!”
这个笑着的腹黑女人就是早年丧夫的齐新少妇!
虽然平常很恶趣味,但是偶尔还是能让人感受到一股…令人恶寒的母爱[?],顾惘一直不太想承认这个女人是他名义上的妈妈,看起来很像小学老师。小学老师,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那个逼着你唱国歌带着姨妈红色的红领巾在恶毒的太阳底下站着脸上还挂着伪善笑容的那个混蛋!
不过,既然是玩家之一,就有怀疑且时刻准备攻击的必要了。
齐清澈走回屋子,顾惘盯着大门看了一会,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齐新目光灼灼,却只是看着门外下着大雨的天。
变天了。
名为悲伤的病毒,在这场大雨中蔓延了。似乎有人看到,在不久的将来,第一朵花将要开放。如火如荼,仅在一片四四方方的绿地中挺立着,被人拦腰斩断。就如它的主人,在游戏中——
第一个夭折了。
我们就像在玩一盘俄罗斯轮赌,不停的在转动弹仓与扣动扳机中紧张又放松。十七颗子弹,也许会不偏不倚的如我们所愿,也许会在过程中出现一点差错,导致满盘皆输。这不是“谁是卧底”的游戏,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卧底。
神指引我们走向未来,可却看见前方只有迷雾,谁知道下一步,会不会走向不可挽回的深渊。
这个游戏是神所建立的,我们只要打败神就好。
可是谁能打败“神”呢?
我们理所当然的选择了杀死十七号来夺取自己自私的胜利。
神无法被打败。——可如果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