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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从怀中拿出刚刚收取到的混沌血液,打开瓶盖,沿着阵法的轮廓洒下,原本错综复杂的红色阵法线条,变得更加艳丽,待的阵法线条完全被混沌血液掩盖,叶老又将剩下的血液倒进药鼎中,抬手点火,水温随之立刻滚烫起来,混沌血液洒下的位置不断起泡,发出诡异的声响。
“进去吧。可能会很痛,不过坚持的越久,印记的凝聚就会越好。”叶老转身对叶岷说道。
叶岷双眼从阵法中回过神来,看着一锅已经不知是何色却依然无味的药鼎,咬了咬牙,跃了进去。
“咕咚”,偌大的药鼎翻起一朵小浪花,却没溅出一点汁液,叶老在叶岷进入药鼎的瞬间,抬头丢出一道道符印,分八份,四份在鼎,四份在阵,一瞬间,红光冲天,八道符连接阵法与药鼎,直接将山顶笼罩在了之中。
而此刻在药鼎内的叶岷浑然已经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只感受到了全身的疼痛,然后意识仿佛进入了另一片世界之中,一片苍白。
“咚”,仿佛是一口古钟,被人敲击,发出遥远的声响,撞击在叶岷的心头,一次,又一次,无限循环着,身体噼里啪啦的发出声响,骨骼宛如被这古钟声浪撞碎一般,疼痛布满全身上下。
“圣族啊。。”不只是谁人在说话。
但叶岷已经听不进去了,只有断断续续的音符传进脑海中,伴随着万古长存的钟声,那不是人类的语言,至少不是叶岷他们现在在东洲所使用的语言,听上去很古老,宛如那些苦涩难懂的经书,又如满天神佛的呢喃。
无限循环着,伴随钟声,伴随着粉身碎骨般的疼痛,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来回着。叶岷已经快要到失去边缘的意识,也压根听不进这些声音,他只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疼痛感,仿佛下一刻,身体就会化成血肉碎片,沉淀在药鼎的底部。
他就这么沉寂在痛苦之中,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全身无法动弹,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心中的那意志保留着一丝意识不让其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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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鼎外,红光照耀在有限的大地之上,原本昏暗的天空露出一片宛如红霞的色彩。
叶老背着双手站在不远处,他看不见药鼎内的情况,因为已经被红光遮住了视野,但他能想象到此刻叶岷所要承受的痛苦,并且他也全身贯注的在注意着叶岷的生命气息,以防出现意外,他能立马出手破开红光。
那是一阵阵低吟,像是远古的呼唤,飘荡在药鼎四方。
叶老微闭双眼,脸上有着叹息和回忆,自言自语道:“这是对,还是错,我也看不清了?”
说罢,叶老抬手,双手作出一个复杂的手印,仿佛有一道元力聚在双手之间,然而在等待了许久,叶老双手往前一推,一道金光进入红光中的药鼎内,激起一片携带药材的水花。
“啊。”这是一声长啸,声嘶力竭。
从药鼎内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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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岷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打在了心脏上,一口鲜血被逼出,全身开始冒起血雾,染红了整片药材。慢慢的,疼痛不知从何时开始退却,药鼎中的水以叶岷为中心分开,形成一个漩涡,叶岷身在其中。
但叶岷依旧不能动弹,似与身体失去了联系,只有一抹意识存在,目不能视,整个世界一片漆黑。那古老的低吟声依旧在继续,那钟声依然存在,而叶岷此时也听到了,却听不懂,因为那不是他所懂的语言,但他却感到很是熟悉,一遍又一遍的仔细听着,直到脑海中漆黑化为明亮,他缓缓吐出两字,“天道。”
这是在循环听到那两种声音后下意识吐出的字眼,天道,相传是世间的最高境界,但这和这两声音有何关系,他不知道,他连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两字都不知道。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疼痛完全消失,剩下的只是一片冰冷,就连水的触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叶岷依旧不能动弹,而双眼已经变得明亮。药鼎内的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药材的残渣处于药鼎底部,还有那一身血雾所留下的淡淡红色依附在鼎身。
突然,钟声消失,那低吟声开始变大,而且换了一段不同的音符,和先前的低吟完全不同,宛如是战场中的马蹄声、鼓声,高昂激情,让叶岷仿佛置身在一片战场中,看见血花飞溅,残肢断臂,人们的哭喊,战士的坚定,还有那一片又一片的深红,如大火一般,焚烧着所有。
声音最后在类似于吼叫声的怪异声音中结束,而在结束的瞬间,叶岷看见鼎内金光四射,一股热浪从他身体中爆发而出,整身血液为之牵动的往上涌,而这感觉的目的地,正是叶岷的天灵盖上,热浪和血液似乎在一瞬间聚集在此,“轰”一声低沉的声响,叶岷感到脑袋宛如一瞬间的炸开一般,随后又变为点点冰冷。
紧接着,额前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痛痒,但相比之前的疼痛感觉,说是无感觉也不为过。但叶岷感受到额前出现了一个印记,还未成形,血液在游走着,勾勒着印记,直到一个三角形出现,血液的流动停了停,又继续流动起来,在三角形内部,又勾勒下一个三角形,然后返回身体的各处,热感随之消失,叶岷全身一松,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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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叶老守在药鼎旁的第七天,红光早已退却,阵法也消失不见,八道符早已化成灰烬,消失在风沙之中。
药鼎内,叶岷沉睡着,看起来和往常并无任何变化,额前的印记也是消失不见。
“醒了?”叶老睁开眼,慈祥的看着药鼎内,丢出一套洗净的布衣。
叶岷咧嘴笑了笑,接住布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心想怎么老是把衣服都炸碎了。想起那泡在药鼎的那过程,不禁又是抖了抖身体,太过痛苦了。
穿上布衣,叶岷跃出药鼎,好奇的摸了摸额头,没有任何的感觉,但微微运转心法,他就能感受到额前的那道两个三角印记确实存在着,感到一丝神奇。
“出到外面,印记不要随便乱用,而第二道印记,更是除非关乎生死,不然决然不要使用。”叶老语重心长的说道。
叶岷也是受教的点了点头,然后想到叶老前面说的出到外面,欣喜若狂的问道:“我能出去外面了吗?”
叶老点了点头。
叶岷像一个小孩子般跳了起来,不过他现在依然还算个孩子,他如今不过十四岁,接近十五岁,依然有着孩子的稚嫩,更何况是荒村长大的少年,一颗赤子之心,更是存在于心。
“回荒村和大家告别吧,你这一走,得很久才会回来的了。”叶老说道。
想到荒村的人,叶岷流露出愁容,他的确很舍不得荒村的那些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还有那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不过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还是一道冰冷入骨的感觉,荒村可以再回来,但世间不走上一遭却颇为遗憾,更何况,还有那个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