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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琴腔(3)

“这个队我排不起了。我爸汇了笔钱过来,我还要去天桥商场买五粮液和中华烟。你吃肉,我讨汤,过节前得打点一下刘团,再没新戏带我,年也甭过了。你回去吃你的红薯藤吧。”

距离在大戏院演出的日子不多了,练功房里的云盛兰看上去有些焦虑,她逼迫自己进入状态。秦学忠帮她新沏了一壶铁皮石斛,加了点玉竹和麦冬泡在里面,养嗓子。茶水如祖母绿般剔透,跟窗台搁着,很好看,整整一天,她连动都没动。从开嗓找调门,再到对腔,她多一句废话不说,而且整个人都发紧。对着窗边这一枝迷人的剪影,秦学忠实实在在地替她捏一把汗,看不懂这个坚韧的女人到底扛着什么。

有时竟会从心底涌出一股,想紧紧搂住她的冲动,两个人也好都能停一停,想一想。

他拉琴有个习惯,左手不一定要和演员一样,音符如果一样,很难听。拉快板只能裹着走,演员唱一个音,他就拉两个音,托保随带,他觉得左手跟演员不一样没关系,只要右手步伐整齐,记住多少句,在最后一句找齐,正拍,往里拉,齐活,但并非所有人都适应这种习惯,尤其是角儿。

“‘听他言吓得我浑身是汗’这段,旦角儿西皮流水比老旦、花脸的流水要慢,除第二句‘十五载到今日才吐真言’

是过板起唱,其他各句都是板上起。这种在全段里碰着板唱多于过板唱的流水很少见,你在这地方用点心。”两人还在磨《坐宫》,听她对细节这么一嘱咐,秦学忠愣了一下神,角儿这意思很清楚,不要欺负人。直到拉西皮流水板的《锁麟囊》,托腔时,他特意熨帖她的气口顿挫,拔倒刺似的想把症结剃出来。

“调门起低了吧?而且跟得我很不舒服。”她停了下来,很严肃地问他,但架势依旧摆着。

“你今天唱得不太痛快,是不是受凉了,嗓子是风火衙门,我要跟着你的状态定弦。”见他一番关切后,云盛兰没再说什么。她的嗓子尖亮有余而低柔不足,从刀马旦改唱青衣会吃亏。秦学忠愿意帮她蹚这条路,所以随着她渐入状态后,他特意在小垫头上做了些变化,用连弓、快字填补空腔。

“能不能别在我的唱腔里加这种垫头,容易乱,另外你跟得我太紧了。”她发髻下渗出的汗珠接二连三地朝下滴淌,皱起双眉的样子令秦学忠心疼了一下,他一时没对答上话,“我不是让你去听巴赫吗?他的音乐精髓就在于中庸之道,你不能借鉴借鉴?”

“我听了,这么说吧,西洋乐所谓的板式,指的是情绪,与京戏的快板慢板不是一回事,它的节拍并没有改变……”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徐师傅换掉吗?”云盛兰收起架势,手叉腰上,身子正对着他,一条长腿朝自己迈了一步,突然把秦学忠问蒙了。“他就爱在我的唱腔里用花字过门,又不肯随我的腔。当初看你抓腔不错,而且也不看谱,才轮给你,你是要走他的路吗?”她语透寒意,冷而发狠。

“徐师傅的花字我见识过。”秦学忠从容地把琴横着放好,轻拿起垫在腿上的毛巾,擦拭着酸胀的手,不再碰触她追问下的眼神,“他的技巧说好听了,像珠滚玉盘一样,华丽,漂亮。

说难听的,就是贼,我们做晚辈的,无从指摘。你的嗓子尖而单,他在有意丰富你的情绪。过门是琴师的领域,他怎么选择,有他的道理,不见得你就都对。如果完全随腔,那不变三弦拉戏了?”

“你跟得我太紧了。”她无意再争辩下去。

“嗓子就像猴皮筋,不抻即回,调门的高低,琴师自有把握,况且我们都是根据你的状态和自身条件来定调,所谓衬托垫兜,针芥相投,我不失职。需强需弱,不能死板随唱。”

“我说!你跟得我太紧了!”

她的声音如排山之势的阵阵鼓浪般,在练功房里反复游荡。以前总听旁人说起,这是秦学忠头一次真见到演员翻脸,他不确定楼道外是否有人能听到,更无法确定的是,这句“你跟得我太紧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走之前,云盛兰独自收拾东西往包里填,他就站在她身后。牛仔包与丝巾、首饰盒之间产生刺耳的摩擦声,从她执拗的动作和表情上看,那分明不是在收拾东西,而是他所见过,最孤独、最沉默的一种抗议。秦学忠看得出,她身上有难处,但在她周围,分明被一种强烈的抵触力,划出了一条界线,令他进退不得。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失礼的过激反应,云盛兰当天晚上就托两个师兄来找秦学忠,意思依旧很清楚,别太往心里去。

这帮唱花脸的一向很少跟拉文场的琴师打交道,站在宿舍门外用鼻孔往里探,秦学忠狭细的身条甚至掩不住门缝的空隙。

一个国字脸师兄驼着背,瞪着一双大眼,先朝他点了一下头,又借个火儿就在门口抽起来,其实那不是抽,而是用食指和拇指捏着烟蒂往嘴里嘬。大致是说,角儿再大终归是女人嘛,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从没跟男人服过软,是爷们儿明天接茬过去拉琴。递完话,这帮人就进了对门锣鼓师的屋打牌去了,把他晾在门口,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是正大光明探讨业务,弄得却像娘家兄弟劝和似的。”他越想越窝火。

半夜,这俩师兄从对屋出来,国字脸临走前还特意敲了一下他的门,提醒他明天一早就进练功房。

“不去了。”门没开,里面传出来的话,丝丝薄薄的却透着一股尖酸劲儿,“都听角儿的不结了吗?那就没什么好排的了。”

“眼下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跟谁耍娘们儿脾气!”国字脸推门就闯进来,一掌把门闩上的螺丝直接弄崩了,“团里新从院上挖来一个女旦,刚过二十,工青衣,也会武旦,你能体谅一下她吗?我这算是跟你掏心窝子的话吧。”秦学忠仔细打量着他,他光用胸廓肌就能直接把自己碾死。

他有点乱了,“国字脸”所谓的掏心窝子,云盛兰的难处,以及岳少坤所说的本事,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零碎,他从未仔细想过,跟他拉琴也扯不上关系。他的领口被揪得老高,“国字脸”右手就差攥一把铜锤,令他想起《二进宫》里的徐延昭,还有戏里那一句“我好比鱼儿闯过了千层罗网……”

清早,冬至前的珠市口,砖路蜿蜒多翘,再被刷上一层绵薄的霜气,凝结成令人疑心的镜面,像一个女人醉卧在床榻,背上铺着一层珍珠衫。院墙内外的槐树枝,枯化出一条条尖细的炭黑色暗线,交织着街巷上空的灰霾,正密谋着缝制一张凌乱的筛布,罩在秦学忠的头顶。从校尉营胡同,一直往西到粉房琉璃街,他习惯迈开双腿随意走进哪条岔路,任由脚腕去逐步适应那不令人信任的冰面。心里一绷一松的,比跟人打交道有意思多了。为保护吃饭家伙,琴师通常忌讳上肢运动。最要紧的是这种冷寂而干硬的短暂时光,令他清醒。回想这些天拧起劲来,一心闭门练琴,竟真舍掉了回练功房排戏的事,跟高个儿也没再见面。云先生毕竟是角儿,到头来耽误的还是剧团年终演出,不应该。

他麻着头皮磨蹭回到剧团,却发现院里走动的人格外少,冷硬的青砖墙外沿会支出一根熠熠耀眼的铁皮烟囱,石灰水泥地面和墨绿的自行车棚,还有财务室北面女儿墙上的扶栏雕,以及依傍着一楼行政科,于秋日里噤若寒蝉的梧桐叶,只要秦学忠一站进大门,都仿佛被糊上一层无趣的石蜡。平日泪汗交织的人际网格被涂抹干净,即便零星几个录音师,瞅他的眼神也很不自然。他感觉被拽进一座吊诡的城门,不明就里地进楼后,瞧见行政科楼道口黑板上,排好了年终演出的戏目表和人员配备,很多人已经看得差不多了,稀稀散散地议论着什么,说话前还要先瞥他一眼。

本来不管写的是什么,总会有人议论,但总不至于全院演职人员都围住楼道口。无数颗雏鸟待食般攒动的人头,黑压压地挤成一片,连回宿舍的路都被堵死了。他顺着方向看过去,直勾勾地在黑板白字上扫了一个遍,不仅没发现自己的名字,而且整日泡在家磨好的选段,全换了。云先生压轴不错,但戏份全是刀马,而且她名字后面的琴师,跟的是岳少坤。

“角儿就要能听话,肯卖命的,不是反客为主的榆木疙瘩。”终于有句话传进他耳朵里了。

他被队伍挤出过道后,正要抬腿上楼时,刚好跟何主任迎头打了个照面,她走路从来都是风风火火地扭动着髋骨,依稀能看出当年唱花衫的旗鞋步底子。没来得及打招呼,俩人已并肩错开了。但这并不妨碍她的指令锒铛入耳:“你跟倪燕唱小轴,垫场。”倪燕是谁?秦学忠不认识,也没兴趣认识,云先生肯找万金油,合情合理,大家都松快,但总该给自己一个说法吧,可当初换徐师傅,他又得到什么说法了吗?秦学忠没心思细想,他的琴不是为了捧谁才练的,回屋接茬拉自己的就是。

一进房间,积郁多日的烟灰随着穿堂风四处飘散,他拎了拎裤子,一屁股坐在钢丝床上。他现在明白,云盛兰岂止要做戏里的女皇,她是要掌控台上台下的一切。嵌在老榆木橱柜上的玻璃花棱面,将光线晃得他心烦,却懒得再起身移一下。那扇屋门刷着薄厚不匀的蓝漆,上面结有低垂的凸起漆块。随手没把门关严,风一起,门缝就“嘎吱嘎吱”越敞越大。但那明明不是风,而是兴奋的人群来回涌动的气流,如果是风,那也是人来“风”,欢腾中,他甚至能听出几分狎昵的膻味。“终于不再指望死工资过年了,吃不饱,也饿不死。‘淡远’二字,还真是好说,不好用。”秦学忠闭上嘴,下意识地摸了摸琴箱。

门还是被完全推开了,外面是一张清秀的脸,隐在楼道,满是怯怯的歉意,看着不像是经过。

“何老师叫我来找您,碰一下年底的演出。”女孩一头齐整短发,望过来的眼神发飘,她可能是被屋内缭绕的烟雾迷糊着了,看上去有点儿眼大无神的意思。她紧闭双腿,一张白纸被双手拧成卷状,文静而稚气未消的脸,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恳切的拙朴,颇有些程门立雪的心气。这股气,和楼道外那股风,格格不入,但恰是如此,得以直钻进他的心脾。

就算只找了间窄小的办公室,秦学忠也听得出,拥有一副清丽娇音的倪燕,是一块唱戏的好材料。刘团看人是把好手,这嗓子到哪儿都缺。同样唱一折程派《三娘教子》,却是另一番韵味,那是云先生踮着脚也够不到的一个地方。这丫头只小嘴一张,全有了。只是他发现倪燕的骨架很细,而且身段的劲头和眼神还差得远,在板眼上缺经验,没学活,得细磨。

“秦老师,‘将身儿来至在机房织绢’,到了‘织绢’二字,这四拍您怎么都不一样?一拍比一拍快。”倪燕两手扶膝,燕语轻吟般地问。

“你到这块儿气就没那么长了,我就有意识地给你往前拱一点。”秦学忠回答得很简练,眼皮都没抬,新人不该这么多事,没规矩。

“可我师傅说……”

“是你师傅拉还是我拉?叫你师傅垫场去。”

倪燕不再说话,两人刚要重来,屋外就有人敲门:“谁在里面拉琴呢?这是办公室,下午检查卫生,练功房排去……”

秦学忠有阵子见不到岳少坤了,大戏院的演出一落幕,都说云先生的台功那是更上一层楼,岳少坤也就趁势跟进各大机构内部系统演出,和团里其他精英一样,都不会在过年前后出现在大院儿里。这期间,团里还给他调了一间朝向好的两居室。偶尔几场大型演出才派人把他接过去,若是重头戏在后半场,直接一切两开,岳师傅只坐镇大轴。整天跟着秦学忠的,就只有倪燕一人了,三番五次地找他聊戏谱,谈唱腔,找神气。她的天资真是好,就像是一棵嫩竹,通亮,干净,还有些小聪明。而且嗓子从不过分追求满宫满调,总爱欠着点。每每出了岔子,只要他脸色稍变,她就会轻咬舌尖,用手拨弄着裤线,让人张嘴说不得。“壶冰自洁中无玷,镜水非求下见鳞”,他觉得可能说的就是倪燕。时间久了,在秦学忠心里,倪燕这面清水,是什么意思,他当然能猜到。

掩藏在薄薄的冰面下,那纯真轻盈的青春朝气,谁又能不被吸引。但他总会想到云盛兰,那是多么炎烈的一团火,这根弦他不敢轻易再碰。

过年的喜庆气氛,跟枯旧院墙外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一样,都浸不透秦学忠的心。剧团大门口,二踢脚崩向夜幕,像是呼应着漫天星空。女孩们对过时的玩意全无兴趣,倪燕去师姐家串门吃年夜饭,说好给他带夜宵回来,他才得空在屋里喘口气。写字台上盛满水的白瓷茶杯,被振动出细微的水波纹,靠着冰凉的床帮,电视里正在播春晚,演到戏曲联唱,他还幻想过有朝一日,能跟云盛兰一起走进央视演播大厅,或者也陪她上个春晚。这个念头再次一晃而过时,秦学忠不由得苦笑一下。有时他也会拿倪燕与云盛兰对照,一个青衣,一个武旦?这么比还不够贴切。应该说,一个是麦芽糖,一个是尼古丁,想戒掉这个瘾,就得多吃糖。这块糖,又黏又糊嗓子,当然比不得尼古丁的魅力,但至少他能掌握得住,他吃得起。问题在于云盛兰至今没给他一个准信儿,严重影响了自己吃糖的决心。想得太深,有人敲门他也没听见。

“老秦在吗?喝一杯吧,你出来还是我进去?”是岳少坤,秦学忠心里被什么东西坠了一下。

“进来吧,不过我这没酒。”他赶紧理了理衣裳,把折叠的桌子支了起来,错个身让高个儿坐到里面的床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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