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尸蹩怕火,索性我就把外套脱了,点燃,直接向仍那群密密麻麻的尸蹩群堆扔去,果然,这些尸蹩一下子就散了,此刻,我听到一声惨叫,是那名男子,他被一个旱魃给生吃了,我就算是个半路道士,身上也没有驱鬼辟邪的法物。
万不得已我想起给我说起的话,我与生俱来就有妖魔鬼怪害怕的异能,对了,难道是童子尿,呵呵,太好笑了,我都二十来岁,哪还是童子,管不了那么多了,生死边缘哪还想那么多,什么都得似一下才知道,太好了,我记得身上有个酒葫芦,是师父临终前交给我的,说什么在危险之时可以就自己一条性命,我不知道该怎么用才是,我溜进唯一可以躲避的地方寒冰坛,我打开葫芦口塞子,往里加了点佐料。
寒冰坛里面寒气逼人,我不免的打了个哆嗦,一个喷嚏,这下寒冰坛一阵骚动,我已经被发现了,这下可遭了,怎么办怎么办,开始心急了起来,往外边跑,四处黑暗角落不是尸蹩就是旱魃,这里头还有个可怕的巫师,
四面墙壁上挂着图腾壁画,壁画上画的是一个头戴翎羽、脸上画着图腾、身着图腾服饰的巫师正在作法。巫师没有在意我的存在,像是在调制什么,然后他喝了下去开始作法,身体发生剧烈反应,地面上盘旋飞翔,我想到了,我在周明的那本日记薄里面就记有关于一些赤族神术简要记载,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巫师一定在修炼一种叫“过阴”的巫术,掌握这种技艺的人可以在阴、阳之间自由穿越,沟通信息。
在周明的日记薄里,还有关于传说中最出名的莫过于湘西赶尸,该法术传说属茅山术祝由科,发源于湘西沅陵、泸溪、辰溪、溆浦四县,在尸体未腐化时由术士赶回乡安葬。赶尸的术士大约三五同行,有的用绳系着尸体,每隔几尺一个,然后额上贴黄纸符,另外的便打锣响铃开路,昼伏夜行。天亮前投栈,揭起符纸,尸靠墙而立,到夜间再继续赶路。但亦有人指赶尸者其实是背起尸体而行,但由于身穿黑衣夜行,途人便自然看不见赶尸者,以为有行尸。我想了想,这跟巫术又有啥联系。
既然那个巫师没再理会我,我想也我现在半知半解半路出家的人,绝对不是这邪恶巫师的对手,现在,他正在修炼“过阴”巫术,现在他不能想入非非,不然走火入魔。还是逃离这里才是上策。
此刻,却听到洞边路口的红木柜箱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想该不会是尸蹩吧,我抬眼望去,只见蒲葵宽大的一块黑布中,忽然露出半张脸来。那半张脸,面色雪白,头发蜡黄,眼珠子竟然是绿的,鼻梁竟然高高挺在双眼之下。
我惊着了,看到的那半张脸,岂不正是说书人口中提过的罗刹鬼?惊慌失措的我,就拔腿就跑,刚跑几步,却听身后蒲葵丛中传来说话的声音:“小兄弟,别跑,想赚钱不?”这声音听起来古古怪怪,毫无平仄之分,像转戏文,更像初学发音的小孩。紧接着,我又听到铮铮之声,煞是好听。回过头,只见那罗刹鬼已然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枚袁大头硬币,竖在唇前,正哧哧地吹着。那是民国袁世凯当皇帝通用的硬币。
那铮铮之声,昭示着罗刹鬼手中的银圆乃货真价实的现大洋。我停下步子,不再朝前跑了。现大洋可是好东西,常言道,路遇浮财不拾,天诛地灭是也。虽然现在不是民国,如果这袁大头硬币升值了也不好说,于是壮起胆子,心想道,怕什么,反正我也会收鬼驱魔师父教给我的两把刷子,再说了,我身上还有乾坤袋,大不了遇难之时将这鬼怪收了,于是我向那罗刹鬼走去,小心翼翼问道:“怎么才能赚钱?”
以前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都是鬼像人收钱,现在反而是我在向鬼收钱,这生意做的,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恐怕至今我是第一人和鬼做生意像鬼收钱。
罗刹鬼依然用不分平仄的古怪口音说道:“带我去见个人,见到了,我身上有的银元就归你。”
“你要见什么样的人?”我好奇地问。
罗刹鬼一字一顿地答道:“茅山道人,会赶尸的茅山道人。”
我蓦地一惊,这古怪的罗刹鬼,来这偏僻的火神山,你要知道这里可不是湘西村落。话说湘西一带,若有苗人外出,于异乡不幸身故,家中血亲就会延请茅山道士,在尸体额头贴一张黄符纸。茅山道士一手持赶尸鞭,一手摇招魂铃,口中念念有词,便可使尸体直立,双足僵硬地跳跃前行,从异乡一直跳跃回家乡安葬。但这赶尸术乃是不祥之事,我心中惊怖得紧,加之这罗刹鬼相貌丑陋,她禁不住双足发软,噔噔噔朝后退出了几步。
罗刹鬼见状,连忙说道:“小兄弟,莫怕,我乃大英帝国之属民,名唤达文西,不是坏人。”听了这话,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鬼魂并不是中国人,眼前这白面碧眼金发高鼻梁之人,原来并非什么可怕的罗刹鬼,而是那些扛枪途经村寨的丘八们曾经提过的高鼻子洋人。
听他说,在民国日本人已经攻进县城,在山盆镇里烧杀掳掠了三天三夜,却不敢动镇里的高鼻子洋人。据说那些洋人在省城里开教堂,一心向善,也收留逃难的中国人,从日本鬼子手下救回了不少性命。
如此想来,这个名叫达文西的洋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吧。我还是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找赶尸的茅山道人干什么?”多亏经人指点,让我到湘西苗寨寻会赶尸的茅山道人,据说茅山道人能够千里驭尸,让尸体自己走回家乡去。”
这位名叫达文西的洋人还真找对了人。在这里不一定能寻到认识茅山道士的人,但偏偏就认识一个会收妖驱鬼的道士。我看你就算把整个镇和市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茅山道人。我就是货真价实天师道第六十二代传人,赶尸我不会,可是我可以使你的亡魂得也超度,投胎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