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辉,少给我装神弄鬼!你若有种,速速现身!“朱王爷冷声说着,猛地挥起利剑劈向白骨的头颅。白骨哪知躲闪,自是被劈了个正着。头颅乍一碎裂,洞顶突地探下一双大手,死死地扼住了朱王爷的脖颈,”你个畜生,我们本是患难与共的生死之交,你却屠刀相向,灭我满门!血海深仇,我岂能不报?”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朱王爷屠别人家满门,不是说朱王爷是一位受朝廷器重的人吗,有人说他太过于愚忠,公元一六四零明朝彻底灭亡的时候,他不是让所有族人在凌风阁那座宅子里自杀吗,以表示他的衷心。难道这些事被人捏造出来的。
这都是你自找的!“朱王爷拼命挣扎,嘶声叫道,”你勾结乱党,图谋造反,是圣上下了密旨要我斩草除根——
我图谋造反?哈哈,那常遇春、邵荣将军,哪一个不是身冒百死的国之忠臣?结果不都和我一样,被诛杀,被赐死?对骂声中,朱王爷蓄足全力,挥剑上刺。长剑瞬间刺入洞顶,一股白汽”哗哗“飘了出来。而此刻,那双从洞顶探下的手臂用力一掐,朱王爷的脖子亦”咔嚓“断裂……目睹两位大明猛将自相残杀,我终于彻悟:我以前宅在家,看过电视上的一些老艺术家讲过相声,明朝那些事。
我明白了,原来这些都是朱元璋的阴谋,之前说凌风阁那座宅子里朱王爷并不是他要自己的族人自杀时间也不对。可能是上一辈子的人说故事天花乱坠给讲出来的。
事情的原委是朱元璋看到皇太子生性懦弱,担心他死后强臣压主,便以种种莫须有的罪名陷害忠臣,大开杀戒,为朱家江山的未来清除隐患。何文辉在咽气前说:朱王爷奉圣命杀他满门。尽管他突出重围,隐匿袁家,那座凌风阁宅子又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说起凌风阁,其实那并不是朱王爷的府邸宅子,它是我何家的,只是不幸被朱王爷诛杀。但腰椎受到重创,成了只能爬行的废人。生前,他开掘坟墓,又在洞内布置机关,如皮影艺人一样操练白骨,为的就是报仇。
兄弟,那柄长矛,其实是我当年杀敌用的武器。我让你送给朱王爷,是想引他入洞,以报血海深仇。生前他没杀死我,一直难以向狗皇帝复命。如今我虽心愿已了,可他毕竟是我的兄弟,之所以铸下大错,是受了皇上的蛊惑和差遣,我求你把我们葬在那座‘兄弟冢’里,谢谢——“
不,应该说谢谢的是我。是你让我明白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世道就是这样,不管今古,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鱼木脑袋,我差点交给我事情给忘了,我立刻把乾坤袋里的沈英莲的鬼魂放了出来,朱王爷的尸骨已经断裂了,他的魂魄被死死的僵住,幸好他们遇见了我,虽然我是个半路道士,我暗想道,师父传教我的驱魂术现在正是派上用场,我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天尊咒符纸,贴在朱王爷额头处,心无杂念默念口诀。
仇人冰泮,冤家债主,自消自灭,孤魂等众,九玄七祖,四生六道,轮回生死,出离地狱,即往东极天界,救苦门庭。救苦地上好修行,只有天堂无地狱。阎王一见不敢高声,童子夜叉,擎拳拱手;牛头马面,总尽皈依。一十八重地狱,狱狱逍遥;三十三天天宫,宫宫自在。超生天堂之境,即无地狱之声。出离地狱,永离苦难。径往人天,超生净土,快乐无量,一去一来,无挂无碍。
我的食指合并,指向朱王爷的骷髅,念道,起,果然,解除了朱王爷的冰冻之魄,可以开始说话了,可以想一想,已经是上千年了,夫妻二人再次团聚,不过,他们并没有多少时间。
朱王爷,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山天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满面尘灰烟火色,两手苍苍十指黑。沈英莲,你忽而销声匿迹,忽而卷土重来,忽而肃穆庄重,忽而姿态放浪花,忽而如幻境的黄昏,忽而像梦中的黎明。两个魂魄在一处搂搂抱抱相互缠绵,情深款款。
沈英莲道,小兄弟小妇人一事相求,望求你答应,将我夫妻二人葬入一起,生不能同生,做鬼也要同穴,何文辉将军道,罢了罢了,就成全他们吧,看来这兄弟冢得改成夫妻冢了。
我答应了他们夫妻二人将他们葬在一起,以及何文辉将军,让他们转世投胎,洗去他们杀孽,免受地狱轮回之苦,默念送亡科口诀,功起送亡小赞:“一去影无踪,何日相逢,除非纸上画真容。要得相见难相见,梦里相逢。烧纸一堆灰,荐洒湿地皮,是非成败谁说清。勿要盼前。
弄了一阵字,衣裳被我弄得又脏又几个破洞,山涧边,崖上的水流瀑布冲刷着的身体,雨过天晴,火神山左侧和右侧龙头岭搭起了一道彩虹。
衣裳里的手机铃声响了,是美子小姐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