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熟悉清幽的声音不知何时完完全全被冰冷所取代。
紧接着传来倒吸的声音。
有些粗糙的手一点一点的放松了力道,几根骨头随着声音的消失而掉落在地。
唐挽歌顾不上脖子的疼痛连滚带爬想逃离那个已经精神失常的婢女。
谁知只是轻轻一动脖子传来的超出接受范围的疼痛迫使白团子紧紧蜷缩着,不敢乱动一分。
如此场景,倒映在细长的眸子中。
黑色的眼眸如同深渊,越发幽暗。像是地狱中的魔鬼,不,或者说更像盛开在黄泉路边的曼陀罗,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婢女僵硬的转过身,瞳孔一点一点缩小,腿一软,跌坐在云丝锦毯上。
白袍少年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他踏着步,就那样缓缓地,缓缓地靠近。
白团子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看到熟悉的身影紧绷的神经一点一点的放松开来。
与此相反的:婢女死死地咬着唇,身子不自觉的颤抖,望着那双日思夜想的眸子,本应该感到喜悦的少女却像跌入了深渊——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白袍少年径直将白团子抱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青紫色的掐痕。
眼底的暴虐越来越重了。
外面恭敬地走进来两三个侍卫,在少年的注视下将瘫软在地上的少女驾了出去。
唐挽歌并没有什么反应,战凌就像是她的亲人,是亲人的话,就该无条件相信才对吧。
“疼么?”少年轻轻开了口,语气中有着难以发觉的疼惜。
白团子呜咽两声,轻轻蹭了蹭少年的手心。
嗯作为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好像有那里不对)没有死给我点时间一定把血值加满!
少年轻轻翘了翘嘴角,随后冲殿外道:“来人”
“请主子吩咐”话音刚落,一紫衣少女低着头恭敬地快步走进。
少年习惯性的摸了摸怀中的温暖:“把它带去如雪那里,顺便将我那支玉痕膏一并带上。”
说到这里,少年的语气越发冰凉,他缓缓笑了,就像妖冶的曼陀罗:“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呢··”
奴婢身体微颤,很快便潋去,恭敬地将小狐狸带了下去。
唐挽歌安静的趴在陌生的怀抱里,清澈的瞳孔散发着毫不掩饰的关心。
少年自然的冲白团子挥了挥手。
视线在转角处被隔开。
战凌眯了眯眸子,转身走开。
嗯,弄坏了我的玩具,那就死好了。
此时的战凌,不像朝堂上运筹帷幄的第一国师,恶魔般的笑容,就像一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呢。
是的,玩具。
儿时除了功课便是武术,和同龄人相比。战凌所渴望的不过是一件心爱的玩具。而现在,玩具只不过是来晚了而已。
一件,能让人感到愉悦的,玩具。
少年笑着,打开暗室的大门,丝毫不在意散发出来的尸体的阵阵恶臭。
你真的以为,外表纯洁而不忍亵渎的少年会如此简单么?
那真是,在天真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