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
洞内忽然一阵沉寂,完全能想象金公主肯定在翻白眼。溜溜在洞外吐了吐舌头,万幸道:“好在不是我呀!要是我就惨了!”
“小声点,溜溜公主!”背后忽然传来了穆烈的声音。
溜溜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穆烈莫秋还有安竹木棉他们几个。她立刻噘嘴小声道:“喂!你们不是不敢来吗?怎么都跑来了,胆小鬼?”
“嘘!”穆烈嘘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先别说这个,听听里面的再说!”
“好像在说什么画冬瓜?为什么要画冬瓜?”莫秋纳闷地问道。
安竹神秘一笑道:“冬瓜是獒战新给贝螺公主娶的绰号,他喊贝螺公主金冬瓜。”
“噢……”五个人一脸奸笑地恍然大悟道。
“可是贝螺姐姐不像冬瓜啊!”溜溜鸣不平道,“贝螺姐姐哪里像冬瓜了?獒战哥哥到底是什么眼神啊?”
安竹扯了扯她的小辫子笑道:“你獒战哥哥说了,你贝螺姐姐摸着就像个冬瓜……”
“哈哈哈……”五个人压低了声音,一阵狂笑。
“嘘!嘘!别笑了!”莫秋忙挥手道,“被里面发现了就没得听了!都别笑了,安静点!”
五个人收了声,静候了半分钟后,里面又传来了贝螺的声音:“这样行了吧?”
“勉强凑合,继续画!”
“你刚说的我都画完了,还要画什么啊?”
“呃……让我想想……就画金冬瓜又被一群兔子给劫了!”
“啊?被一群兔子给劫了?哎,大哥,你这剧情也太狗血了点吧?你到底会不会编故事啊?都被劫过几回了?被狼劫完跟着被猪劫,被猪劫完了又掳到了狐狸窝,从狐狸窝刚刚出来又让一群兔子给劫了,你这叫什么剧情啊?可不可以别狗血得这么弱智啊?你见过劫财劫色的兔子吗?”
“哈哈哈……”洞外的五个已经哑笑得前俯后仰,互掐胳膊,以头撞墙了。
“叫你画你就画,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园圃不想要了?阿越也不想要了?”獒战叫嚣道。
“现在不是要不要的问题,是我完全不能忍受你拉低我的智商!你弱智可以,但求你别让我跟你一块儿弱智,行不?被兔子劫了?你怎么不说被一群蚂蚁绑架了?或者被一群蜜蜂哧溜抬走了?编故事你好歹靠谱点啊,大哥!照你这剧情发展下去,这漫画也别叫什么《金东瓜奇遇记》了,索性改名字叫《一个肉票的内心独白》好了!”
洞外五人再次笑得哭爹喊娘!溜溜已经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滚儿来了!
“金贝螺!”
“干什么?别的我都可以容忍,但这种拉低智商的事我就是不能容忍!”
“画不画?”
“不画!”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编,是给我画还是给我睡?”
洞里又沉寂了,外面五个却不淡定了,特别是听到了最后一个字,全都兴奋了起来。莫秋用那难以抑制的兴奋低音问道:“哎,你们猜,贝螺公主会选哪样啊?”
“太过分了吧?”木棉不屑道,“这完全是趁人之危嘛!獒战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了?”
“有便宜不占那叫笨蛋!”穆烈补充了一句。
“哦……”木棉立刻指着穆烈说道,“有便宜不占是笨蛋是吧?回头我就去告诉蜀葵……”
“别别别!木棉姐,我随口说说的!”
“谁是你姐?少在这儿乱认亲戚!”
“安静点!”安竹忍不住开口道,“再闹都叫獒战听见了,想死啊!要吵回头再吵,赶紧听听里面是什么动静!”
溜溜趴在地上,静静地听了两秒道:“什么动静都没有啊!贝螺姐姐怎么还不选啊?要是我的话,肯定选继续画咯!谁愿意被獒战哥哥那个坏蛋白白占了便宜啊!”
“是啊,”莫秋兴奋得挑了挑眉毛,“怎么没声音了?怎么没声音了?难道已经……亲上了?”
“这么快?”穆烈也兴奋了。
“獒战的动作本来就快,更何况是扑女人。”安竹又添了一句。
“你们可真下流啊!”木棉挨个挨个拍了一下脑袋道,“都听到这份儿上了还不快走?还厚着脸皮继续在这儿听呢!赶紧走了,不然我叫獒战了啊!”
“别啊,木棉!”莫秋摸着脑袋回头笑道,“难得能听上一回,让我们见识见识獒战到底有多凶猛,看他是不是吹牛的。”
“你存心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是不是?你见识过他一回,信不信他每晚都上你家去见识你有多威猛?都别听了!还有你,溜溜,一个小姑娘听这些干什么?起来起来,跟我走!”
“不嘛,木棉姐姐!”溜溜吊着木棉的胳膊赖在地上不肯走。
忽然,莫秋三人转身就往后跑了。木棉和溜溜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抬头一看,獒战就站在洞门口,阴着张脸像要吃人似的。两人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拔腿就要跑。木棉动作多灵敏,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只有跑得最慢的溜溜给獒战逮了个正着。
獒战提住了她的衣领,把她给提拧了回来。她反手抓着獒战的手嚷嚷道:“獒战哥哥你就会欺负最弱的!安竹哥哥他们都跑了你怎么不去追?你就会欺负我!坏死了!”
“我不去找你,你还自投罗网了?”獒战提拧着她不放道。
“人家不是自投罗网的,人家是来营救贝螺姐姐的!”
獒战翻了个白眼,用一种你没救的眼神盯着溜溜道:“就你这样还营救别人?你干脆不叫花溜溜,叫花无脑好了!听着,叫安竹给我送一桶白灰上来!”
溜溜睁着圆圆的眼睛,斜眼盯着獒战问道:“你要白灰干什么呀?”
“腌了你的贝螺姐姐。”
“啊?我不去!”溜溜公主很坚决地扭头道。
“你不去我就把她扔寒洞里,不许她下去,让她冻死在这儿好了。”
“你太坏了!”溜溜瞪着獒战噘嘴骂道。
“去不去?”
“你不可能腌了贝螺姐姐的!腌了她你没法跟夷陵国交代!”
獒战松了手,在她的小脸蛋上捏了捏道:“还算没有笨到家,有得救啊!”她拍开獒战的手,皱眉问道:“那你要白灰干什么?抹墙吗?你想让贝螺姐姐给寒洞抹墙?你这算什么狗屁不通的惩罚啊?”獒战抄手道:“再废话你信不信我真让她在这儿刷一辈子墙?赶紧滚回去跟安竹说!”
溜溜冲獒战扮了个鬼脸,朝洞口大喊了一声:“贝螺姐姐,你坚持住!我会来救你的!坚持住哦!”喊完她就扭头飞快地跑走了。
獒战缓步回了寒洞里,看见贝螺盘腿坐在那面已经画得满满的墙前,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玩着毛笔,一副罢工的样子。他躺回了墙正对面的石塌上,侧身撑着脑袋,嘴里嚼着胡桃说道:“叫你停了吗,金贝螺?继续给我画!”
“你还是把我腌了好!”贝螺背对着他赌气道。
“你要有我才能阉啊!你什么都没有我怎么阉?”獒战居然黄了贝螺一句。贝螺转过身来,虚眯着小眼敌视着獒战道:“你恶心不恶心啊?知道什么叫冷笑话吗?你刚才那个就叫冷笑话,还是一点都不好笑的冷笑话,快冻死人了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哦?你知道我打的什么鬼主意?说说!”
“你叫安竹搬白灰上来,是想把我画的这面墙抹了是不是?抹完之后你再让我画,画完再抹,对不对?”
獒战吐了一口胡桃渣,道:“对啊!你不是喜欢画吗?我也觉得你画得挺好的,我终于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用处了。特意找了这个寒洞,让你画个够。反正我对你刚才画的《金冬瓜奇遇记》很不满意,重画!”
贝螺往上翻了个白眼道:“我就算画上一百遍你也会不满意的,不是嫌金冬瓜画得太好看了就是嫌金冬瓜的遭遇不够惨,那好,你自己来画!对了,獒战,你不会画画吧?”
“不会又怎么样?”獒霸王口气很拽道。
“那么凶干什么?不会就不会呗,我又没说你什么。我发现你这个人自尊心还真的挺强呢!上回骂了你一句野蛮子你记到现在,刚才就问了你一句会不会画画,你就一副要骂人的架势了。”
“自尊心是什么破玩意儿?”
“自尊心……唉,算了!”贝螺扶着额头,转过身去面对墙郁闷道,“跟个连自尊心都不知道是何物的妖孽在这儿谈什么人生哲理啊?金贝螺你早饭吃得太撑了是吧?”
獒战抓起一把胡桃仁儿就朝贝螺头顶丢了过去:“一个人嘀咕什么呢?赶紧画!本王子还等着看呢!今天要是画不出令本王子满意的就别想出这个寒洞,听见没?”
贝螺继续郁闷地扶着额头,用毛笔头在地上画着小圈圈道:“没听见……”
“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金贝螺,”獒战躺平,悠闲地枕着双手,翘起二郎腿道,“你呢,就是不长记性,始终记不住你来獒青谷是干什么的。你是你王兄送给我开心的,我要开心了,你们夷陵国南部边境可能会保一时平安,我要不开心了,立马就能杀到夷陵国王宫去,知道吗?”
贝螺冲地上的诅咒圈圈翻着白眼,小声嘀咕道:“吹牛不打腹稿!立马杀到夷陵国王宫去,有本事你去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