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怎么了?”
“我发现惠儿瞒着我一些事情,她暗中在与你家贝螺夫人联络,这事儿你知道吗?”
獒战紧缩眉头摇头道:“不知道,她们之间还有往来?”
“这也是我无意之中发现的,我找到了那个帮她和金贝螺传信的人,问过后才知道,但凡是送去给獒青谷贝螺夫人的信都是由他送去的,惠儿还让他亲手交给贝螺夫人,不许假借他人之手。看来,她们俩暗中往后这事儿你也是被瞒了的,这就奇怪了,她们往来再正常不过了,为什么要瞒着我们两个呢?”
獒战再次摇头道:“我确实不知道她和你家惠夫人还有往来,两个女人传递信件,这事儿不需要瞒的,她们瞒着干什么呢?”
“还有这回,惠儿早产不久,身体还未痊愈,她就趁我不在夷都的时候跑来找你家贝螺夫人,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这么赶?”
“你问过她吗?”
“还没问,她正虚着,我怕我一问她急上来了,反而对身子不好。”
“你家惠夫人来找过贝螺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为什么来找我也没问过贝螺。”
“那你真的应该问一问,当然,她们是不是互换了对我们两个来说没什么分别,只是我不想惠儿有事情瞒着我,像这回背着我跑出来真的是太危险了,我想你也应该不希望贝螺有事儿瞒着你吧?”
獒战抿了抿嘴,点头道:“她绝对有事瞒着我,我会跟她问个清楚的。”
獒战回去时,正好遇上贝螺伸着懒腰从大小王房间里出来。贝螺一见着他,就像小蜜蜂见了好英俊的花朵一样黏了上去,搂着他的腰半闭着眼睛道:“折腾死我了!你都给你那两个儿子讲些什么破故事啊?半夜三更的,非逼着我给他们将怎么把狼开膛破肚,真够血腥的!”
獒战拥着她往房间走道:“我不是跟他们讲过一遍了吗?他们这么快就忘记了?”
“能不能不要夜里讲那么血腥的故事啊?”
“男孩子胆儿就是要大点,讲了他们也不怕啊!”
“我怕啊……”贝螺抬起头来,往他心口拍了一下道,“那好,往后每晚讲故事哄他们睡觉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我,光荣下岗!”说罢贝螺把手里的书一扔,扑上去了。
獒战一边打量着她一边走到边坐下,拍了她屁股一下后问道:“白涵让我问你一句,他家惠夫人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赶来请教你。”
“呃……”贝螺趴在柔软的被褥上呃了一声道,“不能说的,让他自己问他的惠夫人吧!”
“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大不了我不告诉他好了,反正我跟他也不是很熟,说说吧!”獒战甩开鞋子,爬上将贝螺翻过来抱着怀里说道。
“不能说……”贝螺窝在獒战怀里,睡意朦胧道,“我答应过人家的,不能说的,闺蜜之间的事情怎么能告诉你们这些臭男人呢?”
“你跟那个惠夫人什么时候成闺蜜了?”
“上次去夷都的时候啊!”
“我是你男人,你有什么事儿都得告诉我,知道吗?”
“嗯嗯……”贝螺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搂着他一条粗壮的胳膊嘀咕道,“知道知道……明天再说了好不好?我好困哦,先睡了吧!”
獒战看着她那瞌睡满布的脸,沉默了片刻后问了一句:“白涵说你奶娘夏娘向你问好,还记得你的奶娘夏娘吗?她说你去夷都时有空去瞧瞧她。”
“嗯,记得,我会的。”贝螺很随意的回了一句,完全没想到獒战是在试探她。
听到她的回答的那一刻,獒战脸上多了几分凝肃,什么夏娘?不过是随口编的,这丫头居然就这么敷衍过去了,难道说她真的不是贝螺而是惠儿?獒战一时记不起惠儿从前到底是个什么性子的人,那时,他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寨子里还有这么个姑娘,他的身边仅仅只有丘陵和木棉而已。
贝螺真的是惠儿?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谁给用的易生术?
獒战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白光,他想起了一个人,于是,他轻轻地把贝螺放在了枕头上,盖好被子后,开门匆匆出去了。
“首领!”一个护卫叫住了他。
“怎么了?”他回头问道。
“大首领醒了!”
“真的?”
他快步走进了獒拔的房间,父亲果真醒了,只是仍旧十分虚弱。看见他时,獒拔那浑浊发黄的眼珠忽然显得有光色了,颤巍巍地抬起手想要抓住他的胳膊。他忙把手送了过去,坐下道:“您总算是醒了,都昏迷好些天了!您可别太动弹了,伤口很深……”
“战……战儿……”獒拔抖动着干涸的嘴唇,一脸期盼地望着他道,“你要……你要……除掉……他们……”
“谁?”獒战紧紧握着他的手问道,“您是说那个刺杀您的人吗?告诉我,是谁对您下狠手的?”
“莫……莫……”
“莫无?果真是他?他没死!”獒战眼中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莫……无……变了……”
“变了?”
“礼宣……他是……礼宣……”
“您说什么?”獒战有点没听明白。
“莫无……易生术……”獒拔气若游丝地吐着每一个字,“他……他变成……礼宣……杀我……”
獒战听到这几个字,脑子忽然轰了一下,又是易生术?
“战儿……”獒拔紧了紧抓着獒战胳膊的手道,“贝螺……贝螺……不能留……”
“爹……”
“听我说……她……她不是……真正的金……贝螺……她是假的……”
“谁告诉您的?”
“莫无……他们都是……都是易生术……变来的……杀了……杀了他们!”獒拔略显激动地晃了晃獒战的胳膊。
“都是易生术变来的?”獒战满脸惊诧道,“怎么会这样?这些都是莫无告诉您的?”
獒拔吃力地点点头道:“那个女人……是假的……信不过……要……要杀了她……听爹的……她是有预谋……的!她……她不会无缘无故……到你身边……不要不舍……一定要……要杀了她!”
“爹,您先别激动,养好身子再说……”
“不……”獒拔打断了獒战的话,死死抓着他的胳膊道,“她是个祸害……一定要除掉……除掉!”
“莫无说的话就是真的吗?谁知道他是不是在玩什么挑拨离间的伎俩?这事儿您不必担心,我自己会看着办的。您好好歇着,养好身子才是!”
正说着,獒沐也赶来了。獒拔不放心,又将刚才的那番话叮嘱了獒沐一遍。獒沐听得稀里糊涂的,只能先敷衍着獒拔,哄他先歇下。待他睡去后,獒沐拉着獒战出了房门,小声问道:“爹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易生术,什么贝螺是易生术变过来的?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
獒战一脸深沉道:“有人告诉我,贝螺不是贝螺,姐姐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