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收吗?”
“不敢了!不敢了!松手嘛!没耳朵会很丑的!”
獒战这才松开手,哼哼道:“我家缺糕点缺鸡汤吗?要他送来送去的,简直烦人!对了,除了鸡汤和糕点,还送其他东西没有?”
“没了,就那晚送了四碟子糕点和一罐子鸡汤过来。”贝螺撅着嘴巴,揉着耳朵嘀咕道。
“还觉得委屈了?”
“没有……我本来就不想要的,所以才全都给了阿越姐姐。”
“哼!”獒战叉腰冷哼了一声道,“他可真会献殷勤啊!送完了糕点和鸡汤,又跑来跟你出谋划策,他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真打算从我獒战手里抢女人吗?”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贝螺忙挽着獒战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献媚道,“他怎么能跟狗狗你比呢?你是多么威武雄壮,气势不凡,英俊潇洒啊!我搂了你的大粗腿,还怎么舍得放开去搂别人的呢?放心放心,他抢不走的!”
“收鸡汤糕点的时候不是这样想的吧?”獒战斜眼瞟着她道。
“为表忠心,奴家只好剖心献出了……”贝螺说着就去扒拉她心口的衣裳。獒战淡淡一笑,搂住她的纤腰正想来点那啥,忽然瞄到溜溜还在榻上,不由纳闷道:“还在这儿?”
刚才贝螺和狗狗闹得这么厉害,溜溜公主也只当没听见,依旧一副要死了的样子躺在榻上,动也不动,哪儿也不肯去。劝了三五回不肯听,贝螺也只好由着她躺这儿了。
说话间,仲宫和獒赐来了。贝螺叫上仲宫到了另一头小厅内问话,獒战和獒赐则去办别的事儿了。贝螺问仲宫:“当晚我没来得及问,护卫队里有没有人受伤?”
仲宫道:“没人受伤,只不过有三四个人被烟呛了喉咙。”
“哪几个人?谁最严重?”
仲宫一一报了名字,然后道:“就是那个叫苏谈的最是严重,当晚兴许冲得太厉害了,救完火后连话都讲不出来了,今天才算好点。我已经命人派了些药材给他们,让他们好生休养着。”
“这个苏谈是獒蛮族人吗?”
“是獒蛮族人。”
“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吧,怎么了?你怎么忽然问起他了?难道你怀疑他是纵火?”
“当晚他可有当班?”
“当晚没有。”
“那他就完全有潜入仓库的时间了……”贝螺低头念叨了这么一句,思量片刻后抬头道,“你即刻去将苏谈带来见我,这个人有很大嫌疑。”
仲宫不敢怠慢,立刻前去找苏谈了。贝螺在小厅内等了好一阵子,仲宫才一头热汗地跑了回来。贝螺暗觉事情不妙,忙起身迎上去问道:“人呢?”仲宫喘了一口气道:“我刚才去找他的时候,其他人说他因为嗓子不好出去采药草去了,我便叫了一个人去寨子外头找他,可到现下都还没找着人呢!”
“不好,他想跑!来人!”
贝螺当即吩咐獒赐带着一队族人出寨去找。倘若她没料错,那苏谈恐怕就是纵火之人。大火之后,为避免嫌疑,苏谈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拖到今天才找了个借口溜走。只要追赶及时,这个人还是能找回来的。
且说此时,苏谈已经背着小包袱一路奔到了离金寨不远的一处山涧。他左右张望了一眼,将小指放在嘴里吹了两声鸟叫。片刻后,林中走出几个人。他忙跑上前,拱拱手道:“见过紫桑姑娘!事儿我已经办妥当了,还有其他吩咐吗?”
“但我看金寨内并没人退场,这是怎么回事?”领首的不是别人,正是紫桑。
“出了那事儿之后,也有人想走的,可都被金贝螺劝住了。不过,也许是他们觉得来回奔波折腾不起,今年就暂且在这儿换货了,明年就不来了。”
“好,事儿你办得不错,该给你的我一件不少都给你,你拿着自去谋生路吧!”紫桑从随从手里拿过了一个小包袱丢给了苏谈,“记住了,以后少来獒蛮族的地方转悠,除非你想死。”
“小的明白!多谢紫桑姑娘!那小的就不耽搁您了,先走一步。”
苏谈心满意足地捧着那个小包袱,飞快地往林间奔去了。可走了没几步,一支毒镖直插他后背,他身子一挺,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紫桑稍微愣了一下,拔出佩刀冲毒镖飞来的方向喝道:“什么人?”
一炷香后,獒赐沿着苏谈的足迹一路找到了这个地方。看地上乱七八糟的脚印,可以推测,刚才在这儿有过一场激烈的打斗。打斗中,苏谈和另外三个人死了,只有一个人还留有一口气。为了问出点事情来,獒赐立刻让人将这活口带了回去。而这活口,正是紫桑。
紫桑醒来时,人已经在金寨某个房间内了。但她不知道这是哪儿,从上挣扎着起身后,习惯性地往腰上一摸,佩刀却没了。
“你醒了?”旁边传来了一个她非常熟悉的声音。
“师傅?”她眼里满是愕然。能在这儿见到师傅,那就意味着她是在金寨。
坐在桌边的正是獒沐,她缓缓起身走近紫桑道:“我说过,你我师徒情分已尽,你也不必叫我师傅了。知道你是怎么来这儿的吗?”
“我不太清楚……”
“连你为何会晕倒在山涧也不清楚?”
“那是……”紫桑略略回忆了一下,“那是忽然冲出来一个人,身手极好,我不是他的对手,然后就……那个人不是你们的人吗?”
“如果是,我会好好感激他的。说吧,是巴天派你来的吗?”獒沐盘问道。
“您应该很清楚我一直在替谁办事。”紫桑垂下目光道。
“那个叫苏谈的人也是你们收买的吗?”
“无可奉告……”
“苏谈就死在你旁边,手里拽着一大袋子金银珠宝,收买之意已经很明显了,你又何必抵赖?”
紫桑沉默了片刻,点点头道:“没错,苏谈是我们收买的。”
“理由呢?只是为了放火给贝螺添乱?”
“不止如此,也想利用这事儿让其他族落对金贝螺失去信心,退场离开金寨。”
“哼,”獒沐轻蔑一笑,“躲了这么几年,你的主上就想出这样的主意?他真是有点让我失望了。巴天呢,人在哪儿?”
“我是不会说的,您也别再问了。”紫桑态度强硬道。
“你对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忠心啊!”
“您呢?”紫桑目光清冷地盯着獒沐道,“您对他不也一如既往地狠心吗?”
“否则呢?”獒沐反问道,“我是否该对他一往情深呢?”
“您离开了,还嫁给了奇魂生了儿子,这对主上来说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可在您看来,或许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主上这些年来的一片痴心,到最后也全被您撕成一片一片的了,难道这不是狠心吗?主上真心实意地待您十二年,您竟离开得如此决绝,到现在依然还想着对付他,丝毫不为过去的情分留半点余地,主上此生遇见你,还真是冤孽。”紫桑晃了晃脑袋道。